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未等她走到大殿中央,就被太后厲聲喝退。
“成何體統(tǒng),既已成親,就要顧及秦王體面?!?p> 太后朝著她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滿的斥責。
這獻藝的女子都是尚未婚嫁的女子,獻藝的目的眾人也是心照不宣。
但沈萱既然已經(jīng)成了秦王妃,再讓她獻藝,那味道就變了,秦王的臉上也無光。
當然,太后不會這般好心的替蕭祁川著想,他們能出丑,自己是最高興的。
但她看沈萱那模樣,胸有成竹的,今晚的風頭已經(jīng)被她搶去了不少,斷然是不能再讓她在這里炫示。
沈萱坐回到座位上,蕭祁川正眼巴巴的看著她。
“尿……尿……”
沈萱朝著他溫柔的點了點頭,推起他出了大殿。
一出來,沈萱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剛剛?cè)羰翘鬀]有喝止住她,她都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不過她預計的也不錯,今晚這樣的場合,沒有人愿意她出風頭。
沈萱將蕭祁川交給一個小太監(jiān),讓他帶著蕭祁川去小解,她自己站在廊下等著。
“沈萱,我倒是不知你還會什么才藝,剛剛可是讓我好一陣期盼?!?p> 猥瑣的聲音從暗處傳過來,只聽那聲音,就知道是鐘紹云。
沈萱扭過頭去沒有打算理會他,但他卻是不依不饒,伸手就要往沈萱的身上摸,被沈萱一巴掌把他的手打掉。
“嘖嘖,還是幼時乖巧可人,我說你小時也是個美人胚子,怎么長長就變了樣了?
不過沒關系,那秦王不是個廢物嗎?你跟著我,我保證讓你不這么辛苦?!?p> 鐘紹云說著,又是一臉油膩的朝著沈萱湊了過去。
沈萱警惕的后退一步,這里是皇宮,即便是鐘紹云再色膽包天,也不敢在宮里這般,而且自己同大殿里頭的眾女子相比,還真是姿色平庸了一些。
當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讓鐘紹云冒著殺頭的危險對自己動手動腳的。
“姐夫,這些年也多虧了姐夫在一旁幫襯著,我們姐弟才有了今日,若是有朝一日能翻身,定然不會忘了姐夫這么多年的恩情?!?p> 沈萱大大的后退了一步,朝著鐘紹云就屈膝行禮。
聽了這話,鐘紹云的臉色果然是變了,他先是往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這才又朝著沈萱走了一步,臉上的表情又變得猥瑣。
沈萱心里約摸有了數(shù),交疊的雙手微微動了動,看著鐘紹云靠近,她這次卻沒有絲毫的退步。
她的手里如同變戲法一般,已經(jīng)多了一根金針。
等鐘紹云走近,她不著痕跡的伸手,鐘紹云已經(jīng)如同木雞一般,呆立在那里。
她狀似無意的抬手,一點粉末就被撒到了他的臉上。
“回去?!鄙蜉孑p聲的下了命令,果然就見鐘紹云如同傀儡一般,轉(zhuǎn)身回了大殿。
沈萱四下里看了看,除了遠處站著幾個守衛(wèi),卻并不見一個可疑之人。
沈萱有些疑惑,這個時候不正是有人過來撞見她跟鐘紹云“奸情”的好時候?難不成自己想錯了?或者他們還有別的計劃?
而此時,那小太監(jiān)也推著蕭祁川回來了,他一見到沈萱,臉就垮了下來,狹長的眼眸里似乎氤氳了許多的霧氣。
“疼……”
蕭祁川朝著沈萱伸出自己的胳膊,嘴巴委屈的扁著,那模樣就要哭出來了。
“怎么回事?”
沈萱的眼風凌厲的掃過他身后的小太監(jiān),嚇得那小太監(jiān)哆嗦了一下。
但能在宮宴外頭伺候著的,縱然只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太監(jiān),也不被隨意被什么人唬住。
“豫王殿下不留神跟秦王碰了一下,并未對秦王怎樣的?!?p> 那小太監(jiān)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對蕭祁川都甚是敷衍。
沈萱拉起蕭祁川的衣袖,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查看他的傷勢,就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
這味道雖然淡了些,但絕不是攝魂香。
沈萱像是聽到豫王的名號害怕了一般,推過蕭祁川匆匆的就走。
那小太監(jiān)在他們身后不屑的哼了一聲,對他們極為鄙視。
沈萱推著蕭祁川快速往前走,到卻沒有進殿,而是轉(zhuǎn)了個彎,繞到了一旁的僻靜處。
她迅速的拉起蕭祁川的衣袖來,但卻沒有看到任何的傷口。
“哪里疼?”
沈萱抬眸有些焦急的看向蕭祁川,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蕭祁川的身上已經(jīng)被人下了藥了。
蕭祁川的手拍著自己大約手肘的位置,委屈的嘟著嘴。
這里的燈光昏暗,沈萱有些看不大真切,但心里約摸也是有了數(shù)。
她的手放在蕭祁川曲池的位置,雙手用力擠了一下。
蕭祁川吃痛,手猛的往后一抽,又被沈萱給拉了回來。
那里滲出了個血珠來,那原本幾乎要消失了的奇異味道和著攝魂香的氣味有濃郁了起來。
沈萱的眉頭緊緊的皺著,這是醫(yī)仙谷的手法,將藥涂在針尖上,直接送到穴位處,用來激發(fā)出藥最大的效用。
這針還是剛剛扎的,宮里有醫(yī)仙谷的人?
剛剛那小太監(jiān)說是豫王,難道是豫王跟醫(yī)仙谷有聯(lián)系?
那之前蕭祁川身上的噬香散又是怎么回事?
太多的問題在沈萱的腦子里盤桓,怎么也得沒有答案。
但現(xiàn)在的蕭祁川卻已經(jīng)開始有些異常了,他在木椅上扭來扭去,而且清除了毒藥的雙腿在用力的時候已經(jīng)跟之前不一樣了,像是稍一用力就能站起來一樣。
沈萱手里捏著金針,有些猶豫。
這宮里若是真有醫(yī)仙谷的人,且不說現(xiàn)在蕭祁川身上的毒,單單是筵席散后,替蕭祁川檢查身體就不是那么能蒙混過去的。
她的手法可以騙過那些御醫(yī),但是醫(yī)仙谷的人就不好說了,而且現(xiàn)在諸事未明,她沒有一點根基,現(xiàn)在這個時候斷然是不能跟醫(yī)仙谷對上的。
沈萱的腦子在迅速的轉(zhuǎn)動,她抿緊了嘴唇,迅速的將所有的事情順了一遍。
過了沒多會,她手里一直捏著的銀針終于落了下去,原本還難受著的蕭祁川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沈萱又從頭上拔下簪子來,從里頭找了幾根針,又下在了蕭祁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