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童念念剛洗漱完就接到姜東明發(fā)來的語音。
“好了沒？我在下面等你?！鄙倌晟ひ粲兄鴿鉂饫ьD。
童念念掛了通話，收拾好包后下樓。
小區(qū)樓下大門口。
姜東明雙腿分開跨坐在一輛自行車后座，懶洋洋的低頭玩手機，短短幾秒她就看他打了兩個哈欠。
“嗯？來了?！苯獤|明余光注意到童念念到來，便從后座起來，走到前面扶著車龍頭，對童念念道：“上來吧?！?p> 童念念道：“做什么？”
姜東明：“這不是明擺著么，送你上學(xué)！”
童念念看了看他蒼白的臉色，顯然沒睡好覺。
“趕緊的。”姜東明催道。
童念念沒再說什么，側(cè)身坐上去。
姜東明勾唇。
風(fēng)隨著車速吹拂在身上。
從姜東明身上傳來淡淡沐浴露的香味。
童念念神色不清，遙望著一路上沒什么人的風(fēng)景。
“昨天忘記問你?！?p> “嗯？”
“顧菲她們真是被你打的？”
童念念的視線才轉(zhuǎn)到姜東明的背上。
姜東明：“嗯？是不是啊？”
童念念本來該否認的，也有辦法讓姜東明暫時相信她的話。
“嗯?！蓖钅畲瓜卵燮ぃZ氣清淡。
姜東明回頭，“就你這樣？”
童念念扶穩(wěn)座椅，“看路?！?p> “放心，摔不到你?！苯獤|明重新穩(wěn)住亂晃的車，笑道：“給哥說說，你是怎么干掉她們四的？”
童念念不想回憶昨天，隨便扯了個理由結(jié)束他的好奇心，“我隨身帶了電擊棒?！?p> “……”姜東明遲疑了一會兒，“不會還有什么防狼噴霧，辣椒粉之類的吧?！?p> “嗯?！蓖钅钶p哼。
姜東明低聲罵了幾句什么話，太小聲了童念念聽不清楚。不過如她所愿，姜東明暫時消停了。
“嘿，書生?！?p> 突然聽見姜東明的喊聲，童念念一回神，往前望去。
然后就和回頭的林誨生對上視線。
他手里拿著一本書，明高白綠亮色的校服，黑發(fā)黑框眼鏡，單肩包，一如既往低調(diào)到不起眼。
見到兩人，林誨生點了下頭，就算是打招呼了。
童念念望著他。
在林誨生即將移開視線時，抿唇上揚朝他露出笑容。
風(fēng)吹動女孩沒有扎起來的長發(fā)，她笑得清甜，眨了下眼睛。
“哈哈哈，我們先走了。”在姜東明張揚的笑聲中，兩人一起的身影從林誨生的視線里遠去。
林誨生望見后座的女孩還回頭看了他一會兒，不過很快就看不見了。
*
“如果你班主任找你問顧菲的事，你可別承認是你打的知道不。”
“有什么事直接打我電話，發(fā)消息有時候看不見。”
“喂，聽見沒有?！?p> 姜東明明顯開始不耐煩了，童念念才應(yīng)道：“嗯。”
越靠近明高，路上碰見穿明高校服的同學(xué)就越多，發(fā)現(xiàn)兩人時都一臉驚訝。
姜東明還親自把童念念送到了7班才走。
童念念把書包放進課桌里，聽見周圍竊竊私語。
“……親自騎車送人來上學(xué)，很多人都看見了?！?p> “姜東明這次來真的啦？”
“哈！你們猜他們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了？沒有沒有親嘴？”
“應(yīng)該還沒，看姜東明這樣子還在追著?！?p> “估計也快了，不是送上學(xué)么，說明家都知道在哪了，昨天他們兩都沒來……”
童念念仿佛沒聽到這些言論，收拾了一下課桌就站起來。
胡露喊住她，“童念念，你昨天下午怎么沒來上課？你知道顧菲進醫(yī)院了嗎？”
周圍同學(xué)都望過來。
童念念沒理她，直接走出去。
胡露吃癟的陰沉下臉。
童念念走出7班，本是打算去小賣鋪買點早餐吃，可半路被個不認識的學(xué)生喊住，說是李國文喊她去辦公室。
童念念不得不轉(zhuǎn)道，心里估算等李國文問完話，就不夠時間去買早餐吃了。
*
4班。
姜東明送完童念念就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補覺。
全班的人見此都乖乖放輕聲音，怕吵到他。
直到陸翔和陸經(jīng)國到來。
陸翔座位就在姜東明的前面，他坐在課桌上，用腳踢了踢姜東明的桌子。
姜東明其實并沒有睡得多沉。
昨天晚上在童念念那里睡了四個多小時，回去后他先給姜心懷打了電話，問他有沒有跟自己同學(xué)說多余的話，得到和童念念說的差不多答案，接著就無聊的打了會游戲，不知道是幾點才再次睡著。
按照睡眠時間來算，他其實是睡夠了，不過不習(xí)慣這么早起，人提不起勁，才回教室補眠。
姜東明煩躁的睜開眼睛，罵了一句操。
陸翔笑嘻嘻道：“聽說你姜大少今天專門騎自行車送妹子上學(xué)，好少年純情！”
姜東明又閉上眼睛，“有屁快放。”
“頭次看你對人這么上心，載人不算什么，主要是早起?！标懴璧溃骸皩α?，起這么早，吃早飯沒？”
姜東明皺眉。
陸翔搖頭，埋汰他，“明哥，技術(shù)沒到位啊。”
姜東明一腳踹歪他的桌子，拿出手機給林誨生發(fā)了消息，然后繼續(xù)趴著睡覺，警告陸翔，“別吵老子?！?p> *
童念念從辦公室走出來沒多久，就聽到了預(yù)備鈴響起。
果然沒時間買早餐了。
她往7班走著，心里在想辦公室面對班主任的問話。
比她預(yù)想的要更溫和一些，讓她準備好的很多說辭都沒用上。
班主任問顧菲她們是不是她打的，她否認后，班主任也沒說什么。
那模樣分明認定不可能是童念念動的手。
再問她為什么下午不來上學(xué)。
童念念說自己被嚇到了，手機被顧菲砸了，也沒辦法聯(lián)系人。
最后班主任安慰了她幾句就讓她離開。
她在這件事上的定位就是個見義勇為的受害者。
走廊。
童念念忽見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霈霈也沒想到會這樣碰見她，一瞬臉色就僵住了，連腳步都停下。
童念念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fā)的從她的身邊走過去。
張霈霈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正常點，可垂在小腹的兩只手還是忍不住糾纏著輕微抖動。
“哈哈，霈霈，你看她那慫樣，話都不敢說一句?！?p> 張霈霈聽到朋友嘲笑童念念的話，尷尬的干笑，只想盡快離開這里。
*
在上課鈴聲響起前，童念念及時回到7班。
她看到課桌上放著的塑料袋，里面裝著面包牛奶。
沒等她疑問，胡露嗤笑了聲。
童念念注意到她視線瞥向林誨生的一眼。
童念念看向同桌，問道：“你給我買的？”
林誨生搖頭，接著道：“姜東明讓我買的?！?p> 童念念拿出牛奶，插了吸管就喝，輕笑，“那也是你買的?！?p> 林誨生聞言，欲言又止。
他本想告訴她，空腹該先吃面包再喝牛奶。可童念念的動作總是比他的話快，現(xiàn)在說已經(jīng)沒意義。
……其實也不是女孩的動作太快，是他話慢。
林誨生移開視線。
手機震動了下。
林誨生拿出來看，是童念念發(fā)了個紅包給他，寫著早餐費用。
下面又來了一條：比起面包牛奶，我更喜歡肉包豆?jié){哦。
林誨生沒回話，把手機收回口袋，抬頭看了眼童念念。
童念念咬著牛奶吸管朝他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