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女人

　　最近老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被關(guān)在那個畫室的時候，那個愛吃泡面的騙子把我撿到了外面。

　　應(yīng)該有滿滿的15分鐘吧！或者短些，愉快的心情會讓我的腦袋把這段時間拉長，我有這樣的壞毛病。

　　所以重要的事情發(fā)生時，我都會記錄持續(xù)時間的長短。

　　那次沒有讓我重視的參照物，沒有手表類明顯的時間工具。我只能憑借感覺記住15分鐘這個大概的數(shù)字。

　　“老江，還記得我們剛見面的時候嗎？”

　　看著盤子反光里的旁桌，我?guī)еσ魡柫诉@么一句。

　　玩笑似地認真提問，換來的應(yīng)當是玩笑似地回答。他早就吃光了盤子里的東西，偷偷的與某人交換一個眼神后回答道：

　　“臭小子沒被石頭砸痛對吧！”

　　“你那明顯是想砸死我吧！我明明就那點可以待在外面的時間，結(jié)果全被你這一石頭禍害了，害得那次就在外面玩了十五分鐘?！?p>　　“誰讓你那個時候是壞人角色呢，我們不過是些受迫害的普通人。”

　　“那現(xiàn)在我們是朋友嗎？”

　　“當然了?！?p>　　沒有猶豫，也沒有再說出前一句話時的故意壓低聲音，他眼神堅定的說了這句話，然后問我：“怎么了突然問這個？因為我答應(yīng)了一些事情，惹到你生氣了？”

　　擺了擺手確定了他剛才眼神交換的是個吃著饅頭的女孩后，我毫不在意的回答他說：

　　“我也騙了你，就當是好友之間的玩笑吧！”

　　“我接下來還有部團活動，”他撇了一眼別桌，這是故意讓我看到的眼神，然后警告似地說，“別管那個冰美人，你的善心還是收起來吧！我?guī)筒涣巳魏蚊??！?p>　　“我可是黑名單上的人，整個學(xué)院沒什么朋友，所以我會珍惜你，放心吧！”

　　聽了我的話他有些安心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習慣性的摸了一下鼻子；每次放心之后他都會這樣。

　　“回見?！?p>　　簡單的兩字后他溜走了，我對著他背影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個——“拜。”

　　猛吃了幾口盤子里的炒面，我留下了盤子里的“擬魚肉”；用豆子與豬肉混合加上奇奇怪怪東西弄出的“假魚肉”。

　　現(xiàn)在這個時候，這居然是高級的東西——不過我討厭假貨，也不喜歡吃魚。淡水、咸水都是。

　　拿起了旁邊配套的酸奶，我朝著大門走去，坐在旁邊桌子的那三個男的也跟著我走了出來——看來確實是是來找我的。

　　對于這個學(xué)院的了解程度，我可比這些家伙深多了。

　　光是看到一個下水道口，我就能知道這口下的管道連接著多少地方的排水口；要甩掉這些發(fā)閑的人，實在是太簡單了。

　　沒有浪費到預(yù)計的兩分鐘，我甩開那些家伙，提前回到了這里，遠遠的看了一眼剛才老江看的那張桌子——那個女孩還在那里。

　　“你幫不了，所以替我找了個愿意幫忙的，干得不錯嘛?！?p>　　已經(jīng)是晚餐席了，飯?zhí)靡矝]多少人。零零散散的一些人不規(guī)則的隨意坐著；都是沒伴了的人吧！也許也有等人的在，比如我要見的這位。

　　“喲，久等了?！?p>　　一個打招呼吸引她的注意，讓她回過頭，可是我已經(jīng)繞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面，然后開始大致打量一下她——帶著一個深色的鴨舌帽，蓋住了頭發(fā)的顏色，不過坐在這里仔細看的話那就是茶色頭發(fā)，五觀算得上標志，不過也不是冰美人那種顏值擔當，算比普通要好上些……偏可愛型吧！

　　她的打扮是為了讓自己“顯眼”嗎？因為本人沒有什么特點，所以她上半身穿著白色休閑服加黑夾克的奇怪搭配，下半身則是南瓜褲加條紋長絲襪，一個蝙蝠形狀的挎包斜挎腰間；萬圣節(jié)小鬼嗎？老氣的我不懂這些。

　　她回過了頭，對她來說我是突然坐在這里的，免不了稍稍一驚，我順手就將那瓶酸奶遞過去了，放在她全是白饅頭的餐盤旁邊。

　　“居然是a套餐里的好東西，看來這次不用擔心費用問題了?！?p>　　“這個可以當做報酬嗎？”

　　我這樣的一句話完全消去了她剛才因為看見酸奶的喜悅，擺出一副高架子說：“喂喂喂，我才剛說完，你這就開始了？”

　　“買什么東西不是劃些是些，別生氣，他介紹的人一般都有不錯的商品，可惜一個個的都是加碼高手?！?p>　　“吃a的，還在乎這些錢？”

　　“吃了這頓還要下一頓嘛，當然要在乎了啊！”

　　“打腫臉充胖子？”

　　得出這結(jié)論后她臉徹底拉下來了，摸了摸齊耳的茶色頭發(fā)，像帶著美瞳一樣的奇怪眼瞳仔仔細細的看了我一遍后，她將一張信紙拍在了桌子上。

　　空曠的食堂，回音很大，周圍的目光一下子匯聚了過來。

　　我手了信紙，打算掏錢，可是她貌似開始敲詐行為了。

　　“差勁，你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差勁了，連像樣的禮物都沒有就過來表白嗎？”

　　擺著手，她表現(xiàn)出不耐煩的樣子，用很嫌棄的眼神看著我對其他人大聲的說了這么一句。

　　有些突然，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于是低聲的提問道：“嗯？你在說些什么？”

　　她同樣低聲回答道：“讓你變成紅人??！”

　　我有些疑惑，見此她趁著周圍眼神聚集過來的時后，壓低了聲音帶著壞笑說：“被那個‘冰女王’付了餐費，現(xiàn)在又被別的女孩表白，而且還是最不想往來黑名單排名第九的我拒絕。放心吧！不給點多余的小費，你明天絕對會大火?！?p>　　排名第九嗎？我搖了搖頭，然后很和藹的說道：

　　“哦！原來你就是‘柳晴舞’啊！”

　　看著我的瞇縫眼與微笑，與之前那些人反應(yīng)完全不同，這讓她一下子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的收拾一下打算要走。

　　不過……

　　很可惜的是我直接從桌子底下伸直腿把她的腿壓住了，只用了很輕的力氣所以并不會改變我的表情——一個從容的微笑。

　　她好像就很費力了，掙扎不起來想要大喊卻被我加重力氣警告了一下下，痛得臉紅又難受的低下了腦袋。

　　我也就順勢摸了摸她的頭，在她伸手打算反抗的瞬間加大了壓腿的力氣，讓她把手收了回去，接著我在讓自己的表情只會讓她看到瞬間，很小聲的說：“完事之后，記得叫我前輩哦！第九。”

　　“你……你……”

　　“你讓我不高興了，就不要怪我變成這個樣子哦！畢竟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p>　　將手拿開之后，我暗用力暗示了一下她，讓她把頭低更低些——通紅的臉加快埋進胸的低頭，加上眼角因為疼痛出現(xiàn)的眼淚，一個害羞的表情完成了。

　　我以溫柔的眼神展現(xiàn)給周圍的人，用最體貼的口吻以安慰的語氣說道：“就算在這個黑名單上也是會害羞的吧！小晴，別在難為自己了好嗎？”

　　“該死……你……啊，輕……”

　　她明白了只要聲音不合適，我就會加大力度的做法，緩緩抬頭瞪著我的眼神，被我擋了，她跟著磨起了牙齒。

　　而這些影響不到我，因為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以后不會再難為你扮黑臉了，這種表演我也不會去喜歡了。你只要是你就行了，我喜歡的就是最自然的你。”

　　“放……開……抬……來……腿，痛?！?p>　　咬著牙她小聲的從嗓子里擠出來這幾個斷斷續(xù)續(xù)的字，可惜我是個壞人，所以達到目的前沒必要“腳軟”。

　　“黑名單什么的，我一開始就告訴過你。這不是可以讓我嫌棄你的理由，畢竟我也是上面的人，還比你的排名高出許多?？赡芫褪且驗槲也粨袷侄蔚膽B(tài)度讓我上了那種東西吧！不過你可以放心，在一起以后我對你只會有溫柔。所以別在故意讓我……讓我離開你了好嗎？這樣做我依然會受傷?！?p>　　請求，就像我真的是弱勢的那一方一樣，像個快被甩了的男人做著最后的掙扎。

　　“混……混……”

　　“嗯？小晴，我在等你的回答喲！愿意和我再一起嗎？”

　　她再次低下的頭，我說出了讓她疼痛的樣子看上去像是沉思一樣，同時也是向她提出了選擇。

　　再次加大了力度，她就連咬著的牙都松開了，喘著氣眼淚從眼角落了出來。

　　周圍人看著他們所看到的，居然有人開始小聲的送來了奇奇怪怪的支持——“都是黑名單單的人，那真的是絕配?。　?p>　　“那個男的也是嗎？他明明看上去好溫柔啊……”

　　一個個單著的家伙因為我們這里開始有話湊在一起了嗎？

　　我一邊用著力，一邊以溫柔的目光看著她再次問道：“愿意和我再一起嗎？”

　　她想咬牙堅持，不過我扭動起來腳后跟帶動鞋后跟，在她只有一層絲襪防御的腿上磨了起來，這次是不一樣的感覺，她放棄了……

　　“我……愿意，求你別再說了（用力）……我愿意了?！?p>　　小聲參雜了兩個字，其他的雖然斷斷續(xù)續(xù)還帶著抽泣，不過都是清楚的吐字——這樣的效果更好。

　　我收了力，她一下子松了神就要往桌子上癱倒，不過我提前一下起身來到她旁邊，伸手扶住了她的臉后，捏著她的臉頰讓她看向我，同時讓她沒辦法說清楚什么；她疼得也沒那個力氣了。

　　“累了吧！下次合作的時候別在這樣調(diào)皮了?！?p>　　細胳膊細腿的她自然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松開她的臉我順手將她攙扶了起來，然后送到了自己的背上背好。

　　“走吧！”

　　“你……”

　　她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不過卻把話咽了回去，同時想發(fā)力捏我肩膀的手也一下子散了力——沒力了是一種原因，另外估計是被嚇到了，不知道再亂來后我會對她做什么事。

　　就這樣我背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這里……

　　“有些話想和你說，在我背上聽還是待會放在什么地方聽，這由你自己選?！?p>　　“要額外協(xié)助必須加錢！”

　　“你確定？”

　　過去一夜后的第二天，我與宿舍天臺的野貓打過招呼之后，從這里的邊緣望向遠方——旭日東升的朝陽在我之下，規(guī)整方格的房子密密麻麻卻又井然有序的排列著，它們與我一樣沐浴著這朝日，被這陽光將腳下的影子拉長。

　　我曾經(jīng)一直想著，或許影子就是我們的“惡”，分離了它之后我們就會變成“善良的人類”，或許就有機親眼瞻仰海洋的藍色……

　　開玩笑的，有能被拉得這么長的影子的我們，還有什么機會看到正常的大海??！

　　手機里關(guān)于昨晚的事情已經(jīng)在學(xué)院的網(wǎng)站里被一些人發(fā)布，老江也在更早的時候發(fā)來了詢問的消息，我還沒有回復(fù)。

　　繁雜的信息鈴聲讓我靜音了手機——現(xiàn)在我還不想陷入麻煩，因為這是屬于我自己的安靜時間，不想被誰打……

　　“在這里嗎？前輩?！?p>　　幻想永遠是美好的，我扭過頭然后轉(zhuǎn)過了身體，在我黑暗的影子上站著一個帶著鴨舌帽的茶色頭發(fā)女孩子，按照學(xué)院現(xiàn)在的流言蜚語她已經(jīng)是我的“女朋友”了。

　　“喲，第九?！?p>　　“沒想到排名第四的你會主動幫人，不過就憑你昨晚做的那些事情，我也完全信你上這個名單根本沒錯。”

　　“我也沒有否認過自己的名字出現(xiàn)在上面，另外你既然來得比我說的時間還早，那么你的對我昨晚提出的計劃回復(fù)是？”

　　“自私又惡心的計劃，不過居然為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做那種事情……你真的是幫她嗎？你到底是什么啊！”

　　“一個簡簡單單的壞人罷了，被我拖下水的同伙喲，你的回答究竟是什么？”

　　“冰美人看來不知道自己要被利用了，我很樂意參與這個計劃看下去。”

　　“一晚就改變的女人嗎？報酬一頓a級的早飯如何？”

　　“預(yù)先支付嗎？”

　　“把自己的分給女朋友，這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嗎？”

　　“小氣鬼?！?p>　　“走了，早飯我喜歡吃熱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