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唐妺在餐廳等了沒多久祁承便到了。
因為有了第一天的經(jīng)歷,這天唐妺多帶了一身衣服,先去衛(wèi)生間將整個人收拾一新才出現(xiàn)在祁承的面前,讓自己不至于失禮。
祁承應(yīng)該是下班就過來了,一身極具精英氣息的職業(yè)西裝也沒來得及脫下,頭發(fā)也被規(guī)整的梳在腦后,沒有一絲雜亂。
他的瞳色淺淡,眉眼有些深邃,看起來有些混血的樣子,個子高挑,走過來的時候還有些逼人的壓迫,應(yīng)該是從職場上鍛煉出來的殺伐之力。
一開始唐妺并不知道這是祁承,等到對方走近到她面前停下來跟她打招呼她才反應(yīng)過來。
“唐妺小姐,你好,我是祁承。”祁承站在唐妺面前伸出一只手。
唐妺立馬站了起來也伸出一只手與他短暫回握便松開:“你好祁律師,很抱歉讓你百忙之中抽空出來?!?p> 祁承在她對面坐下道:“沒事,我和宋初是好友,為朋友跑一趟算不得什么?!?p> 唐妺點點頭道:“還是謝謝你?!?p> 她將菜單往他面前推了推,“祁律師還沒吃飯吧,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我請客,咱們邊吃邊談,怎么樣?”
祁承承情接過翻看起來也不忘說一句:“那就謝謝了?!?p> 虹橋餐廳雖然比不上那些高檔餐廳,但對小資白領(lǐng)來說還是相當(dāng)不錯了。
主要是價錢也高不到哪里去,一頓飯頂多就花昨天工資的一半,雖然肉疼,但求人辦事可不得花點兒,她也沒有太吝嗇。
當(dāng)然這是在不知道后續(xù)事情的情況下。
當(dāng)她知道那場官司,本該自己的賠償款自己只拿到了一點兒零頭其余的全歸了眼前這人時,她就不會這么想了。
祁承點菜很快,也不知道是知道唐妺如今的資產(chǎn),還是對這地方的菜不感冒,他只點了兩個菜。
唐妺接過去看了一下又詢問了他幾個菜品和飲料,在發(fā)現(xiàn)他真的不需要的時候一邊心里松了一口氣,一邊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她也意思意思地點了兩個菜,讓桌面看起來能過得去后這才放下菜單。
點菜的時候祁承一直在用余光打量著她。
要接手案子,他自然也得自己先了解一下事情經(jīng)過。
對這個唐妺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說實在的,對于他了解到的她的之前,他還真有些不敢恭維,也更不明白段家那位之前是看中了她什么。
但現(xiàn)在找上門的是他的好友,他對宋初是了解的,自然知道對方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糊弄,因此并沒有擔(dān)心。
同樣對這個女孩也多了幾分好奇。
讓數(shù)一數(shù)二世家的兩大接班人先后上心,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等菜上來的空檔,祁承問:“唐小姐,這個案件的經(jīng)過其實我大致了解了一些,現(xiàn)在是想跟你說一下這整件事情的后續(xù)影響?!?p> 唐妺點點頭,“你說?!?p> 祁承雙手十指交叉,脊背挺直,仿佛拿上了開庭辯護的氣勢。
“其實你的這個名譽案很好打官司,但鑒于你的身份,我須得提醒你幾點。”
他道:“若只是針對那名服務(wù)員,我沒什么說的,但你的起訴對象里還有京城十大豪門世家里的柳家?!?p> 唐妺微微挑眉,有些疑惑,“祁律師也拿柳家沒法嗎?”明明宋初說他可以。
祁承搖搖頭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幫你打贏這場官司,但官司打贏并不意味著結(jié)束,反而可能意味著你麻煩的開端。他們拿我沒辦法,拿宋初也沒辦法,但你……”
祁承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他們必然是會找你麻煩的。”
唐妺知道他的意思,自己在這京城沒有靠山,柳家一個豪門,想對付她,法子多了去了。
但她也不是個遇事就退縮的人,所以她只是笑了笑:“若是這個原因的話,祁律師不必?fù)?dān)心,而且不瞞祁律師,就算我不起訴她柳妍,我的日子也不會多好過?!?p> 見她確實不擔(dān)心的樣子,祁承倒也沒有再說,只道:“好吧,既然你有了決斷,那我就只需要盡自己的全力即可。”
這時候飯菜也上來了,兩人開始吃飯。
吃了一會兒,唐妺突然抬頭看向祁承:“那么祁律師,不知道你這次的訴訟費是多少?”
祁承夾菜的動作頓了頓,而后他放下筷子,眼神有些微妙地看著唐妺,突然就想到了昨天宋初找他時說的話。
“這次打官司你就鉚足了自己的力,能坑出他們多少就坑多少?!?p> 他有些驚訝,“不過是剛認(rèn)識幾天的人而已,你這么護著?”
宋初卻搖搖頭,“那些賠償費并不是給她的,你只需要給她五千塊錢,其余的都作為你的訴訟費,至于你自己能拿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以祁承的本事,打一場官司的錢絕不下于五十萬,而他也從不接這種微小到可以忽略的名譽案。
是以一開始他只當(dāng)這是做慈善,卻沒想到宋初還有這樣的操作。
他倒是不在意那十幾二十萬塊錢,但這是第一次為人打官司,他這個律師拿的比受害者的賠償費還多得多的。
他輕咳了一聲,“你這么做她知道嗎?”
卻見宋初只是笑了笑:“有些人總是喜歡撿便宜,只要將她想走捷徑的路給堵上,她才能老老實實地自己奮斗?!?p> “祁律師?”宋初見他不說話只發(fā)呆,便喚了一聲。
他立即回神,喝了一口茶掩飾了自己的失態(tài),這才恢復(fù)平靜道:“我的出場費可不低?!?p> 唐妺的心立時提了起來,頗為小心翼翼地問:“那要多少?”
祁承比了個二。
唐妺當(dāng)然不會天真地覺得對方只要兩千塊錢,于是她道:“兩萬?”
她起訴的話,賠償應(yīng)該不止兩萬的吧,畢竟她一開始就跟宋初說過自己沒錢,他既然是要幫自己,應(yīng)該不至于在這里坑自己才是。
哪知祁承只搖了搖頭,頗為冷酷地回答:“十倍!”
唐妺剛喂進嘴里一勺湯,聞言差點沒忍住噴出來,因為憋得太狠嗆得直咳。
但她卻沒有心思去理會,只不可置信地看著祁承“二,二十萬????。?!”
微笑軟糖
宋初:每天都在為任務(wù)目標(biāo)不求上進而頭禿 唐妺:沒想到你能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