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生死不明
“很可惜,你過不去?!?p> 眼睜睜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成功與自己插肩而過,這種心情是很難受的吧。
江知語平靜的看著他,唇突然上揚,“我不需要過去!”
“那你又有什么辦法?”對方視線不定的看著江知語:“是放棄就此掙扎了嗎?”
夜中,江知語勾了一下手,一抹尖銳的銀色掠過,伴隨著一聲疼痛的悶哼聲響起,江知語掙脫了束縛,預備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方跑。
對方來不及捉她,與此同時還有一道叫喚聲:“來人啊,這里有刺客埋伏?!?p> 江知語的瞳孔驟然一縮,前大司馬的臉也陰沉了下來。
阿旭,他怎么又回來了?
前大司馬:“該死,是哪個家伙壞他的事情?!?p> 視線不善的掃過自己的另外兩個和自己差不多陣營的人,最后停留到聲音的源頭,不遠處的阿旭。
在隨著阿旭的聲音響起沒過多久,舉辦著熱鬧的宴會處來了一群過來捉刺客的兵衛(wèi)。
江知語沖著阿旭道:“快走!”
絕對不要被那個家伙盯上。
江知語心底也是起伏巨大,宛若一片平靜的海面被掀起巨大的海浪,遲遲無法平息。
他回來做什么?
她又不是沒有辦法可以掙脫掉,而且在現(xiàn)在的情況下,她和他并沒有見過,冒著被發(fā)現(xiàn)從而帶來不幸的風險來試圖解救她,有這個必要嗎?
難道幼時的阿旭還是一個懷著大善心的人?
直覺告訴江知語不是,但阿旭現(xiàn)在這樣愚蠢的舉動讓江知語真的無法理解。
只能壞抱著一絲的僥幸希望對方不要發(fā)現(xiàn)阿旭。
僥幸只是僥幸,但總歸逃不過那一劫。
伴隨著夜風涼涼,江知語的心也被澆了一個透心涼,有皇宮御林軍的存在,他們在這犯事現(xiàn)場根本五一逃脫。
抬眸看著坐在高位的皇帝,和未來的洛言時還是有著幾分相似的相貌,江知語只是看了一眼就迅速底下了頭。
直到皇帝身邊的一位太監(jiān)用他那尖細的嗓音道:“你們究竟是和人?”
江知語,阿旭,還有大司馬陣營方三人被押著跪在了皇帝面前,大司馬先是恭敬的對皇帝行了一禮,率先開口道:“皇上萬歲,微臣是刑部侍郎方知,微臣本無意冒犯皇上宴會,只是恰巧無意路過宴會不遠處,發(fā)現(xiàn)這女娃鬼鬼祟祟的躲在哪里,擔心會對皇上的安全造成什么威脅,才迫不得已出手。無意冒犯到皇上,微臣罪該萬死!”
皇帝抬了抬手,讓方知別說了,表示他已經(jīng)清楚了,隨后威嚴的視線落在江知語和阿旭身上,在停留在阿旭身上的那一刻,眉頭緊蹙起來。
“剛剛是誰在大叫刺客?”
江知語連忙搶先開口:“是我!”
說完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眼眸睜大,一臉不敢置信的阿旭,然后繼續(xù)道:“我覺得方知方大人神情不善,他還試圖抓住臣女,所以臣女以為,對方應該是個壞人。”
“你又是何人?”
這時江元帥上前來,他旁邊站著的是一臉動人,但無法上前和江知語同聚的江夫人,“回稟皇上,此女正是微臣近日被歹人綁架的幼女。”
“既然是被綁架,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宮內(nèi)?!?p> 江元帥低頭:“這個微臣不知,想必皇上也知道此事,只是幼女出現(xiàn)在宮內(nèi)定然有一定的緣故,還望皇上可以為我們江家主持公道。”
“那江家幼女,你說說你是如何從歹人手中逃出來的?!?p> 江知語眼中神思微動,先是看看一眼旁邊的方知,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真正的神情,眼中突然蓄滿了淚水在眼眶中打鉆,“皇上臣女也是歷經(jīng)九死一生才能夠來到這里面見到皇上?!?p> 江知語對皇上娓娓道來事情的經(jīng)過,說自己因為機緣巧合,趁著歹人松懈,一時不察,才可以暫時擺脫歹人逃了出來,途中遇見貴人相助,貴人也大致了解到她的苦楚,然后對她施予幫助,并讓她好好打扮一下,以防以自己凌亂的模樣影響到皇上的心情,然后在趕來的路上,本來就是就準備出來面見皇上同爹娘相聚,結(jié)果這方大人這個壞人,就將她抓起來,還威脅自己不讓自己和爹娘相聚,所以她覺得這個方大人有歹毒的心思,便就這么叫出有刺客的話,剩下的便是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了。
皇帝聽完江知語的一番敘述,面上沒有顯露出任何的神情,讓人一時半會兒琢磨不到皇帝的想法,在皇帝的視線落在方知的身上的時候,面上閃過一個極淺淡的不虞。
皇上的視線停留在阿旭的身上時,“你又是為何出現(xiàn)在此處?”
阿旭轉(zhuǎn)本開口,下一刻突然搶到阿旭前面開口,“他是打醬油路過的路過的?!?p> 在江知語這話開口的時候,她在不遠處的爹就瞪了她一眼唇形微張。
江知語看懂了,是叫她沒事別插話。
只要皇帝沒有問她話,輕易的她最好保持安靜,不然很容易獲得一個大不敬的罪,當然至于是否真的會被治罪,主要還是看待皇帝的心情。
“江元帥之女,膽量果然驚人,看見朕到也不算怕的。”
“皇上過贊了,小語只是覺得皇上親切才一時有點膽量而已,絕無冒犯皇上的意思。”
“江愛卿這說的是何話?”皇帝挑眉,視線移在江元帥身上。
江元帥身上登時冷汗析出,“微臣所言,就是小女尊敬皇上,許是從未見過皇上圣顏,一時激動,忘了分寸,想要過重的得到皇上的注意才會如此?!?p> “是嗎?”
江知語看江元帥都這么為自己開解了,只有順著梯子下了,不然真的白費江元帥的一片苦心。
不過說實在的,江知語想到未來定安府發(fā)生的事情,江知語對于這個皇帝的感官并不是很好,而且,她這樣“膽大妄為”的插話,一般來講并不是什么大事,不大可能會帶來什么影響,除非這個皇帝就想抓住這個就此對定安府發(fā)難。
“臣女卻是如爹所言,早在民間就聽說過皇上的威名,現(xiàn)在一件更是激動的一時忘了分寸,想要彰顯自己的不同,讓皇上這樣平民百姓敬仰的存在關(guān)注一下自己。”
“朕覺得,我們還是繼續(xù)說一說之前的事情吧,來想想這些事情的解決方案。”
皇帝將話題拐到先前的事情之上。
江知語平靜的看著坐在高位的皇帝,對方把話題轉(zhuǎn)回來又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究竟有什么意思呢?
“皇上,既然這一切都是誤會,微臣愿意將功贖罪,找出這膽大妄為竟敢在京中行兇,綁架我們玄周國功臣的罪魁禍首。”
江知語意外的看了一眼方知,對方神情一派正義凜然,如果不是江知語對這位前大司馬有過一點會面,還有一定的了解,光看這面相可能還真的覺得對方是在幫他們江家。
“既然方愛卿這般說,朕就允了。江家幼女也可回到自己親眷那邊,至于你……”皇帝的視線停留在衣衫襤褸的阿旭身上,眉頭驟然間再次蹙起,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安排。
而且看阿旭這穿著明顯是宮中的人,還有即便瘦弱的不成型……卻依稀能辨認出幾分此人就是他的血脈。
想到自己竟然還有一個孩子活得這般茍且,皇帝突然有幾分嫌惡,感覺對方就是自己輝煌人生的一個污點的存在。
但就這么直接的處理也不行。
阿旭站起身,看著臺上遲遲沒有說什么安排自己的話,心底劃過一抹嘲弄,他就知道,可能他的這個便宜皇帝爹根本機會不會記得他和娘的存在,可嘆他娘還在冷宮中等著這個負心之人來看看她一眼。
識趣的告別皇帝,離開這場和自己身份地位極其不符合的奢華宮宴。
臨行之時,方知的視線也無意的關(guān)注到了阿旭。
只是因為阿旭長得過于瘦弱,也只讓他大概知道這只是皇帝的子嗣,卻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心底覺得有幾分熟悉,草草的以為對方可能只是因為皇帝長得想象才有些熟悉,可細細想去,直覺也不是。
……
方知沒有過多的執(zhí)著放在阿旭的身上,有更多的疑問,還是容后派人去查一查便清楚了。
……
江知語一直在悄悄的關(guān)注著方知的動靜,擔心對方真的發(fā)現(xiàn)阿旭身上的問題,江知語倒是挺想沖過去,直接隔絕方知的視線,讓對方一點疑也沒法起。
只是她過不去,江夫人正拉著她,滿懷關(guān)切的關(guān)心著自己,詢問著她今天究竟受了些什么苦,那幫助她的貴人又是誰,他們是該尋個機會好好報答一下對方,不然他們?yōu)槿烁改?,在所難免的非常擔心自己的子女。
看著江知語面貌光鮮,也沒受什么大傷,江夫人還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反觀江夫人旁邊的江元帥,卻是讓江知語瞬間提起了心。
總感覺對方……
要批評自己,這神情嚴肅死板的,非常像她有時候會教訓人的模樣,當然那是在軍中,露出這樣的一副表情,不過是起到更好的威懾力而已。
當現(xiàn)在輪到自己面臨這個時候,心底一時之間有著說不清的復雜。
神情嚴肅的江元帥并沒有批評江知語,最后反而是說了一句:“沒事就好。”
那樣子有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顯然是不太擅長說這樣安慰的話的人。
江知語噗嗤的笑出聲:“謝謝。”
江元帥:“誒?”
“你這孩子和我道什么謝?”
江知語:“不告訴你?!?p> 江知安上前,突然給了江知語一個擁抱,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他卻是開心的落了淚,“你沒事就好,這一出整的,好讓人擔心?!?p> 他真的害怕,他的這個妹妹會就這樣讓人再也找不到了,出事情。
爹常說,身為哥哥或者男子漢,就應當保護好家中的女眷。做了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江知安捏緊拳頭,如果他再厲害一些,他和妹妹再未來可能就不會再遇到這樣的險境,這一刻江知安無比的感覺到自家老爹所說的護好家中人所需要強大能力的原因。
只有這樣才不會讓人顯得更加無力。
在這一刻,他下定決定,等回去他就要開始加強鍛煉,提升自己!
護好自己的家人。
宴會末時,皇帝召來方知,面色陰沉,寬大的袖子一舉用力的拂下桌上的所有東西,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混雜的聲音,“這就是你辦的事情?不是說那定安府的親眷落在你的手中嗎?怎么朕看那定安府,沒有什么缺人的問題?才不過一天的時間,連個十二三的女娃都看不住,朕的手下沒有你這樣的廢物!”
沒錯,江知語被綁架的事情,皇帝也十分的清楚,并且讓方知當個擋箭牌,自己在這幕后操縱著一切,成為一個坐收漁翁之利的最大獲益人。
方知跪在地上,頭伏在地上,臉上冷汗涔涔:“皇上恕罪?!?p> “懇請皇上再給微臣一次機會?!?p> 皇帝冷笑,先前在宴會上的威嚴不再,更多的只是猙獰陰狠,冷笑兩聲:“那方愛卿你要怎么做,才能助得朕得到那定安府的兵符?。俊?p> “微臣有一計,希望皇上接納?!?p> 皇帝示意他上來。
方知聽話的上前,附身在皇帝耳邊輕輕的說著自己的計謀,皇帝因陰沉而猙獰的面上神情緩和,面上帶著幾分贊賞和滿意,“這聽著的確是一個好的計謀,你能保證萬無一失嗎?”
“微臣愿用性命擔保,定當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蕩平心事!”
“一定會讓那定安府乖乖的為皇上獻上兵符?!?p> 方知臉上帶著自信滿滿的笑容。
……
江知語隨著定安元帥一家回到了定安府,彼時夜已經(jīng)很深了,江夫人帶著江知語,寬慰了江知語幾句,眼看著即將分別之際,“小語,說起來,你我母女二人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的說說話了,而且經(jīng)歷了今天這一番事情,不如今晚我們母女二人好好的說一說話?”
江知語:“……”
江夫人這話明顯就是今晚要和她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