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拾起來,搖搖頭。算了,等會兒再去找小狐貍吧!
再說那小狐貍跑出去,在那棵紫藤蘿下停下來,腦子里浮現方才自己那邊乖順的躺在那女人的手心里,關鍵是他居然覺得很舒服!難不成自己變回了原形這脾氣也變回去了?小狐貍舉著自己的兩個前爪子看看,兩個爪子捂著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狐生敗筆啊。這是萬萬使不得,他長到如今這樣子,已經是一萬五千年了,怎么就在這個空擋出現了這么事情?
小狐貍回想起那個樹林里撐著紅傘的男人,現在想想仍覺得心有余悸,那樣深厚的修為怕是和他師父東海水君不相上下。小狐貍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不知不覺繞著紫藤蘿走了幾圈。
繼而小狐貍又想到一個問題,自己怎么被這么一個小小年紀的女人撓了兩下弄的失了心神?好歹他也是靈狐一族天族的小天孫啊,沒誘惑別人,卻被人誘惑了,頓覺自己的臉面保不住。
小狐貍一陣子懊悔,兩只爪子沒忍住的在地上刨著,等到小狐貍懊悔過了,心中那股羞憤勁兒過去了,一看自己腳下一個土坑。便用爪子做手抓了花瓣,在土坑上蓋了厚厚的一層才離開。
若雪慢悠悠的燒了一壺水,又極慢的泡了一壺茶,端著茶坐到廚房的窗邊,變幻出一個話本,正要看時,又覺得少了些什么,想起前些日子做了些酒釀花生,眼下配這壺茶正好。
當若雪喝著茶,吃著零嘴兒,看著最近凡間最流行的話本,好不愜意,覺得做個如此悠閑的地仙也是十分滿足的。
若雪看的話本來是她一位好友捎給她的,這好友是青丘女仙白真真。這天族有天地,魔族有魔尊,青丘嘛也有五方五帝。要說若雪能有白真真這么一位極好極真誠的朋友,完全是托了她師父清虛上神的福。清虛上神與青丘帝君白賜神君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一日清虛上神要去看望這位至交好友,若雪鬧著也要跟著去,清虛上神想著若雪也還沒有見過世面,便將她也帶著去。
若雪去了青丘見過這位神君,原以為是同師父一樣,長著白胡子白頭發(fā)的,像凡間那古稀老頭一樣,卻沒想到這神君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fā),也沒得胡子,甚至是胡子都沒有,咋看上去,不知道比師父年輕了多少。只是顏容過于嚴峻,看樣子不像是好說話的,若雪心中暗自一陣較量,心道這幾日得收斂了,萬不可再似往日那般活潑,給師父丟了顏面。
若雪想到此處,偷偷的看了一眼神君,又忍不住想起那話本子里說這男人看著嚴肅生人勿近的,實則大多怕老婆,也不曉得這位神君有沒有那么一位紅顏知己讓他甘做添香的。想來應當是有的,這神君隨看著是比師父年輕,但應也是年紀一把大了。若雪正出神的想著神君在那位紅袖面前是怎樣的低眉順眼、又是怎樣不遺留溫存的,便聽見他師父喚她,回過神來,走到師父跟前。
“這是青丘帝君白賜神君,快來拜見拜見。”
若雪聽了師父,上前行了磕了一個頭,拜了神君。
“起來吧?!边@句話雖然不是多溫柔,但也沒有自己想的那般不近人情,不食煙火,倒是有種慈祥,應當是慈祥的,因為若雪抬頭看他時,見著神君眼中仿佛有那么些笑意,只是有些許緊張,看的不慎真切。
“我與你師父是好幾萬年的好友,也是有共患難的交情的,你便喚我一聲叔叔吧?!鼻嗲鸬劬f。
若雪聽了這話,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身體比腦子好使,先一步行了禮喚了叔叔,青丘帝君見她如此乖巧,便把自己很得意的一把劍給了若雪,說是當作見面禮,若雪接過劍,又再次行了禮。
若雪此時拿著劍正當不知如何辦,好歹她師父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便說自己同帝君敘敘舊,將她打發(fā)了出來。果然師父最是了解她,若雪就出來了。她尋得一僻靜處,深呼吸了下,見周圍沒有人,才仔細瞧了瞧劍。只見那劍刃泛著寒光,若雪對著那幾塊大石頭劈了下去,那石頭在劍離開時,就整整齊齊的掉下來了,若雪走過去一看,那裂開的地方十分光滑,便知道帝君叔叔送的果然不是凡品。這件后來便成了若雪的佩劍,若雪還給劍取了名字叫風華。
若雪正高興著,一妙齡女子從旁邊的一棵大樹上跳下。若雪看她步態(tài)輕盈,身影綽約,又她生的面若嬌花,想來這或許是那帝君的紅顏知己,果然是一位美人。
只見那女子走過來,從她手里拿過劍,看了看,繞著若雪走了一圈說:”聽說今日清虛上神帶著他的女弟子來拜訪爹爹,想必你就是那位女子了?“
還不待若雪回話,女仙把劍還給了她說:“走吧,我?guī)愕教庌D轉。”
若雪見此,收起劍跟在女仙的后面。想起這位仙子方才說爹爹,所以她是帝君叔叔的女兒,不是紅顏知己?若雪臉一紅,有些不自在。又這仙子沒有什么架子,待她親切的很,一路上給她說哪里好玩哪里有吃的,又說她家里有什么人,心里更加過意不去了,也吸取了一個教訓,萬萬不可妄自揣測別人,免得落得個面紅耳赤羞愧相。
“這位仙子,還不知如何稱呼?”若雪抱著劍行的是抱拳禮,女子見了便忍不住笑。
“瞧我這記性,竟忘了介紹自己,我叫白真真,我們這一輩兒我排行第五,家中長輩都叫我五兒,你叫真真也可,五兒也可?!卑渍嬲嬲f這話時,她身后正是一片曇花,開的很好,那時月華初上,白真真似乎是從那月亮上下來的一樣,若雪心里覺得果然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青丘的女仙果真是美。
白真真見若雪瞧著自己發(fā)呆,便問她:“你呢?”
若雪回過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你說什么?”
“我說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白真真說這話時,面上是帶著笑的。
“我叫若雪。”女人長得太美確實不太好,至少眼下這情景對她來說是不太好了,她幾次都失神了,也忒損她英氣的形象了。不過,她打心底里覺得白真真是真的好,又不由主的好奇她娘親也就是帝君叔叔的妻子也就是她的帝妃嬸嬸是怎樣的絕世容貌。
當然遺憾的是帝妃嬸嬸外出了,她沒有見到,這也是那次青丘之行的唯一的不美麗。不過,她和白真真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后來,當她知道白真真常常溜出青丘到處玩,最喜歡去凡間聽說書,看些話本,又尤愛那才子佳人書生小姐的情情愛愛,每次為那書中的人落些淚,當然了,白真真每次去凡間也一定會給她稍些凡間的新鮮玩意兒。聽說她最近還自己寫話本子了,也不曉得寫的怎么樣了。
若雪看完了手里的話本,有些不過癮,想著下次見面得叫她多帶幾本。彼時,一壺茶喝了多半,那酒釀花生也吃的見底了。
若雪起身,收拾收拾桌子上的殘物,就出去找她的懶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