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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比我還會逃

二十二、暗器迎敵,假面淬毒

皇兄比我還會逃 涼煙十二沐 3951 2021-05-17 18:00:01

  道旁的樹木正在飛快的向后飛馳,謝星河步伐逐漸加快,在山中掠過一條白影。

  安昕俯下身子,她能明顯地感覺到身后的空氣躁動了起來,驚擾了寂靜的山林。哨聲響起,伴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追”,一群人接二連三的從林中躥出,向兩人涌去。

  面對這樣的情況,謝星河卻絲毫沒有懼意。她背著安昕,靈敏的越過前方阻攔的人,輕盈的身子稍稍偏移,只在他們的指尖留下發(fā)絲的柔滑觸感,仿若一條魚兒在水中游過,看得見,摸不著。

  狂跳的心逐漸平和下來,安昕將短笛橫在唇邊,徐徐吹響。

  忽然之間,林中再次喧鬧了起來,原先被驚擾而飛走的鳥兒們在他們的上空盤旋聚集,越來越多,遮蔽了本就不晴朗的天空。隨著笛聲起伏,鳥兒四散開來,纏向追逐著她們的人。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起,前方阻攔的人逐漸減少,安昕滿意的勾起唇角,環(huán)住身下的少女。

  謝星河踩著前方一人的背輕輕一蹬,躍過正與黑鳥搏斗的幾人,輕輕的落在兩人曾住下的小院中。這院子本就偏遠,為的就是不被旁人打擾,可此時院中竟圍滿了人,明顯就是特意等在這里的。

  前方被圍得水泄不通,后方又有一群來路不明的人追趕,兩人被夾在中間一時間進退兩難。

  一名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他堆起笑容,對安昕弓身行禮:“臣孫多傲,參見殿下,殿下千歲。”

  孫多傲是誰?

  安昕探出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穿著地方官的官府,個子不高滿臉諂媚,一副文弱不會武的模樣,不由松了口氣。

  不過是只軟腳蝦,不足為懼。她從謝星河背上跳了下來,高傲的揚起自己雪白精致的下巴,雙手叉腰道:“這些人都是你帶來的?”

  “是的,殿下。”

  “你來這里做什么?”

  “陛下命我將您帶回宮去?!?p>  竟然是來捉她回宮的?安昕皺起眉。

  這一路她都是喬裝成安煦的模樣,而安煦自小就被送去了衡山,朝中幾乎沒有多少人見過他,除了……曾經(jīng)同樣在衡山習武的蔣釋之……難道,是蔣釋之向人透露了她的行蹤?可蔣釋之并不知道她們要回紅山上……

  難道是蔣子幀?

  她輕輕撞了下謝星河,以只有她們倆才能聽清的音量道:“你能夠從這些人中殺出去嗎?”

  瞇著眼掃了圈面前的人,謝星河道:“只有五成把握?!?p>  安昕又問道:“若我……用暗器助你呢?”

  謝星河知道她身上藏了幾樣兵器,見她如此心有成竹,想了想道:“那便有九成,可以從那天的‘近道’下山。”

  噗嗤,好一個近道,那條道恐怕也就只有謝星河敢走了。安昕絲毫不在意此時正被一群人看著,她親昵地揉了揉謝星河的腦袋,夸道:“真有你的?!?p>  她身形高挑挺拔,一襲男裝襯得她風度翩翩,而身旁謝星河嬌小纖細,像朵還未綻開的花骨朵。兩人低頭私語親密至極,倒像是一對情投意合的年少眷侶,一俊一柔,極為養(yǎng)眼。

  眾人不由看得一呆。

  孫多傲咳了兩聲,道:“請殿下隨我等回宮?!?p>  安昕抬眼向他看去,眼中的一片笑意瞬間化作冰冷,她冷笑一聲,道:“不回。”

  早已料到她會拒絕,孫多傲假意一躬身,道:“……那下官只好得罪了。”

  大手一揮,周圍的一群人一擁而上。

  而謝星河早已做好了準備,她摟著安昕的腰稍稍運氣便躍上了院墻。待得站穩(wěn),安昕笑瞇瞇的從手中掏出了幾顆黑色的圓球……

  藏了許久的大殺器,終于派上用場了。

  “是霹靂彈!”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院墻上那一襲男裝的少女咧著嘴,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圓球一顆一顆向下擲去。巨大的爆炸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在滾滾濃煙的掩護下,謝星河帶著安昕從院中穿過。

  兩人一個狂奔,一個扔霹靂彈,整條路上竟無人敢擋。待得跑出院門,巨大的轟塌聲從身后傳來,兩人回身看去,曾經(jīng)那比云閑宮還要奢華的小院早已倒塌,只留下一地殘骸。

  惋惜地搖搖頭,兩人向后山跑去。

  除了她們居住的院子,這一路上依舊是留有不少人。一邊護著安昕一邊出手迎敵,對謝星河來說依舊是有些吃力,安昕手中的霹靂彈已經(jīng)扔完,她不得不摸出謝星河送她的那套別致的銀針。

  不知那孫多傲到底派了多少人上山,安昕只覺整個院中都是他的人,又多又煩。這時候,一隊人馬從后山方向迎了上來,為首的竟是蔣子幀,見安昕兩人一路殺來,他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待兩人向他看來,蔣子幀連忙大聲道:“殿下,我來助你!”說著,帶著人提起劍也沖人群之中。

  安昕皺著眉,此時已沒有精力去懷疑他,只要他不出手攻擊她們,那便默認他是她們這邊的人吧。兩人打斗了好一會兒早已累得不行,在他們的掩護下,蔣子幀來到兩人身側(cè),帶著她們拐進了一條小道。

  “殿下……這是什么情況?”蔣子幀問。

  “不知是誰,暴露了我的行蹤,人還不少?!卑碴繗獯跤醯馈?p>  蔣子幀思索了片刻,又問:“殿下這幾天可是去了見了什么人?”

  本就累得不想說話,他這一問又惹得安昕一陣煩躁,她不耐煩道:“本宮的行蹤需要向你匯報?”

  “我……”蔣子幀隱下怒意,輕吸了一口氣,“小的知罪……小的只是……想推測一下是何人走漏了消息……”

  見他如此好聲好氣的解釋,安昕看了他一眼,態(tài)度也稍好了一些,她道:“我也不太清楚,這一路上我們除了茶樓哪也沒去……”

  “這樣啊……”蔣子幀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走出小道,又有不少人攔了上來,蔣子幀堪堪擊退幾人,見安昕已體力不支的被謝星河護在一側(cè),他道:“殿下,對方人太多了,不如您先隨我的人往另一條路下山吧,我與星河妹妹斷后?!?p>  安昕哪里敢讓謝星河離開自己身邊,即使現(xiàn)在她累得腿直打顫,也要與謝星河緊緊貼在一起。

  “不,我要跟星河一起?!?p>  “殿下!”抗下向他劈來的幾劍,蔣子幀又道,“他們的人越來越多,星河妹妹的體力也撐不了那么久……唔!”他似乎是被劃了一劍,捂著右臂退到兩人身旁。

  見他受傷,安昕與謝星河都有些過意不去,可眼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向他們的方位而來,再不走,要么累死在這里,要么就被抓回宮里……

  “星河,你可有把握?”她問道。

  謝星河回了她一個乖巧的笑容,道:“姐姐只管去,我很快就來。”

  安昕放心的點了點頭,拉了蔣子幀一把,道:“你受傷了,也一起走吧?!?p>  猶豫了一會兒,蔣子幀應(yīng)道:“謝殿下……如此,便有勞星河妹妹了……”

  將冒著隱隱藍光的流觴劍橫在身前,謝星河飛快的斬出幾道劍氣,將面前的人擊得連連后退。

  見她如此游刃有余,安昕放下心來,跟著蔣子幀退到了一條山路之中。

  山路濕滑,她的腿又酸疼無比,這一路好幾次差點摔倒。蔣子幀只好攙著她,走了沒一會兒,將她帶到了謝星河說的那處“近道”。見他出來,一群人紛紛圍了上來,他們對蔣子幀點頭示意,顯然是他這一邊的人。

  他為何要安排這么多人守在這里?安昕心中不由生出些不安。

  “走吧殿下?!?p>  “走?不等星河了嗎?”安昕疑惑道。

  “星河妹妹她,一會兒能趕上我們的?!?p>  他笑得一臉和善,安昕卻心中發(fā)毛,她后退了一步,道:“可我們并沒有約好往哪去,她哪知道上哪追趕我們?”

  蔣子幀沉默不語。

  怪異的感覺籠上心頭,安昕立即道:“我要回去找她!”

  一只大手攔在了她的身后,蔣子幀抓住她的手腕,臉上盡是無奈的笑:“殿下,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

  “大膽!給本宮放開!”安昕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越是掙扎他抓的越是緊,氣急之下,她抬起另一只手,“啪”地一聲扇在他的臉上。

  他捂住臉,溫和的笑臉面具被這一巴掌擊得粉碎,終于露出了原本的陰沉面貌。

  毫無半點風度地將她的另一只手腕也緊緊攥住,安昕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根本沒有受傷。

  所以……讓星河斷后是假的,他本就是想要將她劫走,而她還傻兮兮的拉著他一起走……

  “騙子!”她罵道,“真不要臉!假意受傷,讓星河一個小姑娘來斷后……”

  蔣子幀不再偽裝成好脾氣的模樣,他粗魯?shù)淖ブ膬芍皇謱⑺龓У窖逻?,威脅道:“你再罵一句,我就把你從這里扔下去?!?p>  安昕憤恨的閉上嘴。

  見她終于安靜,蔣子幀又將她拽了回來,“這才對嘛,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中時,就是應(yīng)該乖巧一些?!?p>  “是你吧……”安昕緊咬著唇,“是你將那孫多傲引來的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其實很簡單……”蔣子幀笑著轉(zhuǎn)身,看向匆匆趕來的謝星河。

  “星河!”見謝星河來了,安昕又想掙扎。

  蔣子幀冷笑一聲,飛快的點住了她的穴道,拖著無力動彈的安昕,一步一步走近謝星河。他的臉上不再掛著謙遜的笑意,而是換上了一抹近乎殘忍的微笑。

  謝星河生怕他會對安昕做些什么,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劍。

  蔣子幀嘖嘖嘆道:“星河妹妹,你可真是初陽公主的一條好狗啊。”

  比這還難聽的話謝星河都聽過,不過是一句好狗,她并不在意,只輕聲道:“放了姐姐。”

  “可以啊?!笔Y子幀笑了起來,“把謝家輕功交出來?!?p>  呸!真卑鄙!安昕又想開口罵他。沒想到他堂堂蔣家二子竟然也跟小姑娘搶東西!他又不是江湖中人,要那秘籍作甚?

  謝星河軟下聲道:“我真的沒有秘籍,你若是想學,我教你便是,放了姐姐吧?!?p>  “呵?!笔Y子幀嘁道,“那太慢了,我等不及,還是拿你這金枝玉葉的姐姐去換些好處吧?!?p>  “你追求的不過是功名利祿和金銀財寶,有必要用這種手段嗎……”安昕忍不住道。

  “不過是?”蔣子幀一把抬起她的下巴,“你可知道許多人窮盡一生也追求不到這些東西,公主殿下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他將安昕的臉翻來翻去審視了一番,又繼續(xù)開口道:“你這種廢物,不過是出生高貴了些,憑什么就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似是覺得沒勁,他撒了手,“還有我哥,呵呵,那種滿腦子只有女人的家伙,憑什么獨占父親喜愛?!?p>  與百里安煦一般,蔣釋之也早早地拜入了衡山,習得了一身好武藝,出山后沒幾年就順利的當上了大將軍。而他蔣子幀,因為是二房所生,自出生起父親就沒有多看過他一眼,無論他多努力,他的父親眼里從來都只有蔣釋之一人。

  哦,還有那即使沒去衡山學藝,也名震南城的師音鉉……蔣子幀的雙眸仿佛淬滿了毒,目光向謝星河手中的流觴劍掃去。

  “好好的國師之子,成天舞刀弄劍……”他又看向安昕,目光變得下流無比,“恐怕當初也是為了長大后送入公主殿下的房中而養(yǎng)的吧……”

  他還想繼續(xù)再對他人大肆批判一番,謝星河忽然厲聲道:“夠了!”

  安昕艱難的轉(zhuǎn)過頭向她看去,心頭徒然一驚。

  在她的記憶里,謝星河那雙澄澈的眸子總是彎彎的,帶著點狡黠與溫柔,卻不曾想過有這么一天竟會從中溢出洶涌的殺意……

  謝星河,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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