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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火之文武雙生

第四章

暗火之文武雙生 謝江雨 2065 2021-10-15 21:28:59

  學(xué)園里有一群特別的孩子,他們總穿著黑色的衣服,脖子上都掛著銀制的平安牌。陳志杰身邊永遠跟著一個臉上有燒傷的人。他的臉上傷疤的由來,其實也不是什么悲傷的事,反而有些好玩。

  有一次他抓了只老鼠,他把西蒙等人叫了過來,一群人圍了個圈,抓起老鼠說道“我給你們表演個絕活”說著就拿出一卷魚線,綁上魚鉤,在老鼠脖子繞上一圈,將魚鉤鉤進老鼠的后脖子肉里。最后將老鼠扔進鐵桶里,倒上從他父親那偷來的汽油。他將火柴扔了進去,老鼠身體被點燃,它劇烈的在鐵桶里亂竄,繞圈。

  突然魚線被火燒斷,老鼠竄了出來,正好跳上他的身上,火一下子引到他的身上,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滾,一旁的陳志杰拿著幾片芭蕉葉零時拼起來的東西,在他身上用力拍打,老鼠竄進一旁的干柴里。一下子燃起熊熊烈火。一群人因此被本家的長輩訓(xùn)斥了一頓。

  至于陳志權(quán),他的臉上就多了一道被火燒傷的疤痕。

  從此以后,他越來越是沉穩(wěn),長大后,成了本家的賬房先生。

  我們說說志文吧,他呢,和他哥的性格幾乎是相反的,他從小力氣就很大,對于刀劍啊,武器,近身搏斗,展現(xiàn)出極大的興趣和天賦,因此練就了一身的腱子肉。

  “我說,你們也是夠沒勁的”志文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爛尾的五層民房繼續(xù)道:“搞什么秘密基地,也不怕摔死。”

  陳志明搖了搖頭,連忙撇清關(guān)系:“這一看就是文梁干的。”

  陳志明看了志文手上的老繭說道:“你還是少練那些東西,整個手皮粗得跟砂紙一樣,啊妹看著了都害怕?!?p>  陳志文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笑了笑“要不是這些,我也吃不上大肉。”

  眾人聽言,放聲大笑。

  陳志杰走了上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茶杯道:“還是離本家遠遠的好,少了很多束縛?!?p>  陳志杰看著志文說道:“你哥身子骨好些了嗎?”

  陳志文下意識捏緊拳頭,臉色陰沉了下來開口道:“還能怎么樣,老樣子嘍。”他又咬牙切齒道“千萬不要給我機會?!?p>  陳志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陳志杰順手給他倒上熱茶。

  陳志權(quán)附和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后的天下是我們的。那些個不聽話的外家,到時候一個一個收拾?!闭f到激動時張口大了,拉到了臉上的傷口,連忙用手去捂。

  一群人在這深山老林里有說有笑的度過一個下午。

  “入秋了,天冷,該添衣服了?!币粋€女人拿著件披風(fēng)給一個男人披上。

  男人輕輕點頭說道:“跟憨狗說一聲,老丁的家眷就安排到泰國去。算是給老丁辛苦一輩子的報答吧!”

  女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站在男人身后。

  男人緩緩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冷漠?”

  女人搖了搖頭道:“怎么會呢!”

  男人輕笑一聲:“是這樣嗎?”

  一個健壯的少年走上前,敲了敲門道:“師娘!師父!這是今年的名單。”

  女人開口道:“海莊啊,拿來吧。”

  女人看了看他,笑臉盈盈開口道:“你看你,都胖了一圈了,要好好鍛煉一下了?!?p>  海莊憨笑兩聲道:“這不是師娘廚藝好,我吃飯倍香?!?p>  陳志武轉(zhuǎn)過身來笑道:“你這是跟誰學(xué)的,油嘴滑舌。你師叔最恨志權(quán)那個嘴了,你真不怕他把你舌頭剪了。”

  海莊聽到他提到志文,身子抖了一下,“那!沒什么事話,我先下去了。”

  陳志武見他連滾帶爬的背影,笑了笑。

  他翻開花名冊不禁感嘆道:“時間可真快啊!這群小崽子,一轉(zhuǎn)眼都十七了?!?p>  一群少年圍住一處宅子,一個老頭,灰頭土臉的鉆過狗洞,正當他覺得自己要逃出生天之時,一只手抓住他的后脖子上的衣領(lǐng)“老丁,你這是要上哪去?”

  老丁下意識的要往回縮,只覺得屁股被人踢了一腳,在他身前的人用力一拽,一把將他從狗洞里拉了出來,笑了笑。“你這是?想跑路!”他冷哼一聲“跑得掉嗎你?”

  那人將老丁扶了起來,他拍了拍老丁的肩頭帶有一絲戲虐的口氣說道:“老丁啊,你好歹也是個讀書人!”他瞥了一眼狗洞,有些玩味道:“你…這……似乎…好像…不太好吧!有辱斯文?!?p>  一行少年頓時哄堂大笑。

  少年們圍了上來,他們的眼神在老丁身上打量著,清一色的都像是在一具尸體上目光亂掃似的。老丁不禁打了個寒磣,只覺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那表情,簡直就是“梨花帶雨”。老丁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我真的是一時糊涂,豬油蒙了心,真的是鬼迷了心竅!鬼迷了心竅啊……”

  他一把抓住面前的這個少年的手腕道:“海樓!海樓!你們!你們…告訴武先生,看在我為陳家效力這么多年的份上,放我一馬!就放我一馬吧…”

  少年一把推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師父說了,看在你為陳家效力這么多年,兢兢業(yè)業(yè)的份上。”

  他拍了拍手腕上的灰塵繼續(xù)道:“禍不及妻兒老小?!?p>  他又走到老丁身前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沒事的,也就一刀下去腦袋滿地滾的事。眼睛一閉,很快就過去了,不疼,不疼?!?p>  他轉(zhuǎn)頭看向四周,由衷感嘆道:“這里的風(fēng)水還挺好,老丁?。∧阃硎艿穆?!。”

  他后退幾步,一個手持長刀,有些壯碩的少年走上前去。老丁連忙喊道“我好歹是個文人,刀劍加身,不合體統(tǒng)!”

  壯碩的少年沒管他說什么,直接抬起手臂“媽的,廢話真多。”

  只聽老丁慘叫一聲,一個長發(fā)少年一把抓住壯碩少年的手腕“海莊,等等!”

  就憑他一把抓住這身如水牛的海莊,足已見得,他的力氣非常大。

  海莊的刀正好停在老丁的脖子上,他有些怒氣對著長發(fā)少年:“又怎么了!”

  長發(fā)少年指了指自己的口袋說道:“師父,打電話來了?!?p>  陳海樓接過電話,朝著海莊擺了擺手,示意他收刀,海莊也只能耐著性子收回刀。

  海樓:喂!師父。

  陳志武:怎么樣了?

  海莊:人已經(jīng)抓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陳志武嗯了一聲。

  海樓撇了一眼老丁一眼,略帶嘲諷的口氣:對了!師父,他剛才說是什么文人,不能刀劍加身來著。

  陳志武突然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道:嗯,行吧,他也算懂事,多年老伙計了。那隨他吧!

  海樓:好,明白。

  他擺了擺手道:“我?guī)煾刚f了,陳家老伙計了,就隨你吧?!?p>  老丁長嘆一聲“多行不義之舉,難逃死于非命!”

  老丁伸手整理整理了自己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接過那條繩子,朝著那顆大樹走去,路也不長,但走過好似萬里之距。

  將麻繩怕拋過粗壯的樹干,便掛了上去。也算是留了全尸。不至于被海莊那小子一刀劈下來,弄得身首異處的。

  天突然下起了細雨,漫天的雨珠落入天井中。在屋頂瓦片上飛舞。

  這雨打芭蕉葉,風(fēng)吹銅鈴響。

  古厝中彌漫著淡淡的的木頭清香,他總喜歡在下雨時站在院子里,一言不發(fā)。

  自幼心機深沉的他,臉上總是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平靜和冷峻,陳志武背著手,冷冷盯著雨水打透的滿地枯葉。

  不得不說卻實會讓人有傷春悲秋之感。

  濕潤的風(fēng)輕拂在他的臉上,額頭上飄下一縷長發(fā)中夾帶幾根銀絲,兩手背過身后,蒼白的皮膚顯得他很消瘦,確實有一種病態(tài)的美感。

  一個女人端上熱茶,冰冷的手捧過熱茶,這讓他有了一絲的暖意,緩身走到身旁的茶桌旁坐下。

  女人也跟著坐在一旁,遞過一張票子。緩緩開口道:“這是回去的船票,明天阿明就回家了?!?p>  志武吹了吹熱氣騰騰的茶,眼神中多了些暗淡,抬頭看著漫天落雨緩緩開口道:“曼涵啊,你說這雨什么時候能停?”

  曼涵輕嘆一聲,開口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難受,人各有志,還是強求不來的。”

  志武目視前方,將茶杯隨意的放在茶桌上。看不出他臉上的變化,手指輕輕的在折扇上劃了個來回,沉靜之中,只有雨聲,銅鈴聲,沉默片刻后他開口道:“那參天巨樹會為漫地落葉而難過嗎?”

  志武笑了笑無奈的搖頭道:“算了!他幸苦了一輩子了,這回可以好好休息了。”

  人世間的苦難真的太多太多了,因此我不能也不會對人表現(xiàn)出憐憫,你會覺得我很冷漠對吧?但我認為這是最大程度上捍衛(wèi)了人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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