第四十一章 永遠發(fā)不出去的短信
程浩會不會對張志雄的建議放在心上?
這一點上,張志雄也知道,說也是白說。
這個年齡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會對老師的建議,有什么正向的理解。
所以,張志雄請了程浩的家長,但是這位家長,就有點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程浩到底會怎么樣?張志雄也不太清楚。
但是李濟安卻有點自己的小看法,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人擁有意識來進行行為限制。
但是在某些時候,這種意識控制行為會失效,比如求偶的時候,往往會被沖動沖昏了頭腦。
這個時候的人,和動物幾無區(qū)別。
李濟安從來不畏懼任何的沖突,他不喜歡惹事,但不代表他怕事。
周婉言卻對程浩是死是活,毫不在意。
她相信永遠都可以解決所有麻煩的李濟安,一定會特別妥善的處理好這次程浩的事。
她反而有些精神灼灼的看著李濟安的臉龐,低聲問道:“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李濟安眉頭緊皺,搖了搖頭說道:“那都是見色起意罷了!”
“嘿嘿?!敝芡裱月勓砸彩且汇叮S即臉上都是笑容,她輕輕拍打了一下李濟安的肩膀,然后拿起了兩個人的水杯去接水。
李濟安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有趣的現(xiàn)象,那就是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久,他和周婉言的生活習慣也越來越接近于一致。
比如「一上午喝的水」、「食堂固定的打飯窗口」、「碳素筆的粗細」等等。
這種一致的協(xié)調(diào)性,讓人著迷。
周婉言或者李濟安去接水的時候,拿起同桌的水杯,這個水杯也一定是沒水的。
他恍然間,似乎明白了周婉言對自己的感情,似乎不是愛情。
這是「靠近效應」。
其實也很適用于解釋一些生活中的現(xiàn)象,比如「辦公室戀情」。
隨著雙方互相接觸的機會越來越多,對彼此的脾氣、秉性了解越來越多,彼此之間的生活協(xié)調(diào)程度也越來越高。
這樣彼此之間的了解,能夠增加彼此的好感,最后的結(jié)果自然是越來越靠近,形成一種熟知性。
這種熟知的感覺,會不由自主的信任,到最后分不清楚那份感覺到底是什么。
周婉言對李濟安的感情,似乎并非是一種愛情,更應該說是一種「習慣」。
李濟安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開始一筆一劃的記錄著自己的靈感,他雖然不方便告訴周婉言,她的認知錯誤。
但是他可以通過《我在時間盡頭卻等不到你》,間接的告訴周婉言,那不是愛情。
但是周婉言會聽嗎?
這就很難說了。
周婉言將水杯放在了李濟安的桌子上,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在寫寫畫畫,對于李濟安這個筆記本,她非常非常的好奇,但她幾次都忍住了要偷看的沖動。
她也有一個筆記本,上面全是他的小心思,如果李濟安要看,自己會給他嗎?
當然不會!
那些都是自己的心里話,給他看,那豈不是太害羞了?
她又看了一眼李濟安棱角分明的臉龐,或許正如李濟安所言,所有的一見鐘情,只是見色起意。
那…李濟安也應該很可口吧!周婉言如是想。
相比較之下,周婉言每天都能夠看到李濟安,為他歡喜為他憂愁,沈一諾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她的日子過得愈加難熬。
尤其是這次回來之后,周婉言表現(xiàn)出的那種誓不罷休的氣勢,讓她實在是擔心極了。
但是她能有什么好辦法呢?
學生最重要的是學習,她在完成學業(yè)的同時,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越來越模糊的李濟安的身影,她總感覺李濟安在離她越來越遠。
沈一諾的班主任拿著她的成績單。
班主任是一個中年婦女,她推了推眼鏡,十分不滿的說道:“沈一諾,你這次的小測成績,數(shù)學不出預料的又考砸了,但是你的英語和理綜是怎么回事?”
“你的總成績排名年級下降了71名,班級排名下降了14名,你知道嗎?”
老師一臉的怒其不爭,氣不打一處來,好好一姑娘,放了個假回來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跟丟了魂兒一樣。
“老師…”沈一諾失去了她慣有的古靈精怪,她怯生生的說了一句,就沒有下文了。
她給不出理由來。
老師拍了拍桌子,十分確定的說道:“你的小測成績,我已經(jīng)短信發(fā)給你的父母,如果下次繼續(xù)下降,你連附旦的錄取分數(shù)線都達不到!你明白嗎?”
“我們是附旦附屬第二中學!連附旦都考不上,這像話嗎?!”
沈一諾拿著成績單離開了教師辦公室,走在暖暖的春風里,有些迷茫的看著熙熙攘攘的校園。
余秋怡迎面走來上來,十分擔憂的問道:“老班沒為難你吧。”
“她把我成績發(fā)給我爸媽。”沈一諾心事重重的說道。
余秋怡眼睛瞪圓的說道:“那你爸你媽不得罵你嗎?”
沈一諾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沒關系了,反正我媽頂多看我一眼,然后回到家的時候,抽空訓我兩句,她的那些病人,比我還重要。”
“至于我爸…他估計沒工夫看,喝的昏昏沉沉的?!?p> “你見過我爸媽來開家長會嗎?”
余秋怡聽聞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的確如同沈一諾說的那樣,三年了,她爹媽一次都沒到學校來過一次。
一年到頭都是忙忙碌碌。
“好了,走了,回教室了?!鄙蛞恢Z回到了教室里。
她從桌兜里,鄭重的拿出一個過時到收廢品的人也不會正眼瞧一眼的舊手機,手機上滿是劃痕。
手機很久,但是卻沒有灰塵,她一直貼身帶著,甚至還定時給它充電。
她將手機開機,然后在數(shù)字按鍵上,用力的編輯著一條永遠不可能發(fā)送出去的短信。
因為這部手機上并沒有手機卡。
這部手機是李濟安和她的回憶,還是初中的時候,李濟安花了幾百塊錢給她買的手機。
她用力的在上面按著:「安哥哥,我可能要忘記你一段時間,要不然我成績連附旦都考不上,還怎么和你繼續(xù)做同學呢?對不起,安哥哥?!?p> 她打完了這條短信保存之后,關機放在了桌兜里,心如同停了半拍。
那種可怕的抽離的感覺,讓她有些痛苦。
但是她還是沒有再拿出那個破舊的手機。
金賢
昨天朋友結(jié)婚,我喝的五迷三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