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聚散終有時
第十三章：聚散終有時
當(dāng)天夜里，還是那顆古松樹下，凌飛燕來回踱著步，踩得積雪莎莎作響：“我還是叫你鐘三海吧，過完今晚，我就該回去了，今天約你出來，是來道別的?！?p> “這么快就走啊，不多呆幾天等雪停了再走?！碧祚幢晨抗潘烧局炖镢曋恍〗貥渲?，不規(guī)則地上下抖動著。
“不必了，只要生命中那些美好的瞬間出現(xiàn)時，只要抓住過，體驗過，便足夠了，貪多無用?！绷栾w燕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望向天翊：“我怕在此待久了，會忘掉自己是誰”。
“有如落入我手中的這一片雪花，從飄落我掌心到完全融化，不過片刻功夫，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碧祚赐碌糇熘袠渲?，抬頭望著天空，眼神變得模糊起來！
“真希望能永遠做個與世無爭的崔紅燕，和你們相處的這段日子，該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刻吧”凌飛燕伸手接過一片雪花，親眼看著它在自己手心慢慢融化。
“作為一個殺手，改變自己的初衷是很危險的事。”天翊刻意低了低頭，似乎也在回憶這段短暫而美好的時，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凌飛燕突然開口道：“那么，天翊公子，若是真給你個機會嗎，多年以后你會偷看崔紅燕洗澡嗎……或許我不該這樣問，也不知以后你我是否會再相見?！?p> “飛燕姑娘，上次那件事是我不對，多有得罪，還望姑娘海涵?！碧祚凑f完，趕緊抱拳向凌飛燕行了一禮！
凌飛燕莞爾一笑：“不就是為了提醒風(fēng)浩那小娃子堤防于我嗎，這種損招你都想得出來，你大可放心，我雖是冥幽門人，但還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弒殺。”
“此事確是我唐突了，今后姑娘若有用得著天翊的地方，只要不違背我陽殺門道義，我定當(dāng)竭盡全力相助?！碧祚凑f完，再次抱拳行了一禮。
“呵呵……”，凌飛燕輕微發(fā)出了一串笑聲，似風(fēng)鈴般清雅悅耳：“陽殺門的七公子何時變得如此迂腐啦。不過，我怕還真有一事相求，聽聞七公子不但文武雙絕，還擅長吟詩作詞，不知七公子可否賞臉，贈小女子一幅墨寶。”
“這個……”天翊沉思片刻：“既然飛燕姑娘如此抬愛，天翊也不推辭，我得花點時間醞釀醞釀，明日相別時，我親自贈予姑娘？”
“只要天翊公子答應(yīng)，晚一點收到也何妨。對了，上次沒打過癮，咱們再比試一番！”凌飛燕說完，忽而雙腳發(fā)力，雙手交叉如剪刀一般，攻向天翊！
“唉，唉，飛燕姑娘……”
第二天吃罷午飯，眾人一道白老爺子家走出來，逸為崔紅燕送行，約摸行了七八里路，才停下腳步！
崔紅燕轉(zhuǎn)身面向幾人：“老爺子，謝謝這段時間你們的照顧，以后有機會，我會報答你們的！”
“報答就算了”，白老爺子意味深長的看了崔紅燕一眼：“愿你接下來的日子里常有好運相伴，也希望小姑娘在今后的生活中，一帆風(fēng)順、多點笑容、少點煩惱，更希望你不被生活中的風(fēng)雨折斷，要內(nèi)心堅毅生活有光?！?p> 白露走上前和崔紅燕相擁在一起：“紅燕姐，有空常回來，這里依然是你的家?！?p> “紅燕姐，其實，那天，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憋L(fēng)浩縮著個腦袋，斜站在一邊，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嗨，風(fēng)浩，你小子說啥呢，嘿嘿，紅燕姑娘宰相肚里能撐船，會跟你個小屁孩一般見識嗎”，鐘三海一把將風(fēng)浩拉到身后，轉(zhuǎn)身抽出一張畫軸，遞給崔紅燕：“那個，崔姑娘，我這幅畫呢，本來是想送給畢烏城的親戚的，如今，畢烏城我也去不得，就送給你吧，權(quán)當(dāng)是你我相識一場，留點念想。”
崔紅燕伸手接過畫軸，轉(zhuǎn)身打開一看，戲雪圖三個大字郝然映入眼簾，畫中所畫之物，盡是昨日一群人在白旸家門前戲雪時的場景！
旁邊還配有一首小詩：
凌頂探花影，飛雪跡難尋。
燕剪山前月，喜迎萬物春。
崔紅燕合上畫軸，與眾人拱手道別：“老爺子，留步”。而后頭也不回，快步消失在茫茫雪野中！
送走崔紅燕后，回去的路上，鐘三海故意放慢腳步和白老爺子并排行走：“老爺子，我……”
“你也要走是吧”，白老爺子停下腳步，抬頭望了一眼遠處裹著一層白紗的遠山：“年輕人，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個普通人?！?p> “既然如此，您老人家為何不趕我走?！辩娙２唤?，望向白老爺子的眼神也有些呆滯！
“呵呵，我為什么要趕你走，在你我的這一生中，每一個遇見的人，不都是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嗎，你的出現(xiàn)反倒給我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憶？”白老爺子伸手拍了拍鐘三海的肩膀，輕微嘆了一口氣：“年輕人，你腳下的路還長著呢，想走就走吧?！?p> “老爺子，我這次出門也沒帶多少盤纏，就只帶了點散碎金子，希望老爺子以后多幫忙照顧一下風(fēng)浩小兄弟，他是一場慘案的唯一幸存者，也希望老爺子不要讓他再次卷入江湖的紛爭中?！辩娙Ｕf完，直接從上衣兜里掏出一個小袋子，遞給白老爺子！
“那個，虐待算不算?！卑桌蠣斪訕泛呛堑慕舆^袋子，掏出一小粒金子用牙咬了咬，眉毛都笑成了豌豆角！
鐘三海朝老爺子攤了攤手：“只要他不死，老爺子想怎么玩都行”！
“身子骨太虛，還得慢慢調(diào)養(yǎng)”，白老爺子看了眼前方不遠處的風(fēng)浩和白露：“給我三年時間，定給你造出一個虎背熊腰、膀大腰圓的風(fēng)浩?！?p> “老爺子，山水相忘，天涯路遠，就此別過。”鐘三海朝老爺子抱了一拳，轉(zhuǎn)身離開！
“真就這么走啦，記得以后多送點零花錢過來啊，黃金，要黃金……”白老爺子目送鐘山海遠去，掂了掂手中的黃金，眼中滿是不舍。
“放心，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