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浩然在沒有任何提防下被禁衛(wèi)軍帶走,越家滿門一片驚慌,越浩然看著外面還算客氣的禁衛(wèi)軍,心里明白這次的巫蠱事件不會善了。
越浩然整理了整理衣物道:“某有些話還要給管家交代一下,請給個方便?!?p> 禁衛(wèi)軍首領試了個眼色,很快管家張伯被叫了進來。
管家張伯跪在地上哭道:“主君········”
越浩然扶起張伯道:“給女君說一聲,豫州等地的藥材我們留給南方的商家吧,我也用不到了?!鳖D了頓又道:“切記,別耽誤了別人看病?!闭f完雙手緊緊的握了握張伯的手,這才松開跟著禁衛(wèi)軍出了大門。
張伯見越浩然被帶走,慌不擇路的跑到了壽喜堂跪地大哭道:“現(xiàn)在如何是好呀,女君。”
鄭氏坐在椅子上,雙眼含淚看著張伯道:“如今楊昶可在府中?”
“楊昶這段時間都在府中教導阿玉功夫,沒有回曲部。
鄭氏忙道:“快叫他見我?!辈坏桨氡K茶的功夫,越玉卿也跟著楊昶來見鄭氏。
鄭氏站起來定定的看著楊昶道:“楊首領你帶二十五名曲部,分兩隊趕往豫州,去找二朗四郎,另一隊去青州告知三郎一家京城的事情讓他們萬不可回京,直接去金陵,把阿玉也帶走?!?p> 越玉卿拉著鄭氏的手道:“我不走阿娘,如今事情還有轉機,再說楊首領一個人出去,比帶我方便很多,禁衛(wèi)軍把這里守的跟鐵桶一般。”
鄭氏怒道:“越來越不聽話,今夜就走。”
越玉卿剛要說什么就被教養(yǎng)媽媽拉走,鄭氏拿出信件交給楊昶:“一定要安全把他們送到金陵?!?p> “女君放心,我們曲部世世代代受越家恩惠,一定會赴湯蹈火萬死不辭?!?p> 鄭氏看著楊昶出去,眼淚才掉了下來,連郎君都覺得萬分兇險,這次的危機能躲得過去嗎?
宮里成王跪在太極殿門前,大聲為皇后和太子喊冤,這時候太極真人經過,成王怒火中燒,一把抓住太極真人的衣領,上去就是兩拳,那太極真人原本就是街頭賣藝的,后因為學會了一些本領,開始研究這些旁門左道,機緣巧合與王虎生相識,這才入了皇上的眼里。
太極真人被打只能躲閃,成王拉著他的衣領大聲道:“你這妖道是如何蒙蔽我父皇,如何陷害我母后,從實道來?!?p> 皇上聽到外面的喧嘩聲,從太極殿出來看到成王怒打太極真人,呵斥道:“成何體統(tǒng)?!?p> 太極殿大監(jiān)見狀忙拉開成王道:“哎呦,我的小爺,快住手把,要是惹怒了陛下,您也吃不到好?!?p> 成王見皇上出來放開太極真人,一把跪在皇上面前。
成王不管那么多,一臉的淚痕道:“父皇,母后絕對是被冤枉的,一定是這個老道做的手腳,如今您還看不清楚嗎?”
皇上聽他的意思是說自己老眼昏花嗎,自己一直寵愛的兒子如此指責,大怒道:“你為人子就是這么指責自己的父親嗎?眼里還有君臣?還有為父?”
成王痛哭跪拜道:“您是皇上,但也不能隨便冤枉人,有什么證據證明此事與太子哥哥有關系?母后被人誣陷,但太子哥哥并不知道此事?!背赏跽f到了點子上,不管別人如何誣陷皇后的,但如今看來太子并不知道此事。
皇上如何不知道,但皇上也怕太子一怒之下要是有了反意怎么辦,從內心深處還不想廢了太子之位,畢竟太子關乎國本,怕平衡被打破。
皇上看著成王如此姿態(tài),氣的怒道:“人都死了嗎?給我壓下去?!?p> 那太極真人看著成王,輕輕冷哼一聲,轉過頭又是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tài)道:“皇上,您身上的那些巫蠱之術還又一點沒有清除,讓本座再給你再清理一次。”
皇上趕忙請了太極真人進了殿內,太極真人點了香,一會兒皇上就覺得舒服異常,似乎進入了仙境。
越玉卿回到房間,想起剛剛阿娘讓楊首領帶自己走,看來這件事情兇多吉少,現(xiàn)如今阿兄都不在家,爹娘身邊無人照應,子文現(xiàn)在跟在大兄身邊不在京城半月有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讓越玉卿如何能安心的走。
越玉卿跑到鄭氏房里一把抱住鄭氏哭道:“阿娘,我說什么也不走,阿兄都不在身邊,說什么我也不會走的,大不了我們生在一處,死也在一處?!?p> 鄭氏親了親越玉卿的頭,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笑道:“傻孩子,你去看看你表舅,很快就回來好不好?”
越玉卿搖頭,哽咽道:“不,我不要,我不要離開阿娘,離開阿爹,不要離開大家,我走了誰來照顧你們。”
趙媽媽打了簾子進來道:“女君,太子妃派人來了?!?p> 太子妃使了貼身侍女如數(shù)告知了宮里的來龍去脈,如今風雨飄渺,太子不困于宮中還好辦,但太子也困于牢籠,在外奔走的只有太子太傅趙煥了。
那侍女就是太子妃貼身女侍冰蓮,不只是太子妃的貼身侍女,也是太子的通房,對太子忠心耿耿,這件事情太子妃也不敢派別人,生怕走漏了風聲,讓冰蓮走了這一遭。
越玉卿聽到老道的飛鶴,想起前兩個月的幻術,忙道:“這是幻術,阿秭,趕緊去給太子妃說,這是老道做的幻術,前幾個月大嫂子的娘家人帶了這樣的手藝人來家,就是做了這樣的幻術,雖沒有如此高深,一定是幻術?!?p> 鄭氏這才想起來,前幾個月家里一直議論的幻術為此阿玉還嘮叨了好長時間,鄭氏忙道:“把這消息給太子太傅傳過去,讓李向榮去找那批玩幻術的人,這樣就能證明這個道人就是故弄玄虛的妖道。”
冰蓮忙道:“奴現(xiàn)在就回去找李大人,還有太子在宮里奴著實不放心,讓太子的貼身暗衛(wèi)進去,要是著了小人的奸計就麻煩了。”
鄭氏把人送到成王處,成王畢竟是太子的兄長,派個小侍人伺候太子也是應當應分的事情。
魏王的幕僚看著如此好的局面道:“殿下,這次天助我也,如此看太子還能牢不可破嗎?”
魏王覺得此事與明貴妃王虎生脫不了干系,也有點懊惱王虎生不與自己商量就做下此事,現(xiàn)如今只能期盼事情順利,太子下臺,就算扳不倒太子,扳倒越家也是好事。
王虎生看著魏王的信件,面無表情的燒了,對身邊的人道:“不用管魏王,我們依計行事?!?p> “大人,太子宮眼線來報,太子妃侍女悄悄去越家,回來后又讓李向榮去勾欄院里找一群雜耍的藝人?!币粋€黑衣侍衛(wèi)稟報
王虎生冷笑道:“看來禁衛(wèi)軍把守不嚴格呀,去把王進傳話讓他們牢牢看住越家人,不能放走一個,雜耍的?跟著他們一旦找到,別管什么人殺了再說。”
入夜時分,到處一片寂靜鄭氏把越玉卿交給楊昶道:“你們一路平安?!?p> 越玉卿搖頭道:“不行娘,我不走?!?p> 鄭氏拉著越玉卿的手道:“你出去了才能救阿娘呀,難道你不救娘嗎?”越玉卿只能含淚點頭。
鄭氏顫抖的手撫摸女兒的臉,眼淚再也忍不住,但還是狠心一推,轉過身不忍再看,低聲道:“快走?!?p> 越玉卿拉著鄭氏的衣角道:“阿娘,阿娘。”
“快走,快走?!?p> 越玉卿含淚跟著楊昶到了花園,順著梁府的后花園往外翻出去,剛跳出圍墻,就被兩只箭攔住,緊接著出來三個黑衣人,武功高強,越玉卿拿出軟鞭按開機關鞭子立刻出現(xiàn)鐵刺,越玉卿的實戰(zhàn)經驗不行,很快已經自顧不暇,楊昶顧及越玉卿的安危也落了下風,越玉卿知道楊昶的本事一定可以逃出去,帶上自己估計插翅難飛。
“快走,快走?!痹接袂浯蠛暗?,禁衛(wèi)軍也聽見了聲音超這邊跑來,越玉卿喘著氣道:“楊首領,快走,別管我?!?p> 那些黑衣人聽見禁衛(wèi)軍的聲音,不管不顧超越玉卿與楊昶起了殺招,楊昶一看也知道不能再糾纏,拿出白粉撒了過去,越玉卿朝禁衛(wèi)軍方向跑了過去,大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道:“撤。”
禁衛(wèi)軍首領看著一身黑色勁服的越玉卿大聲道:“拿下。”
越玉卿被壓住,她忙道:“我在后院練武,與進入我家的黑衣人打斗,我是越家的人?!?p> 禁衛(wèi)軍首領見是個十五六歲唇紅齒白的小子,對押解越玉卿的下屬擺了擺手,又對身邊的人道:“叫越家的管家過來。”
鄭氏一聽外邊的動靜也跟著管家出來,見了越玉卿心里暗暗嘆氣,看了她一眼怒問道:“你這又是干什么?還不快賠罪?!?p> 禁衛(wèi)軍首領行了禮對鄭氏道:“既然是越家的人,那就帶回去,皇上明令不許任何人出入。”
越玉卿擺了擺手忙道:“我在后院練武,有三個黑衣人進入我家,你看地上還有箭呢?!?p> 鄭氏一聽忙檢查越玉卿身上緊張道:“你可受傷?”
越玉卿搖了搖頭,禁衛(wèi)軍首領看著手中的箭,一臉嚴肅道:“我會稟明陛下,越夫人你們也要遵從陛下的旨意。”
越玉卿看著禁衛(wèi)軍走遠這才松了一口氣,鄭氏帶著她進了壽喜堂,越玉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鄭氏嘆口氣道:“看來我們小覷了對手,魏王已經有了死士?!?p> 越玉卿并不想走,她覺得家人就應該在一起榮辱與共,到了這個世界才明白什么是親情,上輩子自己就是一個學習機器,沒有朋友,沒有親戚,沒有快樂只有無休無止的學業(yè),到了這里爹娘的疼愛,姊妹們的溫情,讓她拋下這些看著親人吃苦,心里難安。
越家跑進刺客的消息也被皇上知曉,皇上也起了疑心,禁衛(wèi)軍剛抓住越浩然,刺客就去了越家,手段過于急切,明貴妃看著皇上態(tài)度有些軟化的皇上,心里暗暗覺得不妙,忙讓暗線把消息傳了出去。
王虎生燒了信件,冷目看著燃盡的布料,冷笑道:“既然這樣,那么何不兵行險招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