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他一定是醉了

　　珠雅別過雨薇后，回到顧宅忙碌，在花園里、草叢里、灌木叢里，時刻有小人兒的忙碌身影。深夜，她才收拾起工具準(zhǔn)備回雜物間擺放，走在返回別墅的路上，看到二樓的房間亮著燈。那是顧長楓的房間。

　　他回來了嗎？她心下思著。她輕手輕腳地走著，盡量減低響動的聲音，因為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免得又遭惹什么不愉快的事。

　　她放好工具，就朝地下室而去。地下室亮著燈，她覺得詫異，難道她剛才忘記了關(guān)燈嗎？可當(dāng)她走下去時，見到一個魁梧挺拔的身影。顧長楓筆直地站著，帶著一身的酒氣。四目相對，她不解地看著他，他帶著憂郁的眼神看著她。

　　他們相互對視，稍許，她才問到：“顧先生，這么深的夜找我何事？”

　　他緩緩走過來，站在她的面前，憂郁又帶著感傷，還帶著溫柔的寵溺，輕輕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低語：“我想你！”

　　她怔住了，腦袋一片空白。此情此景，究竟是怎么回事？顧長楓這是要唱哪出戲？她怔了一會，終于想通了。顧長楓大概是思念小月而感傷，沒有地方發(fā)泄情緒，誤將她當(dāng)成小月了。畢竟，黃媽等人一致覺得，她仿佛就是小月的山寨版。

　　“顧先生，我知道你很思念小月，可是，我并不是小月，我是俞珠雅?！彼忉屩?，心想終于讓他知道他抱著的人不是他的小月，這樣他可以松開緊抱她的雙手了吧。她試圖推開他。

　　“我知道?！鳖欓L楓簡短地回答，絲毫沒有松開懷抱的意思。

　　“顧先生你沒清楚嗎？我不是你思念的小月，我是俞珠雅?！敝檠庞魫灥卣f。

　　“我想你，俞珠雅?！鳖欓L楓溫柔地說。

　　珠雅怔了半晌，想不清顧長楓搞什么，然后想起顧長楓風(fēng)流在外，或許他這種不平常的舉動只不過是在玩耍自己。她說到：“顧長楓，如果你想刷我，那你搞錯對象了，我不是那種輕薄的女人。”

　　“我知道，我是認真的。珠雅，小月的死別，是我最痛的，我的心如死灰的枯木。我放縱自己，以為會好受一點，可是都無法抹去心中的傷痛。對于你，面對你的時候，我有種找到小月影子的感覺。在這幾天我不在家的日子，我發(fā)現(xiàn)我會時刻想著你。我想你，珠雅！我知道你不是小月?；蛟S是小月在天上見憐，讓我遇見了你。你讓我慢慢抹去心中的創(chuàng)傷，你讓我的心如同枯木逢春而死灰復(fù)燃的感覺……珠雅，我們……交往吧！”

　　珠雅沉默著。顧長楓緊密而又輕輕地抱著她。珠雅能感受到，他這一次的話是真實的，不是玩膩她的謊言?？墒?，這一切轉(zhuǎn)折得太快了。她如何能接受他的告白呢？殯儀館，秦牧清，顧長楓，豪門。她的理智直覺告訴她，她不可能接受這份愛。她與顧長楓不論出身，地位，家庭尊卑，方方面面都隔著兩重天。

　　“不可能?！敝檠诺偷偷卣f，似乎是自己告訴自己，這一切絕不可能。

　　雖然她說的極低，如同蜜蜂嗡嗡作響的聲音，但顧長楓還是聽得很真切。他傷感而又呢喃說到：“不，珠雅。我不想聽到你否定的回答。今生，我要定你了。失去小月，我的心快死了。是你讓我燃起新的希望。如果你不接受我的愛，我的心又如何安放呢？”

　　“顧先生，我理解你失去小月的痛。可是，你我之間論身份地位，隔著兩重天。我們是不可能交織在一起的?！敝檠培嵵卣f到。

　　“我不管什么身份地位，這些不該是借口！珠雅，我知道今晚我說的話你一時沒有辦法接受，我可以給你考慮的時間。只是，我不要聽到你否定的回答。要知道，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你別忘了你和我簽的協(xié)議?！鳖欓L楓道。

　　“顧先生，我記得我和你簽的協(xié)議只是顧主與傭人的協(xié)議?！敝檠诺?。

　　“那個協(xié)議你都看完了嗎？你幾十年的時間都是生是顧家人死是顧家鬼了，你還說不是我的人?！鳖欓L楓道。

　　珠雅怔住了，那份協(xié)議，她沒看過，老實說顧長楓壓根沒給她看過，就逼她簽字了。難道那份協(xié)議真有對她那么十分不利的條款。她啞然，不知該說些什么。

　　顧長楓輕輕扶摸她的頭發(fā)，極度的寵愛，輕說到：“很晚了，去休息吧。以后，不要工作那么晚。”他說完，轉(zhuǎn)身輕輕地走了。

　　珠雅怔怔地站著?！八欢ㄊ亲砹?。”她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