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渝走過去與麥子打了招呼,意外的是她僅僅微微點頭,并未顯示出特別熱情好客,那意思就是我們也只是初次相識。
他清醒知道,今天的生意不要抱什么希望了,就憑佳珍對她的為人處世之道的評價可想而知。
川渝回轉(zhuǎn)身來,卻發(fā)現(xiàn)柳韻芳的臉上有點痛苦的表情,仔細(xì)看去,發(fā)現(xiàn)大老板始終握住她的小手一直沒有松開。
她似乎在掙脫,但無論她怎么用力,都無法掙脫他的那雙大手。
川渝看著大老板那比柳韻芳還低一頭的個頭,心里瞬間怒火中燒。
他走到他倆中間,臉上笑容滿面,用大手握了一下那個老板的手腕,悄悄發(fā)力。
大老板臉上出現(xiàn)了痛苦的表情,無奈松開了柳韻芳的小手。
川渝拉住了她的小手,笑著說:“王老板,我怎么感覺今天有點鴻門宴的味道啊。”
“小伙子,你想多了,不管怎么說韻芳的爸爸也是我的恩人,你們都是我的客人?!?p> “那就好,王老板金屋藏嬌,也不給我介紹一下漂亮的太太嗎?”
“小伙子,你誤會了,這是我的干女兒?!?p> 那邊的麥子瞬間臉色緋紅了。
川渝瞬間明白怎么回事了,不過他已經(jīng)對生意不抱什么希望了,就憑剛才王老板拉住柳韻芳的手一直不放,那雙色咪咪的眼睛已經(jīng)告訴他答案了。
因此他的心情也就坦然了,錢這個東西對他而言沒那么重要了。
經(jīng)過幾年的商海沉浮,他對錢財?shù)目捶ㄒ舶l(fā)生了重大變化。
以前夢想開豪車,住別墅,然而當(dāng)擁有這一切的時候也就不足為奇了。
真正有實力的人就是開一輛普通的奧迪一樣有面子,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就是開一輛保時捷也會露出本來面目的。
他拉著柳韻芳坐到了圓桌旁邊,意外的是王老板卻坐到了她的另一邊,麥子坐到了王老板的那邊。
王老板起身說到:“韻芳啊,當(dāng)年你爸是我的恩人,雖然我們這么多年各自忙于事業(yè),來往不多,但是今天你來到我的府上,我當(dāng)然要盛情款待,我老家是巴蜀人,因此我專門聘請我的同鄉(xiāng)上門做菜,品嘗一下我家鄉(xiāng)的味道?!?p> “謝謝王叔的美意了?!绷嵎夹χf到。
“以后我們應(yīng)該多多來往嘛,什么時候想到叔叔這里工作一句話的事?!?p> 柳韻芳表示了謝意。
那邊廚房里忙忙碌碌,川渝不經(jīng)意看了一眼,不看則已,一看嚇了一跳,廚房里忙忙碌碌的居然是養(yǎng)父以及妻子。
原來昨晚養(yǎng)父的女兒所說的上門做菜是來給王老板家服務(wù)啊。
難怪昨晚老板娘提前安排養(yǎng)父下班呢。
保姆把菜端上來了,魚香肉絲,宮保雞丁,麻婆豆腐,水煮魚等八個菜肴。
王老板起身招呼大家,然后隨手給柳韻芳夾菜。
川渝品嘗了一口,就猜到養(yǎng)父知道他來了,因為那是他熟悉的味道,與飯店的味道略有不同。
他從小就要求養(yǎng)父做川菜時辣椒、花椒、食言少放一點,今天養(yǎng)父是完全按照他的口味做的。
這一點也被王老板品嘗出來了,他喊到:“老沈,你過來一下啊?!?p> 老沈很快從廚房來到了餐桌邊,他看看川渝,并未與他打招呼。
“今天你做的味道不太對啊,這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韻芳是我重要的客人,一定得讓她吃好,要不然回到家對父親一說,說我招待不周,我的名聲掃地啊?!?p> 老沈點頭哈腰,說:“我知道了,王老板。”
他起身回廚房了。
王老板起身說:“老沈是我的小學(xué)同學(xué),那時候我倆關(guān)系很好,老實人,廚藝也好,今天也算做菜失誤了,多多擔(dān)待啊?!?p> 柳韻芳笑著說:“王叔,我覺得今天的味道挺好啊,我們北方人還是不如你們巴蜀人那么喜歡吃辣椒。”
“好,好,好,那就這樣做菜,只要你滿意就好,哎呀,多年不見,你出落地越來越水靈了?!?p> 說完他的手又要去撫摸柳韻芳的小手,她微笑著巧妙地靠近川渝,躲開了。
川渝擁住了柳韻芳,笑著說:“柳姐,你看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呢。”說完把她的座位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
王老板自然看出名堂了,不過并未聲張。
又坐一會,川渝起身上衛(wèi)生間,等他走出衛(wèi)生間,卻發(fā)現(xiàn)養(yǎng)父站在門口。
他低聲對川渝說:“別和他做生意啊,這家伙看上去是笑面虎,實則詭計多端,吃肉不吐骨頭,想結(jié)賬比登天還難?!?p> 川渝拍拍他的肩膀。
“晚上去飯店里我做菜給你吃,帶上你的朋友?!闭f完他進(jìn)入衛(wèi)生間了。
等川渝來到客廳時,卻發(fā)現(xiàn)老王的大手在桌子下邊不停地?fù)崦嵎嫉耐炔?,她用小手阻擋他的騷擾。
老王看到川渝走過來,趕快停止了小動作。
川渝覺得沒必要再吃下去了,他走到柳韻芳身邊說:“柳姐,我們該走了吧,下午還有重要客人過來坐客呢。”
柳韻芳愣了一下,不過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拉住川渝的大手,站了起來。
“這么說的話,你們是不想要那筆大合同了?”
柳韻芳聽了,打算還要坐下來,卻被川渝又拉了起來,然后擁著她向外走去。
“我再大聲說一遍,如果現(xiàn)在你們拐回來合同依然可以簽訂?!?p> 川渝回轉(zhuǎn)頭來,說:“謝謝你的美意了,我們不需要了,我雖然年輕不大,但我知道經(jīng)商要重視人品,正確選擇合作伙伴,七分做人,三分做事,至于你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你自己非常清楚,當(dāng)然與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p> “年輕人,賭氣是沒有用的,只要說兩句軟話,我依然可以答應(yīng)你。”
川渝沒有回答他的話題,擁著柳韻芳走出了別墅。
別墅外面,柳韻芳說:“川渝,冷靜一下,這是商場,該低頭還得低頭?!?p> 川渝沒有說話,直接把柳韻芳攔腰抱了起來,她只好摟住了他的脖子。
“你太霸道了,為什么不聽我一句話呢?”
川渝依然沒有說話,繼續(xù)抱著她往前邊走。
柳韻芳掙扎了一下,突然笑容滿面了,說:“干嘛對我這么好?”
“錢是身外之物,有些錢我們還是不賺為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事先知道他的為人?!?p> 柳韻芳沉默了一會,說:“來之前,父親是反對讓我找他的,說他是個小人,不可理喻,父親曾經(jīng)找他借過一次錢,不借也就罷了,還在電話里羞辱我父親?!?p> “這么說,你是為了我才委屈求全的?!?p> “是的,因為我愛你,我想讓你賺更多的錢?!绷嵎紗柩柿?。
川渝沒有說話,走到汽車邊,一只手拉開車門,然后把她放在副駕座位上。
他迅速跑到汽車另一邊,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
他把柳韻芳攔到懷里,說:“這些錢不賺也罷,與這樣的人合作沒一點可能,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年輕女子,是佳珍以前的閨蜜?!?p> “啊,你們認(rèn)識???”
“是的,她與我第一個女友長的很像。”
“她的城府很深啊,居然裝作不認(rèn)識你?!?p> “這不是最主要的,是養(yǎng)父在衛(wèi)生間告訴我,別和他合作,他太了解王老板了,他是一個吃肉不吐骨頭的人?!?p> “我說呢,菜肴的味道是你喜歡吃的吧,你們父子倆還是有感情的啊?!?p> 川渝笑了,說:“這不就是你期待的結(jié)果嘛,如你所愿了?!?p> “真乖,遇到事你們父子倆還是一致對外的,不過我就喜歡看到你生氣的樣子,那說明你心里有我。”
柳韻芳笑嘻嘻說到。
川渝掛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松開了她,啟動了汽車。
柳韻芳把皮鞋脫了,雙腳翹到汽車前邊了,哪里還有淑女的矜持了。
他直接把汽車開到了一家餛飩店門口,然后停了下來。
他先是幫她穿好皮鞋,然后兩人一起下了車。
他拉著柳韻芳的小手進(jìn)入店里。
店面不大,但是衛(wèi)生干凈。
店內(nèi)食客已經(jīng)不多了。
川渝點了兩碗蝦仁餛飩,然后坐到了桌子邊。
“我的天,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蝦仁餛飩???”
“聰明吧,我掐指一算猜到的?!?p> “吹牛都不臉紅,一定是我哥哥告訴你的?!?p> 川渝豎起了大拇指。
“我被暫停工作了,你會聘請我嗎?”
川渝正要起身去端飯,因為他聽到了老板娘的喊叫聲,沒辦法小飯店只能自己取飯了。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依然走過去把飯端到她的面前。
“我被暫停工作了,你沒聽到嗎?”
“聽到了,我覺得這不是問題啊。”
川渝笑著說到,拿起自己的手機,給她轉(zhuǎn)了二百萬元,然后拿過她的手機,替她接收了這筆款項。
“關(guān)鍵時刻還是你對我好,沒有白白疼你?!绷嵎夹χf到。
“你對我也好,秦月為什么要暫停你的工作?”
“她說我隨意處置資產(chǎn),明明都是優(yōu)質(zhì)資產(chǎn),卻被賤賣了,下面的人不斷提出抗議,她壓力很大,但是她不敢辭退我,賠償金太高,她希望我主動辭職?!?p> “啊,她居然采用這種手段,別忘了是她勸你是從投行辭職的啊?!?p> 川渝覺得難以置信,秦月居然事先不告訴他一聲。
“我判斷市場孕育著巨大風(fēng)險,沒人相信啊,我是在幫她擺脫危機,可是她不太相信?!?p> 這一點川渝覺得無可非議,就是他也沒看到市場的風(fēng)險所在,但是他相信柳韻芳的判斷,因為她在國際投行的經(jīng)歷是別人難以比擬的。
“你陪我去魔都辦理手續(xù)吧,我在網(wǎng)上處理公務(wù)就是把手中的項目寫一份交接報告,本來我想告訴你的,但是我希望秦月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可是目前為止,她并沒告訴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川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是秦月打算辭退柳韻芳的話,應(yīng)該提前告訴他一聲,因為她是知道他和柳韻芳之間關(guān)系的。
但是她卻沒告訴他,顯然并不把他看在眼里。
“這就是商場,遠(yuǎn)比你想象的復(fù)雜多了?!?p> 川渝想給秦月打一個電話,卻被柳韻芳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