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靑蚨錢?”
陳云溪好奇地道,“那是什么東西?”
“傳授古時有異蟲名為青蚨,青蚨生子之后,母子分離之后必會聚于一處?!?p> 孫教授解釋道:“于是有人以青蚨母蟲與子蟲的血涂在不同的錢幣上,花出去多少錢,到時候都會飛回來!”
“哈哈哈!不愧是孫教授,見多識廣,博聞強記!”
云峰老道笑著點了點頭,道,“適才那兩千塊錢,都被我施展了靑蚨術,只要老道一動念,就會盡數(shù)飛回。”
“這真是太奇妙了!”
江龍生等人看得大開眼界,驚嘆不已。
“咦,這些錢好像不止兩千塊啊!”
陳云溪忽然驚訝道。
“那無賴如此奸詐,老道自然要給他個教訓!”
云峰老道臉上閃過淡然的得意,道,“老道的青蚨蟲,已經(jīng)把他錢包中所有的的錢都一卷而空,只是可惜···”
他面露遺憾之色,輕輕搖了搖頭。
“可惜什么?”
陳云溪好奇地問道。
“可惜現(xiàn)在紙幣已經(jīng)不流行了!”
云峰老道臉上露出些許無奈之色,道,“如今大家都用上支付寶了,現(xiàn)金不多,否則的話,老道這一次,就讓他虧到吐血!”
“呃···”
眾人齊齊愕然。
云峰老道有些意猶未盡地將錢收回,目光轉向陳軒,“陳道友,老道這一手青蚨咒如何?是否能入得道友法眼?”
“不錯!”
陳軒點頭贊許,然而不等老道得意,他忽而話音一轉,“不過,做得還不夠!”
“哦?是么?”
云峰老道有些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陳道友有什么手段?!既然看不起老道的小把戲,何不顯露一番手段?”
陳軒微微一笑,輕輕攤開手掌。
江龍生等人紛紛低頭看去,只見他的掌心中,除了一枚黃澄澄的葡萄,并無他物,不禁有些疑惑。
“一顆葡萄!”
江龍生不解道,“陳先生準備怎么做?”
陳軒目光四下一掃,目光落在道路右側的空地上。
這片空地上生長著一株株的胡楊樹,地面上是稀稀落落的荒草,草地中豎立著一座用胡楊木搭建的遮陽棚。
陳軒信步來到遮陽棚之下,挖了個坑,將這顆葡萄埋下。
“嗯?!你是要···”
云峰老道目光一閃,已經(jīng)猜到了陳軒的打算,頓時臉色微變。
“把水給我!”
陳軒自陳云溪手中取過一瓶水,倒入坑中,而后擺了擺手,退后兩步,輕輕松了口氣,“大功告成!”
“這是什么意思?”
江龍生與一眾青年面面相覷,滿臉疑惑。
唯有孫教授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眾目睽睽之下,一株嫩苗破土而出。
“快看!發(fā)芽了!”
陳云溪一眼看到這一幕,頓時驚呼一聲。
土坑之中,一株小小的嫩苗生根發(fā)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順著木棚支架不斷攀爬,逐漸長成一棵枝繁葉茂的葡萄樹。
發(fā)芽、開花、結果···片刻功夫,一串串黃澄澄的葡萄,掛滿枝頭。
“哇···”
陳云溪驚呼一聲,下意識地走上前去,輕輕撫摸著葡萄枝干,以及枝頭掛著的葡萄,深深吸了口氣,頓時傳來陣陣葡萄的清香。
“這是真的葡萄樹!”
其余青年也紛紛湊在葡萄樹下,看著沉甸甸的葡萄,人人目瞪口呆。
“哼,不過是種梨之術而已!”
云峰道人悶哼一聲,“看似神妙,實則不過是一場幻術!”
“種梨之術?”
孫教授聽到這里,目光一轉,望向遠處街道方向。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聲傳來,“哎呀,我的葡萄···誰偷了我的葡萄···”
街道之中,中年攤販看著空空蕩蕩的攤位,急怒攻心。
只見適才還堆滿攤位的水果,此刻已經(jīng)變得稀稀落落,只剩下些許酥梨和哈密瓜,幾乎被人徹底搬空。
尤其是剛剛丟失了錢包里的錢,此刻水果又丟了個精光···
“哈哈,這家伙怎么了?”
“你沒看到么,他剛到手的兩千塊錢不知道怎么弄丟了,正忙著找呢,一轉頭,攤位上的水果又不見了···”
“這么慘···這就叫惡有惡報···”
四周眾多游客行人圍攏而來,見此情況,卻無人同情,反而人人冷嘲熱諷。
中年攤販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欲哭無淚,尤其是耳畔不時傳來眾人的譏嘲之聲,宛如一根根針扎在心頭,煩悶至極。
連番打擊之下,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這會不會有些過了?”
遠處,陳云溪與江龍生等人一邊吃著葡萄,一邊冷眼旁觀。
見到中年攤販昏倒在地,一個眼鏡青年頓時有些不忍,道:“這個攤販這下子損失這么慘,看上去挺可憐的。”
“可憐?!”
陳軒冷哼一聲,道,“被他訛詐的游客不可憐?”
眼鏡青年無言以對,訥訥不語。
“走吧!有什么好看的,去吃飯!”
云峰老道輸了賭斗,不爽地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其余眾人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離開這處街道,在小鎮(zhèn)中又走了片刻,最終來到一處頗為豪華的酒店門口。
這酒店完全中式風格,位于湖畔,裝飾得極為雅致。
“賀道長!”
眾人剛剛走入酒店大堂,大堂經(jīng)理就迎了出來,看到云峰道人,頓時又驚又喜,“賀道長怎么來了?我這就通知老板···”
“不必,我到這兒吃個飯,不想被人打擾!”
云峰道人神情傲然,負手而立,一副生人勿近之色。
“是!是!您請,我給你安排最好的位置!”
大堂經(jīng)理畢恭畢敬,神情中,甚至帶著幾分誠惶誠恐。他親自將云峰道人請到二樓,一處臨湖的雅座,又忙不迭地吩咐端茶送水。
直到各式飯菜送上桌,大堂經(jīng)理才神情恭謹至極地退下。
“老道長,你···”
江龍生等人大為驚訝。
“呵呵,老道與這家酒樓的老板有些交情,當時他的母親重病,老道偶然遇上,隨手指點了他一番,送了他一個藥方···”
云峰道人神情淡然地解釋。
看著四周江龍生等人滿臉驚訝崇敬的神情,云峰道人心中也不禁浮現(xiàn)出些許得意。
自從在沙漠中遇到陳軒以來,他便屢屢被壓制,直至此時,來到這處小鎮(zhèn),才終于再度有了得道高人的感覺。
“先生,你不能進去!”
就在這時,一陣爭執(zhí)之聲,忽然自樓下傳來。
“哼,這酒樓別人能進,我為什么不能進!滾開!”
一個陰沉沙啞,隱隱透著幾分陰森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是酒樓員工的驚呼聲,夾雜著桌椅杯盤的碎裂聲。
“怎么回事?”
江龍生等人紛紛放下筷子,面面相覷一眼,紛紛向樓梯口看去。
咚咚!咚咚!
一陣沉重的腳步,自樓梯口傳來,仿佛有人正在上樓,他每一步踏出,整個酒樓都會為之震動,餐桌上的杯盤也隨之輕輕跳動。
啪!
樓頂?shù)牟AУ鯚魮u曳著墜落在地,轟然碎裂。
整個酒樓二層,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