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媳婦,你怎么在這?”
劉二虎認出了其中一個懷抱襁褓的婦人。
可那婦人只是冷冷的看了劉二虎一眼,而后繼續(xù)啼哭起來,并未理會劉二虎。
對于婦人的反應(yīng),劉二虎好像并不意外,臉上也瞬間涌現(xiàn)出一絲復雜的神色。
“二虎叔,你認識他們?”
察覺到劉二虎的異常,韓紀慢慢走到他身邊,小聲問道。
“認識!”
劉二虎輕輕的點了點頭,聲音嘶啞道:“這些人,是昨天死在北妖林兄弟們的家眷?!?p> “原來如此!”
聽到劉二虎的話,韓紀頓時明白了。
大殿的正前方是一處高堂,一身黑袍的城主坐在上面,雙眼微閉,眉頭緊鎖。
顯然對于下面這些哭泣的婦孺老者,甚是頭疼。
“城主!”
韓紀等人紛紛行禮道。
聽到聲音,城主總算睜開了眼睛,“韓統(tǒng)領(lǐng),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呀!”
一進大殿,韓山自然也察覺了異常,而韓紀與劉二虎剛才的談話他也聽到了,因此心中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沒想到,這些家眷都鬧到了城主這里,對于昨天死在北妖林的那些兄弟,韓山確實心有愧疚。
“昨日之事,卑職....”
“城主大人!”
不等韓山說話,韓紀卻突然站了出來。
“韓紀!”
對于韓紀,城主絕對印象深刻。
修煉天賦不好,又損壞元器,致使啟元儀式無法進行,雖說韓山已經(jīng)給出了讓他和那位元師滿意的東西,可看到韓紀,他還是沒什么好臉色。
“正是學生!”
雖然城主語氣不善,但韓紀依舊恭敬道。
“你有什么要說的?”
“城主大人,昨日之事另有隱情!”
“另有隱情?”
城主微微有些意外,繼續(xù)道:“說來聽聽!”
聽到城主的話,韓紀欣喜的同時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沉聲道:“昨天,我父親帶人去北妖林擊殺狼妖,本來一切都好好的。
“可突然,我父親體內(nèi)魔氣爆發(fā),致使超凡境的狼王無人能牽制,一行十人,只有二虎叔在我父親拼命掩護之下,才得以逃命。”
“事情發(fā)展到這里,我父親和二虎叔都沒想太多,只是以為運氣不好,舊疾突然復發(fā)而已?!?p> “為了找救兵,劉二虎急忙趕回丹陽城。”
“可誰知,本來以為最安全的地方,卻遭遇了多次襲殺?!?p> 韓紀繼續(xù)道:“就連李田統(tǒng)領(lǐng)所在的城衛(wèi)處四周,都被對方封鎖?!?p> “可有此事?”
聽到這里,城主望向了李田。
“確有此事!”
李田點頭道:“昨夜我離開城衛(wèi)處時,的確發(fā)現(xiàn)有人暗中盯著我?!?p> 聞言,城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著韓紀道:“那后來呢?”
“到這時,劉二虎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一切都是對方的一個局,而這一個局,只有一個目的。”
“什么目的?”城主問道。
“致我父親,于死地的!”
韓紀沉聲道:“整個丹陽城,要說誰最想我父親死,那劉振江絕對排在首位?!?p> “如此看來,昨天的一切,都是劉振江一手策劃的!”
“可有證據(jù)?”
城主問道。
“因為時間緊迫,還未來得及搜尋證據(jù)?!?p> 韓紀如實回道。
“這么說,這些只是你的推測而已?!?p> “是學生推測沒錯,可只要城主將劉振江請來與我們當面對質(zhì),真相便一目了然!”
聽到這里,城主點了點頭,對殿外沉聲:“親衛(wèi)軍!”
“在!”
頓時一名紫甲衛(wèi)兵急速的來到了殿內(nèi)。
“去將劉統(tǒng)領(lǐng)請來!”
“是!”
得到命令,這紫甲衛(wèi)兵片刻也不耽擱,轉(zhuǎn)身向殿外走去。
不多時,隨著一位紫甲衛(wèi)兵的稟報,幕后黑手劉振江終于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城主!”
劉振江深行一禮,恭敬道:“不知找卑職,所謂何事?”
“劉統(tǒng)領(lǐng),韓統(tǒng)領(lǐng)昨天帶人去北妖林,結(jié)果一行十人,戰(zhàn)死八人?!?p> 城主輕聲道:“劉二虎回城搬救兵,還遭遇了襲擊,此事你可知曉?”
“什么?”
劉振江臉上一變,“城主不說,卑職還真不知道此事!”而后又望向韓山等人,一臉關(guān)切的表情道:“韓統(tǒng)領(lǐng)和劉隊長沒事吧!”
“劉振江,你可真能裝!”
望著劉振江一臉無辜的表情,韓山咬牙切齒道。
“韓統(tǒng)領(lǐng),你此話何意?”
劉振江一臉不解的表情道。
“何意?”
這時,劉二虎瞪著劉振江,一臉憤恨的說道:“昨夜你差點要了我和大哥的命,你說我們何意?”
“你...”
聽到劉二虎的話,劉振江愣了一下,一副好似突然醒悟的模樣,望著劉二虎和韓山道:“你們的意思是,昨天的一切是我做的?”
“怎么,你還不承認?”
聽到這里,劉振江立馬向城主急切道:“城主,我是冤枉的!”
“我承認,我與韓統(tǒng)領(lǐng)平日里有些摩擦,可也不能僅憑這點就斷定這一切是我做的吧!”
對質(zhì)的事情當然是由韓山與劉二虎這兩個當事人進行,而韓紀,卻在一旁冷冷的觀察著劉振江。
“劉振江,敢做不敢認了?”
韓山怒聲道。
“好,你倒是說,我怎么陷害的你!”
劉振江也不甘示弱起來。
“你找人給我在水里下藥,你敢否認?”
“下藥?什么藥?誰下的?在哪下的?”
劉振江立馬拋出了三連問。
韓山也絲毫不慌,沉聲道:“在北妖林,李軍在水中給我下的藥!”
“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魔晶巖吧!”
“李軍?”
劉振江一臉不解的表情道:“好呀,你叫他出來給我對質(zhì),看看是不是我讓他下的毒!”
“放你女良的狗屁,人都死了,怎么跟你對質(zhì)?”
韓山當即罵了起來。
“是呀!”
“人都死了,你說是我指使,就是我指使的?”
劉振江也毫不示弱!
而后,他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道:“甚至,連他到底有沒有跟你下藥,也很難說?!?p> “說不定,你是韓山為了推卸責任,在毀人清白!”
而這時,在那邊跪伏的人群中,一個老太太頓時嘶聲起來,“韓統(tǒng)領(lǐng),我兒子因你死了我沒怪你,可你還要冤枉他,老婆子我今天就血濺當場,也不許你侮辱我兒子!”
說著,老太太突然起身,對著大殿的主子便沖了過去,顯然是要一頭撞死在大柱之上。
“老人家,沒必要如此!”
看著下面這一幕,城主無奈的搖了搖頭。
手指微微一動,頓時一股氣血之力籠罩住了老太太,算是阻止了她血濺當場的步伐。
“老人家安心,我身為一城之主,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
韓山也被老太太的舉動嚇的不輕,對于李軍下毒之事,心中所有千言萬語,可此時竟一個字也不敢說。
“看來他早就算到這一步了!”
韓紀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小看了劉振江。
從昨天早上,一直到現(xiàn)在,可以說父親等人依舊還在他的算計之內(nèi)。
一環(huán)環(huán),一套套,哪怕事情偏離了他的某些預想,可他總能找到對策。
不但如此,這劉振江的演技絕對不是蓋的。
那城主初問時的茫然,望向韓山等人的關(guān)切,得知自己被懷疑時,憤恨中帶點無奈,無奈中還有絲憋屈。
如此復雜且多變的情緒,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劉振江都完美的表現(xiàn)了出來。
看來前幾天自己能僥幸脫身,只是因為事情太過突然,劉振江也的確被氣昏了頭。
若是讓他有了準備,就會變的相當難纏!
“好,劉振江算你狠!”
多次對質(zhì)下來,韓山竟然沒有占到一點便宜,這讓他相當氣憤。
“對了!”
劉二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忙道:“昨天襲殺我的是二處的陳立,請城主將他一并喚來,我看劉統(tǒng)領(lǐng)還有什么說的!”
“二處的陳隊長?”
劉振江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樣,“好呀,你請誰都行!”
“敢污蔑我,我跟你們沒完!”
望著下面爭吵了半天也沒爭吵結(jié)果的眾人,城主心里早就不耐煩了。聽到韓山這邊又要請人,他還是耐著性子,再次喚來衛(wèi)兵。
交代過后,不一會,陳姓隊長刀疤男便來到了城主府。
“陳立,劉二虎說你昨晚要殺他,可有此事?”
城主望著刀疤男道。
“什么?”
誰知,聽到城主的話后,刀疤男也是一副意外的表情,他急忙道:“城主明鑒,小人與劉二虎隊長無冤無仇,干嘛要殺他?”
“陳立,昨夜剛發(fā)生的事,轉(zhuǎn)眼你就忘了?”
看著這一個個的演技都如同影帝一般,劉二虎瞬間抓狂。
“昨夜?”
陳立微微一愣,而后對城主說道:“昨夜子時,二虎兄回來時,正好是我在北城門值守?!?p> “可我見二虎兄渾身是血又滿身的傷痕,怕他有什么閃失,便陪著他一道去了城衛(wèi)處?!?p> 陳立繼續(xù)道:“可誰知,走到半道上我只是問了下二虎兄為何受這么重的傷,結(jié)果二虎兄突然警惕起來,朝我扔了許多亂七八糟的藥粉后,他便沒了蹤影!”
“當真?”
城主沉聲道。
“此事昨夜與我一起擋住的兄弟都可以給我作證,因為我回去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我滿身都是藥粉。”
“城主明鑒,我真沒有要殺劉二虎呀!”
說著便跪伏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