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今天我們學習了算數(shù)?!?p> 果子放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向小子的爺爺匯報學習的情況,并滿懷期待的看著爺爺,等待爺爺?shù)目洫劇?p> “嗯嗯,這小禿羔子,嘿嘿嘿!”每次爺爺都不會讓人失望,笑呵呵的望著果子,一句小禿羔子滿是疼愛。
“呵,你看這個膩歪尼!”
奶奶正在灶膛燒飯,看到果子向爺爺撒嬌式的討好話,不屑的在一旁歪眼撇嘴。語氣里滿是對爺爺?shù)泥凉郑秃孟駹敔攲檳牧斯右粯印?p> 農村生活就是這樣,作為父親來說,大部分都會寵溺自己的孩子,那種寵溺并非物質上的,而是一種油膩的喜歡。
這種油膩超越做媽的對孩子的細膩,看起來貌似與男人的身份不符,就好像這種寵溺會招來同一屋檐下老婆的嫉妒一樣。
也許是因為婚后女人承擔的家務、照顧孩子、生活起居的事情較多的緣故,女人們也漸漸失去了往日的嬌羞和浪漫,越發(fā)覺得婚姻就是她們的囚籠。
“你看看這個樣兒!顯示包!顯隆包!”
這種看不慣別人炫耀的態(tài)度,正是女人們對生活一地雞毛無力反抗,又見不得別人好的真實寫照。
不過畢竟爺爺回來了,照顧家人的時間增多了,家里的勞動力也增加了一個,對奶奶來說總歸是好事,雖然沒有工資和退休金,略有遺憾,但沒有斷胳膊少腿,也算是幸事了!
奶奶雖然嘴上刻薄,但內心還是感覺不錯的………
“呵!看看這樣兒!嗯~”奶奶嘴一歪,笑了。
晌午過,奶奶在炕的西頭兒靠近灶膛的位置盤腿梳頭發(fā),爺爺躺在炕的東頭,閉目養(yǎng)神,雖說都是中年人,但農村生活的枯燥,讓人無所事事,何況又是一個飄搖的大環(huán)境……更是讓隨遇而安來的自在。
果子、華子和禿子躺在炕的中間,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大姑與二姑已經(jīng)不適合和父母兄弟們擠羅羅兒了,打掃了西屋,兩個女孩子睡在里面。
半睡半醒之際,門洞傳來梆、梆、梆的敲門聲,奶奶從窗口往外望去,明知道不會看到門洞的情況,但還是念叨:“大晌火頭子的,是誰呀?!”隨手拉過來一個枕頭扔在爺爺身上,枕頭彈起來砸在華子的肚子上,早就清醒了,在獨自玩耍的華子,扒住枕頭夾在腿之間,嘻嘻的笑起來……
“去開門!”
爺爺懶洋洋的從炕上起身,來到門洞,抽開已經(jīng)不怎么滑快的門閂,看到白面果子的大兒子小白面果子站在門外。
爺爺回來后聽說過,小白面果子現(xiàn)在代替白面果子,正全面負責劉窯廠村的農村建設,看到他站在門外,爺爺忙將他讓進里屋。
奶奶從窗口看到小白面果子走進了院子向里屋走來,趕忙下炕穿鞋,喊果子們起開,讓出炕上的一片空間。
小白面果子走進里屋,奶奶笑臉相迎。
“叨擾嫂子了!”小白面果子滿臉堆笑,走進里屋。
“沒事兒!早就起來了,晌火也沒睡著!快到炕上坐!”
小白面果子坐定,奶奶用搪瓷碗端來苦菜茶。
“嫂子不用忙!我找俊山哥是來商量出山的事情!”
奶奶沒有聽懂出山的含義,爺爺卻會意了,想要說什么,小白面果子接過話茬說道:“俊山哥在鎮(zhèn)上、縣里都當過書記,搞建設的經(jīng)驗豐富,別人怎么說我不管,但俊山哥的人品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希望俊山哥能來我們革委會?!?p> 爺爺一開始就猜到了小白面果子的來意,前幾天聽到了一些傳言,都是為自己叫屈的。這次他上門應該是讓自己幫村里做些事。
爺爺是很愿意出來的,但是想到如果還帶著“瑕疵”那就不好辦了,畢竟是自己同村的鄉(xiāng)親街坊們,如果還被排擠,面子丟了不說,估計村里也待不下去呀!
“哎呀,我也就不賣關子了,之前在外鎮(zhèn),都是不被理解的,難哦。”
“俊山哥你放心,我來之前都和鄉(xiāng)親們商量了的,大家都覺得,有些事自在人心,所以還是懇請俊山哥幫幫忙,大家也都期盼著?!?p> “如果大家都接受我,我肯定二話不說,這在家呆著也待出雞眼來了!”
“我就知道俊山哥是爽快人,這么滴,我會讓村里開個會,大家伙都心里有數(shù),肯定會接納俊山哥的!何況當年蔓子鋪滿天那么大一件事兒,大家都有印象,沒有問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