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身上被打了許多下,她這個時候也不敢再提太后,只朝著沈萱求救。
“王妃,救命?!?p> “我倒要看看一個廢物怎么才能救你的命?!?p> 莫清怡趾高氣昂的站在那里,沈萱前頭被兩個家丁擋著,根本就過不去。
這般亂成一團的院子,卻壓根不見百里的影子。
而這個時候的寧藍二人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小,聲音也越來越弱,嘴角都流出些血來。
沈錦泰湊近了莫清怡,這般模樣,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了人命的。
莫清怡點了點頭,剛要喊停手,沈萱卻突然用力氣,跟擋著她的那兩個家丁推搡了起來。
莫清怡跟沈錦泰回頭,還沒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沈萱整個人就被大力的推了出去。
她站立不穩(wěn),噔噔的后退了好幾步,然后整個人砸在坐在木椅上的蕭祁川的身上,兩個人連人帶椅都倒在地上。
蕭祁川更是張嘴嚎叫出來,他的腿嗑在地上,破了一大塊皮。
空氣里瞬間就充滿了一股奇妙的香味。
眾人還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到底出了何事,院門口就一陣厲喝。
“侯夫人這就太過分了?!?p> 來的人是陸柳,一進院子,已經(jīng)是聞到了彌漫著的香味。
沈萱滿臉的委屈,她摔倒的時候也是磕到了,這時候有些艱難的去拉地上的蕭祁川。
“一個個的都是死人啊!還不快幫忙把王爺扶起來。”
陸柳皺著眉頭朝身后的人喝道。
只是摔了這一下,卻是把蕭祁川的木椅給摔壞了,折了半邊的輪子。
見陸柳過來,莫清怡也是吃了一驚,院子里的眾人也都停了手。
只有寧藍二人躺在地上沒有動彈,不知是死是活。
“將軍夫人怎么也管起秦王府的事了,這萱兒是我的親侄女,她在王府里受了委屈,被這兩個侍妾騎在頭上作威作福,我這個做嬸娘的過來替她出頭,也不為過吧!
況且只是兩個沒有名分的侍妾,便是打死了扔出去,也就這樣了,夫人不會為著這兩個侍妾跟我們?yōu)殡y吧!”
莫清怡變臉迅速,這陸柳的婆婆雖然是公主,但她不過是個將軍夫人,比起自己的侯夫人還是要差一截的。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這般說了,那陸柳也不會怎樣的。
但沈萱卻不打算給她這個臺階,“嬸娘到底是從哪里聽說的這些個子虛烏有的事情,她們怎么可能有身孕?王爺癱了這么多年,這兩個人又跟了王爺這許久,若是能有,早就有了。”
沈萱的話說的她們心里一動,這蕭祁川不能有后了?
沈萱還是一臉的委屈,“嬸娘不問青紅皂白就是這一頓打,她們可是太后送來的,出了這樣的事,可如何是好。”
陸柳臉上的神色有些復雜,不過這情緒也是一閃而過。
“王妃先莫要傷心,先去看看兩位夫人怎樣了?!?p> 經(jīng)陸柳提醒,沈萱這才抹了一把臉,著急忙慌的跑過去。
她的手挨個放在兩個人的脖子上,一直摸了好長時間,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這可如何跟太后交待?”
見沈萱的反應(yīng),莫清怡也是有些怕了,原本只是想讓她們墮掉孩子,沒想到兩個人這般不經(jīng)打,三拳兩腳的,人就沒了。
“王妃起來,我回去會把這件事同母親說的,太后若是知道實情,定然也不會怪罪王妃。”
陸柳帶來的人將蕭祁川給抬到屋里,她又讓人去買了金瘡藥來,替沈萱跟蕭祁川處理了傷口。
“王爺暫時先委屈幾日,那木椅破了不能用,我找了工匠重新給王爺再做一個。”
沈萱對著陸柳千恩萬謝,一直將她送出了門口。
沈萱也不知道莫清怡他們是何時離開的,只是送走陸柳之后,沈萱的心情頗為松快。
她十分肯定這件事陸柳會跟成安郡主說的,而且成安也會告訴太后。
成安郡主中風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在成安的心里埋上了種子。
那成安請的御醫(yī)是專門照顧太后身子的,而當時她就說了,那藥方子太過生猛了些,所以成安的病情才會惡化。
再加上蕭祁塵生性多疑,而左將軍手里又握著兵權(quán),若是成安郡主死了,那依著蕭祁川的個性,他左將軍府便是不獲罪,手里的權(quán)勢也會被削去許多的。
所以現(xiàn)在的太后跟成安郡主是互相防著,若是能給太后找點事,讓她的目光不再放在左將軍府里,成安又何樂而不為。
現(xiàn)在雖然只是兩個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卻足以給他們添堵了。
不過沈萱也沒有天真的認為寧藍二人的死就真的能讓太后跟沈遠征他們的關(guān)系決裂。
這不過是給他們的心里埋根刺,她還會讓這刺扎的更深一些的。
沈萱頗為輕松的走進屋里,福伯跟福嬸卻在門口攔住了她,他們看向沈萱的目光里有些哀戚。
“王爺……王爺……果真是……不能有后了嗎?”
沈萱嘴角微抽,當然不是,她剛剛那般說,只是想讓他們松些警惕,往后也別什么阿貓阿狗的就往府里塞。
但她卻不能這般說,這噬香散還不確定是誰給蕭祁川下上的,現(xiàn)在她誰都不能全信。
所以臉上帶了些哀戚,朝著福伯他們點了點頭。
“怎會如此?當年石先生只說王爺不能再行走了,也沒說過……娘娘?。∵@可如何是好啊……”
福伯說著,已經(jīng)是紅了眼眶,那悲傷的情緒無論怎么看,都不想是在作假。
沈萱看著相擁而泣的兩個老人,有些于心不忍,張了張嘴,但又把話咽了下去,越過他們,進到屋里去。
蕭祁川腿上的傷口還沒有痊愈,屋里都是攝魂香的味道。
百里皺著眉頭,之前他是被沈萱遣出去找了陸柳,跟她一起過來了,剛才在院子里的時候,他就聞到了這個味道,只是無霜一直攔著他,沒有當眾問出來。
“王爺血液里的這個味道倒像是中了毒呀!”
沈萱頓了一下,這攝魂香外頭是有的,但卻不是毒藥,這百里是怎么知道這味道是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