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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我!地球上最后一位祖師

第56章 神秘道人與三個問題

  沙沙——

  風起云涌。

  龍虎山天頂,道運凝現(xiàn),龍與虎博弈,迸發(fā)出璀璨的神光。

  一縷縷紫云卷入山風,一道道清氣從香壇上噴涌而出。

  但能看見這一幕的,場中人不過五指之數(shù),同時抬起頭來。

  何傳道:“相傳張道陵煉龍虎丹,以天地為爐,龍虎法相齊現(xiàn),奠定了龍虎神山的道運,很不凡啊?!?p>  唐渝中:“道兄看得見嗎?我只推演出一絲模糊畫面……”

  郭赤玄:“道運很凝實,恭喜天師,做完這一場,于道門氣運有大裨益!”

  張雀禮拈須微笑。

  唯獨老陽神闔目凝神,不理不睬,平靜如初,與身邊的領導團,外圍的經(jīng)團道士們一個模樣。

  “請水!”

  張臨境再一聲冷喝。

  清氣與紫氣凝結成一團云,青紫交織。

  罡斗法陣內(nèi),每人捧著一只海碗,里面不知不覺盛滿了水,晶瑩剔透,清香膩人。

  他們踏著禹步罡斗,邁入場中,五指拈住碗中紫氣靈水,潑灑出來。

  一千二百尊神仙牌熒光剔透,逐漸騰飛,隱入空中,與龍虎道運熔煉成一團。

  無數(shù)法相交織!

  驚心又駭人。

  不過大佬們依然平靜,龍虎山設醮不止一次,這種景象他們以前也見過。

  柳白棉站在外圍,穩(wěn)住鏡頭,進行著現(xiàn)場直播。

  “6666……那些牌位都亮起來了,跟特么燈泡似的?!?p>  “神仙顯靈了嗎?可我看那些記者和領導都很冷靜的樣子?!?p>  “祖師爺也很淡定啊,噫?他是不是在那邊打盹兒?”

  茅山大師兄打賞了一發(fā)超火:“透過手機鏡頭,其實啥也看不真切,只有在現(xiàn)場才能看清楚,牌位應該都飛起來了,與道運在一起熔煉,因為龍虎山本就是一座天地鼎爐,昔年張道陵親自煉造的地勢,凡胎看不見的?!?p>  柳白棉當然看不見。

  頂多只能看見那些神仙牌位在發(fā)光而已。

  從牌位中升起一團團模糊法相。

  這些都是在冊金仙,傳說古籍里登場過很多次的大能。

  也只有龍虎山這種將近兩千年的祖庭能請動。

  “揚幡!”

  張臨境再一聲冷喝。

  罡斗法陣內(nèi),道士們手持法幡,飄飄揚揚,灑下許多金粒。

  這些全是功德!

  道門香火不夠鼎盛,但龍虎山卻是不同。

  身為祖庭,香火功德一直很多,被收起來揉成金粒子,雖然質地比較駁雜,但金仙也并不嫌棄,同樣會大度接納。

  金粒子飄起來,飛入上空,被那無數(shù)金仙法相接納吸收。

  龍虎道運一閃一閃,時而凝練,時而虛無,但比之前更加壯大起來。

  紫氣也濃郁了三分。

  柳白棉看不見那些神奇景象,卻能看見金色的功德。

  她對這玩意兒不知為何很敏感。

  “好多功德啊……”

  此言一出。

  何傳道唰的扭過頭看了她一眼,面色極其復雜。

  唐渝中、顧友圣等人面面相覷,有些詫異。

  “柳居士,你是怎么能看見的?”何傳道詢問。

  柳白棉干脆的搖搖頭:“不知道?!?p>  事實上,從踢開那道天門之后,她便能看見了,只是這事兒祖師爺提醒過不能對外說。

  太虛教香火大殿也有這種斑駁功德之力。

  何傳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道行不深,修為尚淺,居然也能觀醮?

  雖然不能說全部看見,但能察覺到功德升天,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對凡胎和低修為之人來說,羅天大醮就是做一場法事。

  但對他們這種層次的大能來說,就是對道運的一種凝練儀式,一般只有大教祖庭才能做。

  不然的話,他們也不可能放心讓外圍那些媒體記者將畫面拍攝下來。

  “宣榜!”

  張臨境見時機差不多了,又是一聲冷喝。

  道士們開始吟唱經(jīng)文與神仙牌位上的名字。

  低吟聲齊齊卷動著天上沉睡的諸神法相,似要將它們喚醒。

  ……

  深山道場內(nèi)。

  地底有一座洞府。

  魏天穩(wěn)穩(wěn)盤坐在蒲團上,軀干下面是一座法陣,紫雷電光如游龍繚繞。

  雷定空的法身遺骸,被封印在漆黑的地脈之中,以雷電包裹。

  一些符號從他體內(nèi)剔除和拔出,過程不算順利,十分艱難。

  魏天睜眼看了看祖庭大殿處。

  他知道大醮已經(jīng)開幕,師尊離去時曾囑咐過他,要好好鎮(zhèn)壓雷定空。

  雷法并非術法,需將它視作物體而非知識。

  龍虎山有義務回收自家道統(tǒng)。

  但魏天總覺得,雷定空身上的雷法,很奇怪。

  按理說天師府雷法只有一脈,不可能誕生雙脈神雷,嫡傳只有他魏天一人。

  他自小學道,入雷法之后,逐漸將自身的道打磨的越發(fā)完整。

  可雷定空身上的雷法,卻與他一模一樣!

  師尊對此并未多言,但魏天篤定他老人家應該是知情的,只是礙于天師禁制不能說而已。

  雷定空背后之人到底是什么根腳?

  若他真是龍虎山嫡傳的話,又是什么輩分?

  魏天擯除雜念,專心鎮(zhèn)壓,那些雷電符號順著法陣被吸入他體內(nèi),錘煉著他的道。

  只是這些符號并不能強壯他的雷法,似乎入體后便隱沒了,遁入虛無中,再也感受不到。

  洞府外卷出一道陰影。

  陰影里藏著一個人,鶴鶴的干笑了兩聲:“這種純凈雷法,絕非野道人能掌握的東西,入你體內(nèi)之后便遁走了,很古怪啊……”

  魏天睜眼看了看他,面色恭敬了幾分:“拜見師叔?!?p>  他盤坐在法陣中央,不得起身,只能坐著打招呼。

  “不必跟我客氣,師兄的天機推演盤預料到今日有一場局要做,特命貧道前來護著你,你好好打坐,不要多想?!?p>  “是?!?p>  魏天深呼一口氣,正準備闔目凝神。

  突然,他感應到雷定空的那具法身,左手食指跳動了一下。

  轟隆隆——

  法陣開始戰(zhàn)栗起來。

  平靜的符號和電光沸騰如滾燙的水!

  藏在陰影里的那個人身形晃動了兩下,突然被某種不可言之力拍散,化作一團霧,逼出這座洞府!

  魏天臉上驚恐之色閃過,很快平復下來,冷哼一聲:

  “何人擅闖我龍虎山道場?!現(xiàn)身!“

  呵斥之下,虛空里抖落出一個中年道人,腳步踉蹌著晃動了兩下。

  他吐出一口氣,拍了拍法袍衣袖,凝望著洞府內(nèi)盤坐的魏天,一雙丹鳳眼透著股妖邪:

  “嚯喲,差點被施元相拉走了我的陰神,這老東西有點意思,為張雀禮做了四十年的黑刀,可惜啊,可惜!”

  “你……”

  魏天咽了口唾沫。

  他是怎么知道師叔根腳名號的?!

  施元相這個名字,便在龍虎山,也只有寥寥數(shù)人知道。

  除張雀禮之外,張臨境、魏天、計成伏僅三人知道他還在世。

  咚——

  咚——

  地脈發(fā)出敲擊聲。

  陰影盤旋在洞府石墻上,抖落出無數(shù)黑色液體。

  施元相一個嚅囁從陰影里滾出來,嘴角咳血,一條左臂毛孔裂開,也是鮮血淋淋。

  受傷了?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中年道人笑著指了指魏天,表情很輕松,身上未見傷痕:

  “你這師侄不能亂動,但凡晃一下手指頭,我就能帶走雷定空,至于你這個廢人,中了我一掌,神胎半碎,也沒有余力跟我斗法了,勸你們冷靜點,我說幾句話?!?p>  施元相冷冷的看著他。

  右手食指和拇指跳動,暗金色的符號一晃而過。

  然而下一秒,那中年道人便伸出食指拇指,在虛空中拈走了符號,暗金色的符號蠕動之下,竟被啪一聲捏碎!

  “想傳信也不能,這里被我的神思覆蓋,外面那尊老陽神也是感知不到的?!?p>  施元相表情變幻了數(shù)次,這才沉聲問他:“你是什么人?”

  中年道士雙手背負,笑呵呵的說:“不認識我嗎?你在這封閉道場里閉關,知覺都退化了?!?p>  施元相凝視著他那雙丹鳳眼,只覺得心里似乎有一塊很熟悉的記憶,在他出現(xiàn)時,就被抹掉了。

  中年道人摸著下巴,喃喃道:“哦?你竟能察覺到這一手,看來這些年沒有荒廢嘛,請放心,我走后你就能記起來,當然,隔不了多久也會忘記,你將在遺忘和回憶當中反復,是沒有盡頭的?!?p>  施元相挑了挑眉:“你抹掉了自身的來去路么?”

  “眼光不錯,此法很難得,貧道也是在一座與桃花有關的洞天福地竊來的,真是好東西呀?!?p>  桃花……

  施元相喃喃自語。

  腦海中又跳出一些推演出來的畫面。

  只是這些畫面在下一秒便消失和遺忘。

  中年道人雙目閃爍著光:“施元相,回答我?guī)讉€問題,事后雷定空這具法身我可以讓給龍虎山?!?p>  施元相臉色陰沉,雙目灼灼,似在思考和權衡。

  剛才,他那縷暗金色符號,從不可言之地遁走,牽引著老天師的神思,可以越過去路的盡頭,直接聯(lián)系到他。

  卻不曾想,居然被這個中年道士中途截斷!

  這份道行,即使讓天師親臨也不行。

  他還在思考,中年道人卻已經(jīng)開問了:“張雀禮真的要煉龍虎丹?目的并非是為了重振天師道運吧?”

  施元相點點頭,又搖搖頭:“你想多了,龍虎丹是天師一脈的祖丹,自然有凝聚道運的氣象,現(xiàn)代道門氣數(shù)枯竭了許久,我?guī)熜忠彩菫榱舜缶种??!?p>  中年道人鶴鶴一笑。

  他問出了第二個問題:“爛柯山妖國里那位清氣道人是什么根腳?他們一行人之中,還有一位名叫刁銀豹的道士,一直在借氣數(shù)推演法逆向搜查我的身份,你知道什么嗎?”

  施元相目光閃爍了一陣,此事他并未聽說,只是事后曾與張雀禮共同推演出來一些畫面。

  事實上,施元相可以作為張雀禮的代言人,他們用某種秘法合煉了大道,天機推演盤不會反噬施元相,代價便是施元相被封禁在龍虎山道場內(nèi),四十年來,未曾踏出一步。

  所以,一些事拿出來問他,很合適。

  施元相冷笑了一聲:

  “知道的不多,刁銀豹根腳復雜,但他尋你,目的并非與你為敵。”

  “說起來,你應該就是當日大上清宮布置雷劍陣的人吧?”

  “只是后來忌憚陽神親臨,才隨手放那只木碗遁去,你莫非還有什么后手?”

  中年道人沒有理會他。

  顯然施元相也想找機會反問,想從他口中撬出一些情報。

  而從前一刻開始。

  魏天的神思、知覺就被某種秘法封鎖了。

  他依然盤坐在那里,面色平靜,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

  知覺在拉長,后退,回到了施元相來到洞府之前的狀態(tài)。

  所以,施元相與中年道人的對話,魏天一無所知。

  法陣閃爍著雷光,被鎮(zhèn)壓在地脈之下的雷定空有破卵而出的態(tài)勢。

  不過,有中年道人站在此地,這種局面似乎停留在了永恒里,不會發(fā)生一絲一毫的改變。

  施元相背后被冷汗浸濕。

  逐漸的反應過來現(xiàn)在的情況,他無法破局,心中只有驚恐。

  顯然,此時此刻整座龍虎山,只有那位陽神能有效阻止他!

  可該用什么辦法把消息傳出去?

  就連他與張雀禮不在現(xiàn)實層面上的神思傳遞,都能被他抽出來捏碎。

  施元相與那尊陽神,更不是朋友,根本沒有聯(lián)絡的方法。

  此人到底是誰……

  中年道人面帶微笑,思索后逐漸平復下來,目光灼灼的又看了施元相一眼:

  “不要想辦法聯(lián)絡外界,這片乾坤被我定住了,手段是來自近代前一尊不知名陽神的秘法,你一個出不了竅的陰神,更沒可能有其它手段?!?p>  施元相咽了口唾沫。

  他與張雀禮一同入道數(shù)十載,第一次面臨這種絕望的境地。

  于是中年道人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張?zhí)摗胗檬裁捶椒ǘ蔁o生大劫?”

  轟隆——

  如悶雷落地。

  在施元相心里炸開!

  他滿頭大汗,瞪直了雙眼,怒斥道:“你就不怕天機推演盤的反噬嗎?竟然敢問出這種問題!”

  中年道人笑呵呵的搖搖頭:“看來你是知道了,說于我聽聽,至于反噬,總之你本人不會有事,這片洞府現(xiàn)在是絕對安全的,當然,出去以后……可就說不準了。”

  施元相面色變幻了無數(shù)次。

  中年道人提醒道:“你要是不說,將被永遠定格在此地,耗盡壽元而死,鶴鶴,自然也無比安全,我甚至還能讓張雀禮那個老東西察覺不到絲毫不妥,你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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