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李飛,晚上有時間沒,出來吃頓飯?!卑钻柾埖陜褥o坐的嫻雅,背影顯得極為落寞。
“行,我正好也想見見你們,和嫻子說了嗎?”
“嗯,嫻子一會就到?!卑钻栠€是選擇撒個謊。
電話那邊似乎沉默了許久
“稍等,一會就到。”
白陽再次走進店中,此時正是生意火爆的時候,不過位置也都是四個四個分開的小格子,周圍有一些裝飾擋著,給人一種私人隱蔽的空間感。
“李飛一會就到?!卑钻柦舆^菜譜,熟練的點好菜,又拿來兩瓶白酒,這次白陽準備套套李飛的真心話!
嫻雅沒有說什么,緊握著茶杯的雙手卻依舊坦白了內心的緊張。
“我這樣,算不算,小三。。?!眿寡旁谡f出最后倆個字時極為低微,甚至卑微,內心似乎隨著茶杯再不斷的顫動。
白陽長嘆,當年那個溫柔且自信的姑娘,卻也被愛意折磨的痛苦不堪,對嫻雅來說,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一切,都仿佛是在不斷的摧毀她的純潔無垢,讓一朵潔白的蓮花染上塵世俗的污泥。
“感情沒有先來后到,但確實是有禮義廉恥。但是。。。。如果李飛不喜歡伊文呢?”
白陽話罷,那茶杯的顫動停止了,但嫻雅始終不愿意抬起頭,似是無顏面一般。
“也許就像小說中說的那樣,他也是受迫,如果他不喜歡伊文,現(xiàn)在的一切都只是誤會呢?”
白陽繼續(xù)勸解道
“嘴硬會錯過一生,心軟會錯過本心。至少,我們要明明白白,這才是無悔無怨,這才是嫻雅!”
“好!”嫻雅再抬起頭時,雙眸似乎將一切事情都藏了起來,再度恢復了那個溫柔且堅強的形象,嘴角掀起的笑意,似乎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
白陽十分心疼,嫻雅就是這樣喜歡躲藏自己,讓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不需要照顧的,她騙過了所有人,無論是李飛還是自己。
夜色漸深,都不見李飛的身影。
漸漸的,飯館的顧客漸漸稀疏,直到只剩下白陽這一桌。
“那小伙子還沒來呀?”老板從后廚走了出來。
“嗯,可能今天遇到點離不開手的事情?!卑钻柧瓦@樣善意的猜測著,他不相信,李飛能放他鴿子。
“嘿,可算讓我遇到一次了,那小伙子每次都來的賊早,就跟個不上班的一樣,每次我還沒準備好食材呢,就咚咚咚的開始敲門,可把我氣壞了。”老板見李飛遲到,顯得極為興奮,甚至有些舒坦。
“嘩啦啦——”門簾發(fā)出碎碎的聲音,李飛從門外急匆匆的跑到了店里。
“小子,可算讓我逮到你了,遲來這么久!”老板笑瞇瞇的回到了后廚,開始做菜。
“抱歉,來晚了?!崩铒w手里緊握著兩瓶的茅臺,就是標簽有些老舊的樣子。
“沒事,今天也是突然喊你出來。”白陽接過酒瓶。
這里白陽留了一個小心思,四角的位置,白陽坐在一側的外角,嫻雅坐在另一側的內角,這樣李飛就只能順勢坐在了嫻雅旁邊。
“怎么還買白酒,這不有嘛?”白陽還沒喝過茅臺,不過聽也聽過,肯定貴。
“想和你喝頓好的。”李飛似乎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
甚至,白陽覺得,話里有話,就像是最后一次聚會的樣子。
嫻雅沒有說話,還是像往常一樣,給兩人倒上了熱熱的茶水。
“以前不覺的,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嫻子你泡的茶這么好喝?!?p> 李飛接過茶水時,小小的抿了一口,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口飲盡。
老板早已備好食材,飯菜很快就做好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大大小小的飯菜便上了桌。
“嫻子我還要。”李飛將喝空的茶杯再次遞向嫻雅。
嫻雅還是沒有出聲,靜靜的滿上了茶杯。
這次李飛接過茶杯,也沒有再繼續(xù)喝,而是拿過酒杯,將包裝已經(jīng)爛的不成樣子的茅臺開了瓶。
“嫻子喝一點吧?這酒還不錯。”
“嗯。”嫻雅還是用茶杯去接酒,茶杯小小的,一杯下去,其實也只是頭暈一點。
三個人就這樣,吃一口菜,喝一點酒,誰也沒有打開話匣子。
“那個,我可能要結婚了?!弊罱K還是李飛先開了口。
“和伊文么?”白陽問道
“嗯,已經(jīng)準備訂婚了?!崩铒w一口飲盡杯中酒。
白陽看向李飛,李飛一直在喝著酒,悶悶不樂的樣子。
“先別喝了,說說吧。”白陽攔下酒,心里大概也有數(shù)了。
“家里的長輩有意撮合。”李飛沒有吃幾口菜,一直在大口大口的喝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醉了。
“那為什么之前會分手呢?”白陽繼續(xù)問道。
李飛抬頭瞅了一眼白陽,給白陽的茶水杯滿上了一杯酒。
“光看我喝酒了,還想扒我的八卦,你不得陪我喝點,一個問題一杯。”李飛醉意來了,豪氣也跟著來了,白陽就是在等這樣的一個時機,二話不說,一飲而盡。
“因為那時長輩只是試著撮合,我們就試著處了處,后來發(fā)現(xiàn)我和她都沒感覺?!?p> “那這會又在一起是怎么回事?”白陽主動拿過酒瓶,又喝了一杯。
“窮養(yǎng)兒富養(yǎng)女,一直沒和你說,其實哥們我的家族還是很有錢的,但是近幾年上海出了點狀況,我們兩個家族需要聯(lián)合在一起,但是又誰也不放心誰,就必須有一個聯(lián)姻,還必須是又要必須是代表性的聯(lián)姻,我爹是主事的,尹文那邊也是主事的長女,所以我們的結婚,足以讓雙方家族互相信任?!?p> “沒有其他法子了么?”此時他也已經(jīng)醉的不行了,可能是喝的太快。
“你還沒喝呢。”李飛指了指嫻雅的酒杯,似乎已經(jīng)醉的不知方向。
白陽還是一口飲盡。
“如果有好法子,皇帝又何必聯(lián)姻呢?人的感情才是最不容易自控和最容易把控的,誰活著不是為了自己的感情而活?”李飛冷哼一聲,醉喃喃的自嘲著。
“。。。”聽完這句話,白陽徹底倒了下去,碰倒酒杯,酒從桌前墜向地面,似是從天上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