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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月明

靖難冤魂(三)

江河月明 木易男爵 5049 2021-04-23 22:17:08

  白敬啟與葉文靖二人跟著柳大壯來到他家中,二人死死盯住柳大壯,一來為了保護(hù)他的安全,二來是怕柳大壯會逃走,離開應(yīng)天府。

  “二位大人,雖然說你們是為了保護(hù)我,但也不需要我上廁所也跟著吧?!?p>  白敬啟與葉文靖相互對視一眼,望了望柳大壯,二人十分默契都轉(zhuǎn)過身,往前走了幾步!

  白敬啟不耐煩的說“都是你,自己盯著不就行,還非要拉我過來!”

  “居然是合作查案,那哪能只留我一個人呀。再者說白公子的功夫我是見識過的,對方要真是冤魂作祟的話,我一人可制服不了?!?p>  葉文靖望著白敬啟笑著說道。

  白敬啟心理其實清楚很,這個葉文靖是不放心自己,將自己拖著一起,也是為了方便監(jiān)視他。

  柳大壯解好手后,提提了褲子,走出了茅房。

  “我說二位,你看這時候不早了,我得先去休息去了,我給你們也安排了一間客房,你們要不今晚就在我家住下?”

  柳大壯領(lǐng)著白敬啟二人來到客房。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這怎么睡?!卑拙磫⒂蒙茸又钢玻蛄髩褑柕?。

  “我家比較小,平日里也沒什么客人,就只有這一間客房,二位就將就將就,都是大老爺們也沒啥不好意思的?!?p>  白敬啟打開扇子扇了扇,氣鼓鼓的看著葉文靖!“我才不跟他睡一起了!”

  “你還嫌棄我,我還不愿意跟你睡一張床了”

  葉文靖看了下,房間里還有張桌子,指著桌子說道“正好!房間還有桌子,居然你不想跟我睡一張床,你今晚你睡桌子,我睡床。”

  白敬啟聽到葉文靖這樣說順勢往床上一躺。

  “想得美,是你拉我下水的,所以你睡桌子,我睡床!”

  “嘿!看著你文質(zhì)彬彬的,居然還能這般無賴?!?p>  白敬啟在床上側(cè)過身去,任他葉文靖怎么說,就當(dāng)沒聽見!

  “那二位就先休息,我先回房去了”說完,柳大壯回到房里去了!

  見白敬啟這樣,葉文靖也只好上睡在了桌子上。

  睡前葉文靖在想平陽候可是關(guān)乎朝廷穩(wěn)定,要想查處平陽候,光一個柳大壯的證詞可不夠,得想辦法將杜臨安手上的賬戶跟記錄拿到手。

  子時,白敬啟跟葉文靖都熟睡去,柳大壯房里傳來吱吱吱的聲響,將二人都給吵醒。

  “白公子,你聽著聲音是不是從柳大壯房間的傳來的。”

  白敬啟起身,穿好鞋子!“走!我們?nèi)タ纯?!?p>  葉文靖拿出火折子,點燃了房間的燭臺,二人推開門,一起往柳大壯的門口走起!院內(nèi)一些人下聽到動靜也跟了進(jìn)來!

  應(yīng)天四月份夜晚還是有一絲的涼席,冷風(fēng)吹的二人打起了冷顫!

  走到門口,二人順著聲音來到柳大壯的窗前,二人拿著燭臺透過窗臺往房內(nèi)望了望,突然窗口出現(xiàn)一下個披頭散發(fā),身著白衣,臉色慘白、面部猙獰之人,在窗口對著他們發(fā)出嘿嘿嘿怪笑!

  二人著實被嚇一跳,后退了幾步!

  葉文靖跟白敬啟隨后又拿著燭臺透過窗戶往里看了下,確看到柳大壯吊在了房梁上!

  二人愣了下,異口同聲的說道“不好!出事了?!?p>  二人趕忙推開門進(jìn)去,用燭臺照了照,剛才看見的鬼影已經(jīng)不見了,而柳大壯已經(jīng)被人挖去心臟,吊在房梁上,死狀及其恐怖,尸體上還在往地下滴著鮮血!

  下人門見到這個場景,嚇得驚聲尖叫,有的則癱坐在地上!現(xiàn)場亂作一團(tuán)。

  “葉大人,你看墻上有字”白敬啟手指著柳大壯背后的墻上。

  葉文靖用燭臺照了照墻壁!

  墻上用血字寫到“燕兵起,江山易,十萬冤魂無處歸!唯有鮮血渡亡魂?!?p>  葉文靖看著墻上的字深思起來!

  看著一些下人圍了上來看墻上的字。,怕他們破壞了現(xiàn)場,白敬啟朝著說道“都不要進(jìn)來,來個人先去衙門報案?!?p>  雖然葉文靖是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但按規(guī)矩,發(fā)生命案還是應(yīng)該第一時間報告當(dāng)?shù)匮瞄T。

  很快應(yīng)天府尹就帶著衙役、仵作來到了現(xiàn)場。

  應(yīng)天府尹見葉文靖也在現(xiàn)場,就先向他行了個禮,應(yīng)天府尹知道葉文靖有皇上的腰牌后,這次客氣了很多!

  府尹先讓捕快先封鎖了現(xiàn)場,自己再進(jìn)去查看了現(xiàn)場,看到墻上的字后身體都僵直了!

  哆哆嗦嗦的叫著“葉大人!這……,這字是犯人寫下的?”

  應(yīng)天府尹冷汗直冒,心想這若是傳出來,那明天朝堂,應(yīng)天府都得炸成一鍋粥!

  白敬啟跟葉文靖打著火把房間周圍觀察著。

  這柳大壯的房間不算太大,門口進(jìn)去右手邊有一臺柜,柳大壯吊在正門口處,房間里面放著一張雕花紅木拔步床,床前半尺處,有一原木雕花屏風(fēng)。

  “整個屋內(nèi)物品設(shè)置簡單,陽臺的窗口也是鎖死的,可我們剛才確實在窗口看到房內(nèi)有人,從我們發(fā)現(xiàn)房內(nèi)有人到進(jìn)入房間,不過幾息時間,就算是絕世輕功高手也無法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消失的無影無蹤?!?p>  白敬啟望向葉文靖疑惑道。

  “晚上太黑了,也無法仔細(xì)收查房間,等天亮后再仔細(xì)收查下,先把柳大壯放下來,尸體帶回去勘驗!”葉文靖向應(yīng)天府尹吩咐到。

  應(yīng)天府尹知道葉文靖的意思是交給他錦衣衛(wèi)處理了,他從旁協(xié)助就行,這個案子影響有多大,他是知道的,他可巴不得葉文靖全部責(zé)任都給攔下來,省的連累自己。

  應(yīng)天府尹趕緊按照葉文靖的吩咐,讓人講柳大壯的尸體房下來帶回去,讓仵作查驗!再給葉文靖就幾個看守現(xiàn)場的衙役,就向葉文靖行一禮回去了。

  天亮后,二人一同來到柳大壯的房內(nèi),仔細(xì)查看著房間里的每個角落,白敬啟走到看到犯人的窗戶前,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二人只好先離開柳家。

  葉文靖離開時先是讓衙役繼續(xù)封鎖現(xiàn)場,再讓錦衣衛(wèi)暗中盯住柳府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果然,昨晚柳府命案跟那行血字已經(jīng)傳遍了應(yīng)天府,現(xiàn)在整個應(yīng)天府都是在傳這是靖難冤魂索命來了!

  葉文靖頭疼不已,前三起命案還沒破,居然又來了第四起,關(guān)鍵還是在他眼皮底下人被殺了,這要是傳到陛下耳朵里,可有得受了!

  “葉大人,這第四起案子你不覺得有點不同嗎?”白敬啟問道!

  “有何不同?”

  “你想想看,前三起案子,雖說三人直接或者間接參加了靖難之役,可我們后來發(fā)現(xiàn)這三人聯(lián)系不止如此。”

  “而這柳大壯可從未參加過靖難之役,若兇手真是跟靖難有關(guān)又怎會選擇柳大壯了?”

  “這前三起案件也并未出現(xiàn)血書,可偏偏這第四起確出現(xiàn)了,還是在你我二人在現(xiàn)場的時候!”

  白敬啟的分析也引起了葉文靖的疑惑。

  “是呀!若是說他們?yōu)榱宿D(zhuǎn)移我們的視線特意在墻上留下血字,可為何殺害的人確是柳大壯這么一個跟靖難毫無關(guān)系之人了!”

  “我們先回去問下王杰昨天杜臨安的情況,再做下一步打算吧?!?p>  “只能如此了,現(xiàn)在唯一線索就是杜臨安了!”

  于是白敬啟跟著來到了葉文靖的府邸。

  葉文靖進(jìn)府后突然想起葉若云還在房里鎖著,心想糟了!在門口叫了兩聲,見沒有人答應(yīng),嚇得葉文靖趕緊找鑰匙,可怎么也找不到。

  情急一下,葉文靖拿起一個木棍準(zhǔn)備撬窗進(jìn)去,這是窗子突然打開,葉若云探頭一出,準(zhǔn)備嚇一嚇葉文靖??扇~文靖一棍下去打到了葉若云的頭,葉若云疼的蹲在地上哭了起了!

  白敬啟走到窗前,看到葉若云這樣,笑了起了。

  “葉大人,你這妹妹真是有趣,自己伸頭出來挨打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葉若云聽到白敬啟說的,立刻蹦了起來“臭小白臉,你說什么了,小心姑奶奶把你打的滿頭包!”

  葉文靖聽到葉若云叫白敬啟小白臉,捂嘴一笑,心理想著自己妹妹也沒說錯呀!你這形象也確實符合。

  白敬啟最恨的就是被人叫小白臉,立刻紅了臉“臭丫頭!你說誰是小白臉,看我不替你哥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葉若文沖了過來要揍白敬啟,白敬啟抬手抵住了葉若云的頭,葉若云就動彈不得了,雙手在空中就跟劃船一樣,可是任她怎么折騰都動不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不要鬧了,若云快讓人把你頭上的傷處理一下,小姑娘家,留了傷痕就不好了!”

  白敬啟突然松開了手,葉若云一個沒站穩(wěn),又摔了一跤!

  “哥!你看他!他欺負(fù)我?!比~文靖搖搖頭,滿臉無奈樣子!

  “白少俠,你這個一個大人跟個小姑娘計較,那我替令妹給你賠個不是?!?p>  白敬啟拍了拍手“好吧,居然葉大人都發(fā)話了,我就不跟她計較了!”

  葉文靖扶起了葉若云,拍了拍她身上的灰。

  “來人!快扶小姐去上點藥。”

  來了兩個丫鬟扶住了葉若云,葉若云臨走在白敬啟腳上狠狠的踩了一腳。

  白敬啟疼的趕緊蹲下來,捂住了自己腳。

  葉文靖看到白敬啟被葉若云踩了一腳的樣子,心理美滋滋的,心想我這妹妹做的棒,誰讓你昨晚讓我睡桌子上的。

  “現(xiàn)在還覺得我這妹妹有趣嗎?”葉文靖笑著說道。

  “你這妹妹還是要多多管教!”

  白敬啟在葉若云門口望了望。

  “令妹的房間布局別說跟柳大壯房里還有點像。”

  白敬啟說到這,突然愣了一下,回想起柳大壯房間的布局,跟昨晚窗外看到的場景,瞬間明白了什么。

  跑到葉若云的窗前,對里面直勾勾的盯著,一會又跑進(jìn)葉若云房里,將屏風(fēng)一開一合。

  “白敬啟,你一個大男人跑進(jìn)我妹房里干嘛,我跟你說,她可還沒嫁人?!崩钗木冈陂T口叫著!

  白敬啟沒有理會!依舊擺弄著屏風(fēng)!

  “白敬啟!白敬啟!你魔障了呀!”

  白敬啟走出房門,拉著葉文靖就往外走!

  “咋了呀,你這是拉我去哪?”

  “去柳大壯家,我們都被兇手耍了!”

  “到底什么情況?你總得跟我說清楚吧!”

  “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二人再次來到柳大壯房中,白敬啟進(jìn)入柳大壯被害的房內(nèi),爬下來看了下屏風(fēng)的底部!

  “果真如此!”白敬啟自言自語道。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怎么回事了吧!”

  葉大人你先站在窗口,白敬啟將屏風(fēng)開起來,將屏風(fēng)移到了窗口的左邊。

  讓葉文靖站在窗口往里面看,問葉文靖,“你看現(xiàn)在你能看到柳大壯尸體被吊起來的位置嗎?”

  “看不見呀!”葉文靖答道。

  白敬啟又將屏風(fēng)移到了窗口右邊!問道“現(xiàn)在看的到了嗎?”

  “看見了!”

  葉文靖瞬間明白了。

  “你是說兇手用這個屏風(fēng)遮擋了我們的視線,加上天黑,所以我們第一次在窗口才沒看到柳大壯的尸體,直第二次才從窗口柳大壯的尸體?!?p>  “而兇手始終躲在屏風(fēng)后面,直到我們進(jìn)來,注意力被墻上的字吸引住,兇手趁機混進(jìn)我們?nèi)巳褐?!?p>  “你進(jìn)來看屏風(fēng)下面?!?p>  李文靖望了望,屏風(fēng)下面確實剛剛移動的痕跡。

  “昨夜除了我兩,其他人都是柳府的下人,要想要混入其中必然是下人打扮。那兇手會不會是柳府的下人?”白敬啟問道。

  “這柳大壯我是知道的,畢竟在這應(yīng)天府也算的上一號人物,這些說是下人,不如說都是他的小弟,此人不是跟他幾年的人一般不會帶入府中。”

  “而且這種手法一旦被識破,那府中之人就是第一懷疑目標(biāo),兇手應(yīng)該不會這么傻!”李文靖分析道。

  “那就一種可能了,是有人假扮成柳府下人,趁亂溜了出去?!卑拙磫⒔又f道。

  于是李文靖讓人召集下柳府所有的下人問話。

  不一會柳府十多位下人都來到大院子里。

  白敬啟準(zhǔn)備先開口詢問,可葉文靖搶在了他的前面開了口,擺出一副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的架勢。

  “昨夜你們老爺被害,我想問下你們可否看到穿著下人服的生面孔?”

  所有都說并未注意!

  這時一個下人站了出來,“大人,昨晚那情況大家都嚇壞了,應(yīng)該也注意不到有沒有生面孔,不過小人剛在邊上聽到二位大人懷疑兇手假裝成柳府下人混了出去。”

  “小人倒是有一個事向大人匯報!”

  “你有什么線索快快于本官說來!”

  白敬啟看著葉文靖打著官腔,架勢越來越大,站在葉文靖后面使了一白眼。

  “回稟大人,小人昨日日升后將自己的替換衣物晾在府邸后門的巷子里,可到了申時去收,確發(fā)現(xiàn)衣物不見了?!?p>  這時王杰來到了柳府。

  “葉大人!剛才宮中來人,說皇上傳你進(jìn)宮見駕!”

  葉文靖望了望白敬啟。

  “你先進(jìn)宮面圣了吧!我剛好問下王杰杜臨安那邊的情況!隨便在周邊調(diào)查下有沒有什么線索?!?p>  葉文靖趕忙回去換了身官服,騎著馬入宮覲見去了。

  葉文靖進(jìn)宮來到武英殿前跪下叩首。

  “臣葉文靖奉旨覲見!”

  隨后一公公出來“傳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葉文靖覲見!”

  葉文靖聽到后,起身進(jìn)入武英殿,永樂皇帝坐在臥榻上,葉文靖在跟前又是跪下叩首“臣葉文靖見過皇上!”

  皇上沒有讓葉文靖起身,而是直接讓他跪著回話。

  “朕信任你,讓你負(fù)責(zé)這起案子,可你到好,到現(xiàn)在也沒給我查出什么,居然還有發(fā)生了一起命案,還鬧得整個應(yīng)天府沸沸揚揚!”

  “臣無能,請陛下恕罪!”葉文靖跪在地上,向皇上叩首,不敢抬頭!

  “聽?wèi)?yīng)天府尹說,昨晚案發(fā)你在現(xiàn)場,給朕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葉文靖就這樣跪在地上,給皇上敘述了案發(fā)的整個過程!

  “那昨夜你見到的真是冤魂?”

  “啟稟皇上,微臣從不相信什么怪力亂神之說,而且臣已破解出兇手使出的障眼法,此案定是人為!”

  “居然不是鬼魂作祟,那兇手為何要寫墻上的字?目的是為了什么?”

  “這臣還沒查到,但是臣在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了一件大事!”

  永樂皇帝讓葉文靖起身回話。

  葉文靖將暗娼館的事匯報給了皇帝,但是絲毫沒提到平陽候。葉文靖為官多年,知道宮中情況復(fù)雜,不排除有平陽候的耳目,而這暗娼館平陽候也始終沒有直接插手,若是說了反而招惹麻煩!

  “這個情況你是怎么查到的?”

  “微臣說來慚愧,這是江河盟少主告訴微臣的?!?p>  皇上聽到是江河盟查到的,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茶杯說道“看來這江河盟還真不能小瞧它了!”

  “關(guān)于暗娼館子的事,你也給朕一并查清楚,我看朝廷里的這些人日子是過得太舒坦了?!被噬蠐沃笸日玖似饋?。

  “朕給不了十五日了,五日,五日內(nèi),你必須跟暗娼館這件事一起給朕一個答復(fù)。若是五日還是查不到,你就請辭吧!”皇上看著葉文靖說道。

  “好了,退下吧!”

  葉文靖跪下叩首“微臣告退!”慢慢的后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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