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濤抖了抖身上的白雪,他已經(jīng)在政府門口站了很久了。保安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張文濤,也許是他太可疑了,一直站在那里沒有動過。
實際上,他在等李艷梅下班。這是她過了產(chǎn)假后第一天上班,所以保險起見,張文濤選擇來接。
“快下來了嗎?”
“馬上,還有最后一段話?!?p> 李艷梅是某局的科長,正在撰寫下周要用的會議稿件。
張文濤又等了將近十來分鐘,才等到她下來,兩人便一起回了家。
張哲正躺在嬰兒床里睡覺,與平常沒有什么不同。李艷梅坐在沙發(fā)上,用手撐著腦袋,“過陣子單位有個表演,就在政府對面的廣場舞臺上?!?p> “你也要上嗎?”張文濤正在廚房忙著做飯。
“缺人呢,得上了?!崩钇G梅有點不情愿,“你說那種合唱演出叫我干什么?!?p> “單位安排就去吧?!睆埼臐参恐?,“過陣子等兒子滿月了,我推他出去看?!?p> 聽到這兒,李艷梅心里還算是好受了一點。
其實說到底,張文濤也不是很希望李艷梅去參加的,畢竟剛剛上班,身體狀況什么的沒保證。
晚飯時,他們二人什么話也沒說,一個在發(fā)呆,一個在生悶氣。很明顯,前者是張文濤,后者必定是李艷梅。
“你去刷碗,我累了?!?p> 張文濤也沒多說,端著碗筷就奔廚房去了。
張哲在臥室本來睡得好好的,可不知怎的,突然大哭了起來。李艷梅起身就沖了進去,抱起他就是一頓搖啊搖。
這邊的水聲太大,張文濤根本聽不到遠處臥室的動靜。那邊李艷梅正在和兒子張哲做著斗爭。她根本不知道為什么兒子會突然大哭,所以也只能用最普通的方法來抑制。
其實,李艷梅是太累了。她已經(jīng)是有點懵的狀態(tài),巴不得趕緊回床睡覺。張哲也只不過是餓了,想要吃奶。
直到幾年之后,張哲已經(jīng)懂事了,李艷梅還總是提這些事,提起她的光榮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