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哪里小北弄來一株沙漠玫瑰,一副孱弱的身姿綻著嬌小的花朵,他霎時間被感動了,是什么使它這般頑強,竟開著這嬌小的,卻那么鮮翠的花瓣。
初始的時候小北還算勤快,每天都會看看用飯缸做的花盆是否還存著足夠的水,過了些時間,終究還是累了,然后看著沙漠玫瑰在太陽的嚴刑拷打下一點一點的變干,變枯,如是愛情。
些許是睡著了,在這個炎熱的夏夜是容易讓人犯困的,何況是這般嬌小的沙漠玫瑰,我想著來年復蘇的春天里,也會有一簇一簇的青色,竄著頭,湊著熱鬧。
晚上的夜空被燈光暈開了一層光幕,星星藏著黃茫茫的燈光下,找不到了,許久之前是不是也有個于此時這般的夜呢。
二教的舞會又在這個周六如約而至,閑來沒事也在那里站了些會兒,不期然的有一抹身影竟是霸道的闖進我的視線,鉛垂的頭發(fā)一薄一薄得堆著,燈光打在上面,泛著黃黃的光。
她從我的身邊走過,如絲的長發(fā)滑過我的手掌。
這個發(fā)卡是你的嗎?
哦。謝謝!你微紅的臉龐讓我想起山間的未熟透的櫻桃——粉嫩若滴,看著你漸行漸遠的身影,我傻傻的笑了,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
也許就這樣結(jié)束了,只記得那黃黃的光,如絲的長發(fā),還有微紅的臉龐。
竟是在二教看見了你,一次一次又一次。思念就這樣毫不客氣的霸占在我心里。
開始想念一個人,不知她的名字,不知她的電話號碼,不知她的QQ,甚至連漂流瓶都飄不到她亮著的頭像,但也會幻想著在某個恰當?shù)臅r候,我能遇見她。
就這樣突然多了一個習慣,會站在陽臺上靜靜的看著過往的行人,然后計算著與她相遇的時間,會一個人上自習,不為做題,不為學習,只為能安然的坐在她的身后,看著她咬著筆思考的樣子,然后傻傻的笑著,嘴里嘟一聲“真傻”,會看到你出去的時候他也跟著出去,然后站在你的窗戶旁,在你經(jīng)過的時候哼著還算好聽的歌,也會在你回二教的時候跟在你的身后,不遠不近,從二教到食堂,然后再走到你的前面,心里幻想著你能注意這個坐在你身后的安靜的男孩。
我一直在想,到底該用何種方式給你說句話,是不是該假裝給你借支筆,然后恍然大悟般的說:哦,你是二教的,我見過?;蛘?,悄悄的給你傳個紙條:你好,可以認識一下嗎。更勇敢的,在跟在你身后的時候,輕輕的走過去,然后拍著你的肩膀:嗨。我一直思考著合適的措辭,可以更委婉的,更委婉的認識你。只是恨我自己太笨太怯弱了,竟是不敢和你說一句話,哪怕是問你一道題。
知道你的名字是在一個陽光如薄霧的下午,淺淺的陽光照在身上,像是披著一件黃絨絨的薄衫,暖和和的。星予,在你同學叫你的時候,我一下子記住了,多么有靈性的名字啊。然后我在QQ校友上一頁又一頁的查找你的名字,當翻到第四頁的時候,我一下子愣住了,那鉛垂的頭發(fā),那可愛的笑容,似曾相識。
沙漠玫瑰枯了的第一個星期二,我還是鼓起了勇氣給你寫了張紙條:不知你是否注意你身后的那個男孩,只是坐在你的身后比較安然,很想給你認識一下。我是恨死你后面的一排椅子了,像是一排藍色的屏障擋著我,讓我不敢伸出手交給你這個至關重要的紙條,給你的時候心里還是忍不住的突突的,而后故作輕松的看著書,腦袋沉沉的低著,空空的,手里的筆在紙上零亂的劃著,等待著你給的判決。像是等了好久,你扭過頭,低著,臉龐紅紅的對我說:對不起,下次吧。我想著徐志摩的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便是你如此這樣的吧。有風吹起,吹落一片紙,那紙上劃滿了“星予”。
沒想到注意你已經(jīng)有半年了,從冬天到夏天,從白茫茫的雪到一聲一聲的蟬鳴,從一樹一樹禿禿的樹枝到滿樹綠瑩瑩的葉子,不曾想,半年竟是這么的快。半年來你的樣子沒有散去,卻是越演越濃。初始還在心里,慢慢的在腦海,在血里,在身體的每一寸縫隙,甚至那天上的云,樹上的鳥,夜里的風都有你的樣子,是該有那么一個人,印記在我的生命里,不為花開,不為云來,甚至不為真愛,只為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坐在她的身旁,輕輕的拍著她肩膀,然后陪她走過一路,忘記一路。便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