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港西,夜市檔口,一家名為“鐵線拳”的拳館門前,十幾個年輕人圍坐在一個中年魁梧男子四周,有說有笑的交談著。
魁梧男子叫于十三,是北方鐵線拳的傳人,曾經(jīng)也是名南下傳武的熱血漢子,后被天津武行同化,成為其中的一員。
這次針對陳識的行動,他是其中的幫兇之一。
“師父,那個練詠春的陳識真有那么厲害嗎?”
于十三左側(cè)身旁,站著一個面色清秀,身材單薄的寸頭男子,他此時看著面色平靜,悠然自得躺在搖椅上的于十三,臉上露出一抹好奇。
當(dāng)日“圍攻”陳識的行動他負(fù)責(zé)留守拳館,不知道具體詳情,但從師兄弟口中了解到陳識是個拳術(shù)高超,刀法精湛的高手,打的天津武行毫無還手之力,最終從容離去,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但“詠春”的名聲卻響徹整個天津,留下赫赫有名的名聲。
“對啊,師傅,那個陳識真有那么厲害嗎?一個人就能逃出天津武行的圍攻?”
右側(cè)一個身材高大,面容黝黑的漢子跟著寸頭男后面詢問,他當(dāng)日也沒在場,不知道具體情況,心有好奇。
“是啊,師傅,你講講當(dāng)日的情況,給我們幾個長長見識!”
“是啊!”
寸頭男的詢問,直接引起周圍人的共鳴,紛紛開口詢問道,讓于十三講述當(dāng)日圍攻陳識的情況。
于十三絲毫沒有為當(dāng)日被陳識擊敗感到羞愧,反而露出沾沾自喜,在他看來,陳識拳法高超有何,刀法絕倫又怎樣,不懂得變通,不懂得審時度勢,最終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注定,無法在天津停留。
他當(dāng)年也像陳識一樣,憑借一腔熱血想在天津站住腳,將“鐵線拳”發(fā)揚光大。
但經(jīng)過一番奮斗后發(fā)現(xiàn)熱血不能實現(xiàn)愿望,拳法高超不能在天津開館收徒,唯有加入天津武行,才能“發(fā)(gou)揚(yan)光(can)大(chuan)”鐵線拳。
正是悟通了天津武行的門道,他才得以開館收徒,發(fā)揚鐵線拳。
“呵呵,你們這些小的啊,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那陳識若真的厲害,豈能逃離天津...”
于十三眼里閃過一抹譏諷,黝黑的面容上露出露出輕蔑的笑容,道:
“既然你們幾個想聽,那我就給你們說說當(dāng)日的情況,以免以免你們覺得陳識真的橫掃了整個天津武行?!?p> 于十三輕哼一聲,從搖椅上坐了起來,直了直上身,道:
“當(dāng)日,那陳識偷襲武行弟子,從眾人的包圍圈中逃出,最終被我等堵在城北的巷子中。
鄒館長為了不讓南方人覺得人多欺少,讓各門各派的領(lǐng)頭人單獨去對戰(zhàn)陳識,讓他明白,北方拳法的厲害。
就這樣,天津武行的領(lǐng)頭人先后與陳識對戰(zhàn),勝負(fù)各有,最后出手的是子午門掌門人戴笠仁。
他使用子午鴛鴦鉞輕易擊敗陳識手中的八斬刀,就在他要斬殺陳識的時候,鄒館長及時制止,并讓其放了陳識。
最終的結(jié)果跟你們知道的差不多,陳識想活命,只能離開天津...”
于十三的話語還沒有講完,就被一陣如雷霆般的譏笑打斷: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想不到天津會有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真是大開眼界。
怪不得天津武行會越來越卑劣,原來是你們這樣的小人越來越多導(dǎo)致...”
“誰?”
于十三赫然起身,面色鐵青的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雙拳緊握,蓬勃有力的胳膊頓時將黑色的衣袖震得吱吱作響。
身旁的十幾個年輕人也都紛紛起身,神情怒然的看著聲音傳來的黑暗處,發(fā)出言辭犀利的怒罵:
“藏頭露尾之輩,趕緊滾出來!”
“何方宵小,竟敢嘲諷我?guī)煾?,找死不成!?p> “出來!”
“混蛋...”
說他們可以,說他們師傅不行。
“呵呵呵~!”
譏諷的笑聲再次從黑暗中傳出,絲毫不在意鐵線拳門人的怒罵。
砰!
下一秒,一個黑漆漆的物品從黑暗中射出,伴隨著呼呼的風(fēng)聲,呼嘯的朝著于十三砸去。
“閃開!”
于十三一個健步踏出,身形出現(xiàn)兩米之外,同時大聲提醒周圍的弟子,讓他們趕緊閃開!
咔嚓!
鐵線拳門前,于十三剛才躺著的搖椅瞬間被砸碎,殘骸四分五裂的射向四周,幾個閃躲不急的鐵線拳門人頓時被砸的重重摔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哀嚎。
“這...”
其余人都嚇了一跳,駭然看向前方的黑暗處,一個身材并不算高大的黑衣男子慢慢從黑暗中顯化,正邁著矯健的步伐朝鐵線們走來。
黑衣男子帶著一定黑色的帽子,長長的帽檐遮住了半張臉,令人無法看清,但嘴角露出冷冽的笑容卻給人一種陰森狠辣之感。
“小心!”
于十三看到黑衣人到來,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像是有大危機(jī)即將降臨一樣,立馬警惕起來,如看到生死仇敵一樣。
其余人聽到師父于十三的提醒,下意識的看向走來的黑衣人,看到對方嘴角露出的笑容,身子猛地打了個寒顫,猶如掉入寒冬臘月的冰窟窿中,冷的不得了。
“十年前,廣東佛山有個名叫于占武的年輕高手,他是鐵線拳最杰出的弟子,憑借一雙鐵拳打的同輩人抬不起頭,被人稱為鐵拳戰(zhàn)王。
后被師門長輩派往北方,開宗立派,發(fā)揚鐵線拳。
但來到天津的于占武卻失去了開宗立派、發(fā)揚鐵線拳的熱血,加入卑劣的天津武行,與其同流合污,毒茶天津武道。
前段時間,更是協(xié)同天津武行人員,迫害詠春拳傳人陳識,致使他的徒弟耿良辰死于非命,自己也不得不離開天津,成了妻離子散的存在.....”
冷漠的聲音從黑衣人口中傳出,既說出于十三的真實來歷,也說出了天津武行的黑暗。
可以說,一點都沒留情面。
“瘋子!”
聽著黑衣人說出的內(nèi)容,所有人心中都出現(xiàn)這個想法,天津武行的黑暗由來已久,卻沒有人敢當(dāng)面指出。
面前的黑衣人冒天下之大不韙,說出眾人知道卻不敢說的言語,找死不成。
于十三聽到這話后神情大變,身子骨不住的發(fā)出驚駭?shù)念澏叮杏谡嘉涞氖虑槌髓F線門長輩知道,天津沒有人知曉,即便是統(tǒng)領(lǐng)天津武行的鄒館長都不知道。
他當(dāng)初來天津的時候就用的于十三,并沒有用本名于占武,目的是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想不到這么隱秘的時候會被人報出來,著實令他驚駭不已。
“你認(rèn)錯人了,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于占武,只有于十三。
再有,你這人怎么回事,一來就砸壞老于的椅子,今天要不給我說法,休想離開鐵線拳館?!?p> 于十三強(qiáng)忍著心中的驚恐,面帶怒氣的發(fā)出一聲質(zhì)問,同時讓身旁的弟子將黑衣人圍住,防止他裝完×跑了!
“哼哼~!”
黑衣人不屑的冷哼兩聲,并沒有理會于十三的質(zhì)問,徑直的走到于十三身前三米處,雙手抱拳,沙啞冷酷的聲音從口出傳出:
“詠春王粲,前來討教?!?p> 他來這里的目的很簡單,為陳識和耿良辰討回一個公道。
至于為何要選擇鐵線拳館做第一個目標(biāo)?
因為,他距離子午門比較近,不用走多遠(yuǎn)。
“你要為陳識討回場子?”
于十三陰冷的雙眼中爆射出一抹陰森的寒芒,陰霾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給人一種寒冬臘月的西北風(fēng),隱含無比。
“今日,你我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王粲沒回答于十三詢問,而是說出令人遍體發(fā)寒的話語。
“臥槽,這人腦子有毛病吧?”
“天津不允許私斗,他不知道嗎?”
“傻叉,這么年輕就想挑戰(zhàn)師父,真是不自量力!”
“師父,你不用出手,看我收拾他!”
不等于十三回話,鐵線拳館的弟子紛紛叫囂起來。
一個個滿臉嘲諷的看著王粲,如同看待傻子一般,心中的驚慌之感頓時盡去。
王粲依舊沒理會鐵線拳館的弟子,雙手高舉,神情冷漠的看著于十三,嘴角的冷笑愈發(fā)冷冽起來。
......
未完待續(xù),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