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強(qiáng)者,應(yīng)有四氣:正氣,霸氣,匪氣,靈氣。
陸昌自認(rèn)為自己心有正氣,敢為天下蒼生除魔衛(wèi)道、討個公道。
也認(rèn)為自己身懷霸氣,用刀者霸、準(zhǔn)、狠、快,最不缺少霸氣。
匪氣,曾活于自由世界的他,自然養(yǎng)出一身狂妄不羈的匪氣。
可唯獨(dú)少了一種“靈氣”。
靈氣,需修煉而生。
在這登仙世界之中,蠻力境之上,就是氣血境。
氣血境的修煉者,以肉身為鼎,以體內(nèi)鮮血為源,加以天地間的補(bǔ)養(yǎng),匯于鼎內(nèi)燃燒。
煉血化氣,孕育靈氣。
煉成者,不僅能駕馭體內(nèi)靈氣,更能以血鑄甲,煉鑄一副身外氣甲。
氣甲輕薄無比,卻又堅硬如山,無色無相附于皮膚之外,能抵刀劍兵殺。
只是現(xiàn)在遙不可及,都是陸昌的夢想而已。
他現(xiàn)在只有蠻力境,距離氣血境僅僅一步之遙。
但就是這一步,乃是天與地的鴻溝。
如果他能跨過這一道鴻溝,就能追上“八荒第一暴力武僧”佛不虛的修為。
奴靈兒已經(jīng)死了。
她不是死在了陸昌的手中,而是死在了眾多僵尸奴的拳腳之下。
甚至,攻向她心口的那一道最致命之拳,也是由她弟弟白杰擊出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她壓迫了這些僵尸奴太久,太過殘暴,最終被反噬而殺,也命中注定。
打,打就能贏,不打就永遠(yuǎn)也贏不了。
從來也沒有什么救世主,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這是陸昌給這些僵尸奴的忠告。
陸昌深知這個道理,他曾見過有人不拜神佛,而拜自己的照片。
這才是真正的“求神不如求己”。
又是幾個日夜,沒了春光,沒了朝陽,唯有永恒的昏暗,和頭頂?shù)脑鹿狻?p> 三尸洞之內(nèi),依舊昏暗無比。
三尸洞副本還沒有通關(guān),一種系統(tǒng)的禁制,將陸昌困在了這里,無法離開。
他還有寶藏沒有挖掘,更不想離開。
“往圣戰(zhàn)魔功,往圣戰(zhàn)魔功,你到底在哪里啊……”
他躺在一處大石頭上,喃喃自語,石頭上鋪著一層青苔,松軟舒適。
這些青苔,都是那些僵尸奴慢慢收集的,專門用來孝敬給陸昌。
甚至,他們不再稱呼陸昌為主人,改用了更為尊敬且親切的敬稱——爺!
“陸爺,請您用膳?!?p> 一位僵尸奴,端著一個黑陶碗,遞到了陸昌的手中。
陶碗之中,盛著的是鹿肉湯。
都是這些僵尸奴,辛辛苦苦從外面打獵捕獲的。
總算不是人肉了。
陸昌接過了這個陶碗,聞了聞,果然香氣撲鼻。
他一邊享用,一邊問道:“其實你們完全可以離開,回家去吧?!?p> “我們的命都是陸爺救得,陸爺去哪里,我們就去哪里。我們都跟陸爺混了?!?p> 眾多僵尸奴嬉皮笑臉,奉承著陸昌。
確實,他們都是被擄來的,無家可歸。
他們又跟在赤真人的身后,干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
金獅王朝通緝他們,家族百親也厭惡他們。
他們無路可走。
跟在陸昌的身后,或許還安全一點(diǎn)。
‘我勸了你們多次,你們就是不跑。
三天時間已過,那一群暴力殘忍的“玩家”,馬上就要來了。
到時候,我可無暇顧及你們,我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陸昌心中暗想,繼續(xù)享用著一碗鹿肉湯。
他本來就對這些僵尸奴沒什么好感,甚至覺得他們的生死與自己毫不相干。
多次勸說他們離開,他們也不聽。
到時候玩家們真正到來,陸昌自己自顧不暇,更管不了他們的生死了。
“吃飽喝足,困意來臨。我先到里面睡一會兒,沒什么大事別吵醒我?!?p> 陸昌伸了一個懶腰,犯困了,就拖著疲憊的身子,向內(nèi)洞走去。
那里有一張大床,床上鋪著獸皮花草。
本來是奴靈兒的睡床,現(xiàn)在被陸昌霸占。
吃飯和睡覺,是人生兩大事。
除此之外,再沒什么重要的了。
餓了要吃,困了就睡,這是天地自然之道,陸昌自然順道而為。
他到了床邊,倒頭就睡。
夢中與天地論道,與仙女下棋。
……
……
與此同時,那十幾位僵尸奴,都在三尸洞附近駐守。
他們游蕩在整個大墓宮殿之內(nèi)。
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個站崗的。
時不時還偷喝木桶里面的萬靈寶血。
他們跟隨在赤真人左右,學(xué)了一點(diǎn)兒旁門左道。
跟隨在奴靈兒身后,吃了不少人血人肉。
久而久之,潛移默化的,對鮮血有了貪念。
但又不敢讓陸昌知道,只能趁著陸昌睡覺的時候,偷偷飲用萬靈寶血。
既滿足了自己的嗜血欲望,也想要吸食寶血,增強(qiáng)自己的力量修為。
甚至,他們體內(nèi)那一股嗜血族原始的殺人欲望,也在不斷復(fù)蘇。
縱然他們不斷壓制,但總有壓制不足的那一天。
到時候,他們就會成為真正的殺人魔,像奴靈兒一樣,殺人食肉和飲血。
有些東西,一旦沾上,一生就戒除不掉。
哼……哼……
他們都在低哼。
用勺子舀出木桶中的鮮血,倒入口中。
所有僵尸奴,都在飲血,彼此保持著一種默契,誰也不告密。
也都喝的小心翼翼,千萬不能讓鮮血落在自己的身上。
哪怕只有一滴。也會被其余人踢出隊伍,合力將其殺死,再向陸昌告密。
先斬后奏。
將所有黑鍋,背在死人的身上。
鮮血,是他們的最愛。
他們?nèi)嫉椭^飲血,甚至全然忘記了,周遭的巧妙變化。
在大墓宮殿頭頂?shù)牧押壑?,忽然飄落許多零碎的白紙。
這些零碎的白紙,像是被人為撕碎的一樣。
像是一個個小紙人,慢慢飄落。
有的落在地上,有的則落在僵尸奴的身上。
呼!
忽然,落在僵尸奴身上的小紙人,燃燒起藍(lán)紫色的火焰!
藍(lán)紫色的火焰,不是普通的火焰,它似乎能令血肉燃燒,令筋骨焚滅。
一位僵尸奴,被藍(lán)紫色火焰包裹,像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男,痛苦無比。
其余的僵尸奴,都捂著嘴巴,不敢說話。
他們都以為是這個人飲用寶血,走火入魔,引火燒身了。
都準(zhǔn)備親眼看著他被燒死,然后再向陸昌稟報,是他偷飲鮮血咎由自取。
與此同時,頭頂裂痕之外,趴著一個男人。
一個帶著紅色頭巾,濃眉大眼的男人。
他嘴角斜揚(yáng),牙齒雪白,帶著邪魅的微笑,忽然伸手打了一個響指。
啪!
其余十幾個僵尸奴身上的小紙人,自燃起來,同時燃燒起藍(lán)紫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