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就是來玩的
救下朱旭后,幾人便加快了趕馬速度,朝著城主府急行而去。那名監(jiān)斬官雖有疑慮,卻也不敢違命,只得安排人遠遠的跟著,以查虛實。
崔影本想著借此機會在金域城玩耍一番,被朱旭這么一鬧,卻也少了些許雅興,路上見總將官也沒怎么說話,便只能呆坐一旁,時不時將簾子掀開一道縫隙透透氣,天翊則是靜坐著閉目養(yǎng)神,眉心處則隱隱藏著一絲焦慮與不安,總覺著從法場離開后,身后有幾雙眼睛躲在暗處若隱若現(xiàn)的盯著自己,使人難免心生不悅!剩下的路程倒也順暢,天翊只感覺打了個盹,馬車便已穩(wěn)穩(wěn)當當停在了城主府門口,幾人走下馬車,城主吳任早已帶領城內(nèi)幾名主要官員及十幾名豪強等候多時!
入府之后,城主吳任便安排好了酒菜為幾人接風,酒過三巡,天翊一反常態(tài)撒起潑來,說要讓城主吳任搬離城主府,把城主府騰出來供自己居住;并且覺得金域城這個名字很土,要改名為天翊城;還要讓十幾名豪強每家出五萬初文及一名親生妙齡少女,陪同自己在天翊城周邊游玩!城主吳任一臉黑線,十幾名豪強更是嚇得大汗連連,有的甚至癱坐在地,不停地哭泣著求饒。好在楊夢等人及時解圍,幾人輪番勸說后,才帶著幾分醉意回房休息,臨走還不忘讓朱旭給自己找一份金域城周邊的地理位置圖,標注好名山大川送到自己房中!回到房間后,天翊悶頭便睡,中間除了朱旭進入過一次,便再無人打擾!
次日一大早,天翊便讓柳子陵召集金域城大小官員,發(fā)布了自己升任總將官以來的第一條命令:限城主吳任三日內(nèi)搬離城主府,將城主府改為將官臨時辦公點!緊接著,在一眾官員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發(fā)布了第二條命令,金域城即日起更名為天翊城,原金域城所有的路面、街道、大牢、刑官等稱呼都要做對應的更換!更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是,天翊的第三條命令竟然是讓昨日席間的那十幾名豪強每家出五萬初文及一名親生妙齡少女陪同自己在天翊城周邊游玩,不過這次增加了補救條件,不愿讓自己女兒跟著天翊遭罪的,可用五萬初文代替!命令發(fā)布完后,天翊便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一眾官員吹胡子,瞪眼睛,不知所云!就連柳子陵等人也云里霧里,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啥。楊夢喃喃道:“咱七哥該不會是醉仙露喝多了,神志不清了吧,他以前不這樣的啊!”
要說這金域城還真不是一般的繁華,周邊各國經(jīng)商的商賈、使團、來來往往的游客都要在此歇腳!大街上各種稀奇貨物,奇珍異寶多得數(shù)不過來,還有各種雜技表演,好吃的、好玩的隨處可見!當然還有風情各異的各國美女,看得人血脈噴張,哈喇子直流!難怪天翊一到這里,就不想離去,占了城主府不說,還把城名都改了。這不,他正帶著崔影和楊夢,換了一身奇異的服飾,在人群里流連忘返呢!
幾人直耍到日落時分,身形略感疲憊之際,才打算動身返回城主府,而此時的大街上,依然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興許是在嘈雜的環(huán)境中呆得太久了吧,走著走著,幾人便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一條安靜的小路,三條身影靜靜地游蕩在夕陽下的余暉中,和不遠處還紛亂嘈雜的街道比起來,此時幾人所處的環(huán)境確是異常的靜謐,幾人興奮的心情也逐漸歸于平靜!
冷不伶仃的一股微弱的寒風略過,一條白影突然竄出,擋住了幾人的去路,見狀,崔影一個箭步跳到天翊和楊夢身前:“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行刺總將官大人”。話音未落,便一腳甩出,直抵白影面門,那白影后跳一步,拔劍便刺!天翊和楊夢則是杵在一旁看熱鬧。
“七哥,我看他的劍法雖然迅捷犀利,卻也少了一絲剛猛豪氣,我猜這名刺客應該是名女子。”天翊伸手指了指那道白影,隨聲附和道:“而且,她的攻擊大多避實而擊虛,表演成分居多,劍氣里面也沒有殺氣,我猜她應該也不是來行刺的!”一聲嬌喝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那道白影一個不留神,被崔影一掌打飛了寶劍,連連后退了好幾步,打斗隨即停止。
崔影拍了拍手掌,一臉的得意:“就這點本事,也敢學人當刺客,還想刺殺我英明神武…”“你是那個穿著紫色官袍的大官?”白影打斷了崔影的話,用有點甜美又稍顯呆萌的嗓音喊出了一句話。天翊和楊夢異口同聲道:“果然,是個女的”?!皬暮退皇珠_始,我就知道她是個女的了,你們兩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是否有點太遲啊”。
崔影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女人,確不敢回頭看兩人,深怕自己的一點小聰明被兩人戳穿!聽到這里,天翊故意拉長嗓門喊到:“那當然了,咱們英明神武、慧眼如炬的總將官崔影,崔大人…”話英未落,那女人直接扯掉了面紗,一步跪倒在崔影面前:“冤枉啊,大人”。
“啥,冤枉,誰冤枉啦”!一個活脫脫、白凈凈、俏皮可愛的美女跪在自己面前,崔影一時竟不知所措,雙手不自然地彎曲在身前,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先扶她起來!天翊看了那女生一眼,總覺著在哪見過,有點面熟,確又想不起她叫啥名來了!“求將官大人,總官大人,大將官大人,大總官,大總將,崔大官總大人救我風浩哥哥一命”。
女孩說完,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吧?,救人,姑娘,你還是起來再說吧!”這次崔影不再猶豫,直接伸出雙手,想把她先扶起來,畢竟不能讓身后的天翊等人笑話自己不懂得憐香惜玉,況且,這女孩又把自己當成了救命稻草!“不,除非你答應幫忙救我風浩哥哥”。
女孩推開崔影的手,把頭轉(zhuǎn)向一邊哇哇大哭起來!崔影一臉的為難,扭頭看了看杵在不遠處的天翊跟楊夢:“翊哥,這”看著崔影投來詢問的眼神,天翊故意壓低聲音說到:“將官大人,小的以為這位姑娘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來找您,肯定是有什么人命關天的事需要您幫忙,我看要不咱們先答應下來,待了解清楚情況,再做打算!”聽到這里,崔影急忙彎下腰來,湊到女孩耳后,朗聲說到:“這樣吧,你先起來說話,本將官答應你,只要是在我職責和能力范圍之內(nèi),我一定盡力相幫,這總該可以了吧!”女孩止住哭聲:“你說的,可不許反悔哦”崔影拍著胸脯回應到:“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聽到這里,女孩支棱一下從地上爬起來:“謝謝大人,那咱們現(xiàn)在就去救人吧”!
“救人,現(xiàn)在”,崔影被女孩這突兀的一句話給整蒙了,表情呆滯地楞在原地,身后不遠處的天翊和楊夢二人也是一臉詫異!女孩焦急地盯著崔影,雙手抓住崔影左手不停地搖晃著:“求求你了,大人,我怕再晚就來不及了”!天翊走上前來:“姑娘,即便是要救人,你也得先告訴咱們你要救的人是誰,人現(xiàn)在在哪,陷入了怎樣的危機當中,我們才好商量對策嘛”!“人現(xiàn)在就在城里的大牢里關著呢,他叫風浩”,女孩說著,下意識地看了天翊一眼:“咦,這位大人看起來怎么如此面熟呢,好像我之前的一個故人”。
“哦,姑娘你倒是說說看,你那個朋友叫啥名,說不定正是咱七哥呢”,楊夢也走上前來,平時根天翊互相調(diào)侃慣了,這種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他叫鐘三海,之前還在我家住過一段時日呢”,女孩說著,還不忘偷瞄天翊一眼,總覺得兩人除了神態(tài)動作不像之外,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兩個也不太像,那個鐘三海,整日嘻嘻哈哈的,完全沒點正經(jīng)樣,還是個大色狼呢”。聽到這里,天翊心中突然咯噔一下,臉上露出一絲微妙尷尬,不過很快又恢復常態(tài),當即正色道:“我叫天翊,是咱們崔將官的貼身侍衛(wèi),和姑娘口中所說的鐘三海并不熟,我想姑娘應該是看錯了吧”。女孩遲疑了一下:“可能是吧,但是你們真的長得很像”。天翊急忙岔開話題:“還是說說風浩的事吧,你把他被關進大牢的前因后果給咱們崔大人說說看,看看崔大人能不能幫到你。”
女孩低頭沉思片刻,才把事情說了出來。女孩名叫白露,老家在遙遠的畢烏城,祖上是行醫(yī)的,父母在金域城開了一家藥材鋪。三個月前,藥材鋪生意大火,才差人把她從老家接到了這金域城,同來的還有風浩!剛到金域城不久,城里大戶馬家的二公子馬青便看上了初涉世事的白露,想娶她為妻,可白露不愿意,馬家便用盡了各種手段,處處刁難白家。一次,馬家趁白露單獨外出送藥時,差人暗中綁走了她,風浩知道后,便獨自潛入馬家救人,還出手打傷了馬青,可誰成想,二人才逃離馬家不久,這個馬青就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家中,風浩就被當成罪犯抓了起來,還被定了死罪,白家人拖了很多關系,想盡了一切辦法,都于是無補,風浩還是在昨日被送到了法場,本來白露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了的,卻被路過的天翊一行撤了法場。崔影穿著官袍走進法場的那一幕,恰巧被混在人群中的白露看見了,這又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于是便記下了崔影的長相,一路跟著馬車去到了城主府,找機會接近崔影,為風浩爭取一次活命的機會!說完,白露又面帶哭腔的懇求道:“幾位大人,你們一定要相信我,風浩他根本就沒有殺人,他只是踢了馬青一腳,可那一腳根本就不足以致命,我們離開的時候,那馬青還活蹦亂跳的”。
幾人聽完白露的訴說,都面露凝重,天翊沉思片刻,開口答道:“白露姑娘,你看現(xiàn)在天色已晚,咱們崔大人也該回府休息了,這樣吧,你留個住址給咱們,待咱們崔大人查清案情后,再差人通知你,你看怎樣?”“這,這萬一要是負責監(jiān)斬的官員明日就把他給殺了呢”,白露一臉懇求的看著崔影,害怕錯過了這唯一的機會。
“放心吧,如果他真是冤枉的,我保證一發(fā)不少的還你個大活人”,這一次,崔影倒是回答得很干脆!在得到了崔影肯定的回答后,白露這才留下了住址,轉(zhuǎn)身離去,臨走時,還回頭多看了天翊幾眼!目送白露離開,確定后面再無人跟著后,崔影才一臉諂媚的湊上前來:“翊哥,你看?!碧祚磪s故意一步踏出,將風浩甩在后面:“這事不用問我,咱們英明神武,美貌帥氣的崔大人自有辦法?!睅兹艘换氐匠侵鞲祚幢悴钊藢⒊侵鲄侨握襾?,告訴他自己要重審風浩的案子,還讓吳任把風浩從死囚中分離出來,單獨看押!吳任的腦袋上再次布滿黑線,忍不住便問了一句:“將官大人初來乍到,怎么會認識一個死囚呢?”天翊不耐煩地瞟了吳任一眼:“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這個風浩在夢里向我喊冤,我跟他就是這么認識的”。
吳任憋了一肚子火,將官大人是奉初王之命上前線打仗的,可看您這這一兩日的作為,似乎有點,有點玩世不恭了!聽到這里,天翊不禁哈哈一笑:“玩世不恭……你理解錯了,我就是來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