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朦朧中,車隊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大山之前。
陳軒本以為,作為九州官方的特殊部門,羽林衛(wèi)的基地應(yīng)該是隱蔽于山中的軍營之類,卻沒有想到,居然位于大山內(nèi)部。
“這里在二十多年前,曾是一處秘密的工程所在,后來廢棄···”
宋海山介紹道,“自從靈氣復(fù)蘇之后,特殊部門成立,又將這處工程進行了大規(guī)模擴建,成了羽林衛(wèi)在中州的基地!”
車隊緩緩駛?cè)胍惶幩淼?,向大山之中駛?cè)ァ?p> 道路兩旁,是四通八達的隧道,深入到整個山體內(nèi)部,其中隱隱傳來陣陣詭異的怒吼,仿佛關(guān)押著什么兇獸。
其中來往之人,除了行伍之風的羽林衛(wèi),也有許多佛道打扮的修行者。
整個基地之中,更是充斥著一股極為濃郁的靈氣,甚至隱隱凝結(jié)成霧。
“這里,居然是一處靈脈所在!”
陳軒探出神識,只感覺到一股浩大、磅礴的力量蘊藏在大山之下,宛如滔滔江河,幾乎無窮無盡,心中不由一陣震驚。
這股力量,他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是一條極為上等的靈脈!
而在末世之中,這樣一條靈脈,幾乎可以造就一個強大的仙道宗門!
“特殊部門的實力,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陳軒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這點,心中不禁贊嘆,“難怪在末世降臨的前五十年,整個九州能夠維持大體平穩(wěn)!”
正是因為特殊部門的存在,才令各地層出不窮的妖魔未能造成滔天大禍。
許多九州民眾,甚至直到上古妖魔降世,特殊部門被毀滅,整個九州徹底沉淪之時,才知曉靈氣復(fù)蘇的消息。
在隧道中行駛一段距離后,前方出現(xiàn)一個山洞。
這山洞足有數(shù)百米方圓,其中布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玉石桌案,四壁上則有各種各樣的符箓,光華流轉(zhuǎn)。
而在一個個玉石桌案之上,則擺放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器物。
一角有些殘破的青銅鈴鐺,懸浮在桌案之上,不時發(fā)出清脆的鈴聲,仿佛晨鐘暮鼓一般,令人耳目為之一清。
旁邊的桌案上,豎著一桿黑色小旗,旗面殘破不堪,無風自動,憑空搖曳。
一個通體仿佛血玉雕琢而成,生有兩個尖銳骨刺的血玉骷髏,懸浮在半空中,不住上下飛騰,頜骨開合,仿佛在怪笑···
僅僅是粗略一掃,這些法器,至少有數(shù)十件之多。
“這里,便是羽林衛(wèi)的藏寶庫!”
老道士張賢通有些艷羨地看著桌案上的法器,嘆了口氣,“可惜,絕大部分法器,都是殘破無法使用!”
張賢通指著這些法器,如數(shù)家珍道,“這個鈴鐺,是豫州一處古寺發(fā)現(xiàn)的,這個小旗,是抓獲了一起盜墓賊,繳獲的贓物···”
一件件法器,各有來歷,被從九州各地收集于此。
“果然是六扇門中好修行!”
陳軒嘆息一聲,也不禁心中感慨,“羽林衛(wèi)作為負責九州靈異的部門,掌握整個九州的資源,底蘊之深厚,絲毫不亞于那些仙道宗門!”
宋海龍指揮著其余羽林衛(wèi),將青銅棺槨放置在山洞內(nèi)部,貼上符箓。
陳軒則饒有興致地大量四周桌案上的法器。
“嗯,這堆沙土是···天河星沙!”
他的目光掠過一個個法器,臉上忽然露出震驚之色。
一條玉石桌案上,擺放著一小堆仿佛塵土的砂石,吸引了陳軒的目光。
這些砂石顆粒渾圓,均有米粒大小,每一粒砂石都呈現(xiàn)出如同星辰般的光華,匯聚在一起,仿佛是一小片星河。
“陳先生認得此物?”
老道士張賢通察言觀色,介紹道,“這是三個月前,西北涼州之地有天降隕石,在尋找隕石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些砂石···”
“這不是砂石,而是天河星沙,九天星辰精氣所化,蘊含最精純的星力···”
陳軒有些感嘆地道,“無論是用來煉制法器、還是修行布陣,都是極為上品的材料!”
“陳先生果然見多識廣!”
正在這時,宋海龍的聲音傳來,道,“陳先生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將這堆天河星沙贈送給您,作為此番相助我們護送青銅棺槨的謝禮!”
“哦?這樣珍貴的寶物,你們舍得?”
陳軒微微一驚,頗有些出乎預(yù)料。
在他內(nèi)心中,一直以為羽林衛(wèi)對這些法器應(yīng)該是敝帚自珍,想方設(shè)法予以封存,渾然沒有料到,居然會贈送給別人。
“寶物再好,也要有人來使用!”
宋海龍微微一笑,道,“這些法器,有的是太過于血腥殘忍,有的是實在無人能夠使用,因此不得不留在此處!”
“不錯!老夫的那些符箓,便是從這里得來的?!?p> 老道士張賢通也點了點頭,道,“可惜老道我法力低微,能夠運用的法器太少,否則的話,也不會害怕白蓮宗的鐵甲尸!”
“陳先生如果能夠運用,我便可以做主,將這堆星沙贈與陳先生!”
宋海龍面色誠懇地道,“便是其余法器,只要陳先生需要,我們也可以贈送!”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陳軒擺了擺手,卻并未直接答應(yīng)對方好意,而是皺了皺眉,道,“你們?nèi)绱艘笄?,究竟是為了什么?!?p> “我們希望,陳先生能夠加入我們羽林衛(wèi),作為顧問!”
宋海龍神情鄭重,見到陳軒眉頭微皺,連忙道,“顧問并不受羽林衛(wèi)規(guī)矩約束,羽林衛(wèi)各項任務(wù),是否接取,全憑陳先生自愿!”
“這么寬松?”
陳軒倒是有些訝然。
他原本還以為,對方會像那些網(wǎng)絡(luò)小說中的特異局一樣,一上來就強行壓制,無腦強勢逼迫,而后讓主角再來一場打臉活動。
哪里知道,宋海龍居然如此坦誠,將一切都毫不遮掩。
當?shù)弥愜幍南敕ㄖ螅魏}垎∪皇Α?p> “如今靈氣復(fù)蘇,各地亂象層出不窮!正是需要大家團結(jié)一致,共克時艱的時候,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無腦的官方?”
宋海龍哭笑不得,“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共同面對挑戰(zhàn),才是我們的宗旨??!”
“也是!是我有些被迫害妄想癥啦!”
陳軒自嘲一笑,道,“既如此,我答應(yīng)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