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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鎮(zhèn)撫司當仵作的那些事

第五十四章 詭異的無頭碎尸案

  路上,李懷德告訴沈行,那胖子便是石泰的侄子石彪。

  沈行聽到那胖子是石彪時,便瞬間了悟。

  難怪這死胖子見了自己頭一面,就會針對自己。

  想想也是,自己毀了石泰叔侄辛苦建立的殺手堂,接連破壞了這死胖子幾樁好事,這胖子有高人在背后指點,肯定能猜測出那些事多半與自己有關。

  所以,這死胖才會追來皂衣衛(wèi)里找自己的麻煩。

  沈行猜的基本都對,只是忽略了重要一點。

  胖子石彪來鎮(zhèn)撫司,不光是針對沈行。

  他的主要目的是來控制整個鎮(zhèn)撫司的。

  這是都指揮使門通暗中交給石彪的秘密任務。

  因為,如今的皂衣衛(wèi),不是只有門通一個人說了算的。

  如今,皂衣衛(wèi)里還有一個圣眷正隆的都指揮僉事元賓,在皂衣衛(wèi)里也有話語權。

  雖然都指揮僉事元賓與都指揮使門通兩人的地位差距有點大,中間還隔了個指揮同知。

  但是指揮同知面對正如日中天的元賓時,就會不自覺的矮上一頭。

  甚至都有點卑恭屈膝,根本連表達自己的意思都不敢。

  皂衣衛(wèi)都指揮使,歷來都是皇上的近臣才能擔任。

  元賓在皇上靖難時不離不棄,陪伴皇上多年,早就建立了深厚的情宜。

  所以,在陛下重新掌權之時,陛下就將元賓提升為,都指揮僉事,這是有意讓元賓擔任都指揮使的前奏。

  如果元賓做的好,很快會被升任都指揮同知,或者都指揮使。

  所以,都指揮使門通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在新皇登基權利更迭頻繁時期,門通感到了危機,便暗中串通石泰,讓石泰將他的侄子安排進了皂衣衛(wèi),任皂衣衛(wèi)鎮(zhèn)撫司左使,這是門通拉攏石泰,共同打壓元賓的一步好棋。

  憑石泰在南宮復辟時立下的汗馬功勞,石泰剛一提說讓自己的侄子進入皂衣衛(wèi)任職,皇上便立刻答應了下來。

  后來鎮(zhèn)撫司里的人員調(diào)動,都是門通自己之手策劃完成的。

  這樣布局,既架空了鎮(zhèn)撫使左興,也便于石彪入了鎮(zhèn)撫司后,能順利掌控整個鎮(zhèn)撫司。

  石彪來上任的第一日,也真的做到了。

  今天石彪一來,就憑著自己石泰侄子的身份,以及有都指揮使門通這個靠山,就當既給了鎮(zhèn)撫司左興一個下馬威。

  左興深知石泰叔侄的為人,這叔侄倆在京城中飛揚跋扈,無人敢招惹,既是皇親國戚見了都得禮讓三分。

  他雖然不懼石泰叔侄的淫賊,但稟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不想跟石彪計較。

  自己如今這個職位很尷尬,雖然身居要職,但卻如履薄冰。

  如果得罪了這叔侄倆,只要石泰在皇上面前稍微提一句,自己的職位很快會被皇上給擼了下來的。

  雖然自己的后臺是元賓,但是皇上如果鐵了心想擼他,即使元賓也保不了自己。

  所以,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況且,元賓也曾告誡過左興,讓左興在這段非常時期,一定要忍耐住,不要輕易得罪人。

  左興也領悟了元賓話里的意思,只有等元賓升為都指揮使,或者都指揮同知時,那時才是他左興的出頭之日。

  ……

  今天,沈行與李懷德兩人要去偵查的是一起發(fā)生在十年前的詭異碎尸案。

  左興也知道這是石彪在刁難沈行與李懷德二人,但他現(xiàn)在無能為力,自己要是出頭,勢必會得罪心胸狹窄的石泰叔侄。

  所以,左興只能任石彪拿二人開刀。

  這件案子最初是由刑部勘察的,案件的卷宗也在刑部。

  所以,李懷德如今帶著沈行要去刑衙調(diào)閱卷宗。

  此案曾牽扯著宮里的一位貴人,所以被定為機密要案。

  鎮(zhèn)撫司里雖然有此案的檔案,但記錄的沒有刑衙里那么詳細。

  這件案子發(fā)生后,也曾受外界關注。

  凡是接觸過此案后,見過那具無頭碎尸的人,后來都莫名其妙的詭異死去。

  所以想要找到原來偵辦此案的人,了解當時的情況,幾乎不可能做到。

  這也一度讓人猜測,此案為陰鬼作祟,凡是接觸者,都遭遇到了不詳。

  此案就這樣被刑部掛了起來!

  當年,為了差明此案,刑部接連換了好幾撥人,但都是死的死瘋的瘋。

  如今石彪重新拋出此案來,明顯是讓兩人與之前偵辦此案的人一樣,莫名其妙的死去或者發(fā)瘋。

  這樣,也就省了石彪費心思對付沈行。

  想當年,為了偵破此案,時任當朝首輔的楊慎楊閣老,曾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

  還損失了那么多精干的辦案人員,都沒有找到與此案有關的任何一點線索。

  如今,僅憑對此案一無所知的沈行與李懷德二人,恐怕根本就查不清死者的死因!

  但是,這件案子再怎么有難度,既然石彪將此案交給了兩人,那么,兩人即使不想查,也得想辦法查下去。

  要不然,兩人就得卷鋪蓋滾蛋吧,別在鎮(zhèn)撫司里待了!

  兩人一到刑衙,就道明了來意,刑衙班房里有專人接待了兩人。

  這名接待沈行與李懷德的人,認識沈行,曾和白如玉與嚴重一起帶著沈行去貢院捉過鬼!

  所以這人知道沈行的能耐,見沈行與李懷德二人要重新偵查此案,此人立刻抱來了很多卷宗。

  死者是宮里的一位貴妃,當年她曾出門省親,在回京的半途中遭遇了不測。

  死時不見了頭顱,就連尸體也被不知被什么東西給弄的支離破碎。

  要不是死者身上有宮里的腰牌可以辨認,恐怕也認不出死者是誰。

  一同死去的還有陪同出門的太監(jiān)和宮女,幾人的死法都差不多。

  現(xiàn)場根本沒有打斗的痕跡,根據(jù)當時驗尸的仵作所述,尸體似乎被什么野獸之類的活物撕咬過,可現(xiàn)場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兩人在刑衙班房里整整坐了一上午,一直在翻閱卷宗。

  直到黃昏時分,兩人才出了刑衙班房。

  在街邊隨便吃了點東西,兩人回了一趟鎮(zhèn)撫司,從鎮(zhèn)撫司里借了兩匹快馬,這才騎著馬出了東城門,一路向東疾馳而去。

  兩人要去的地方,是死者當初遇害的地方。

  這處地方離京城只有百里之地,是一處荒廢的古廟。

  當初幾人遇害前曾在廟里休息,后來聽到了什么動靜,就出了廟門,然后就接連遇害。

  廟里有幾個人休息過的痕跡!

  這在卷宗上記錄的很詳細!

  一個時辰左右,兩人便趕到了事發(fā)時的古廟。

  這座古廟位于京城的東南方向,地處武靜,津衛(wèi),靜海三縣交界。

  當初這附近還是有人居住,自從出了這詭異的無頭碎尸案后,附近的居民都陸續(xù)搬離了這里。

  如今又遇到天荒地旱,各地造反,所以這里大片土地都被荒廢。

  兩人來到這座古廟前,滿眼看到的,都是荒涼之地。

  這讓兩人都生出了無限感慨!

  來到那位貴妃遇害之地,沈行開啟了陰陽眼,向四下望去。

  見貴妃遇害的四處,并沒有陰祟行走留下的痕跡。

  出現(xiàn)這一幕,讓沈行感到有些不解。

  一般來說,凡是經(jīng)過陰祟邪物侵蝕過的東西,多多少少都會沾染陰祟邪物身上的氣息。

  即使經(jīng)過幾十上百年的歲月侵蝕,這些痕跡都不會消失,除非有人故意抹除了這里的一切。

  可根據(jù)卷宗所述,貴妃自從入宮后,便很少出宮,更不可能與人結仇。

  她的家族也是清清白白,沒有與任何人結怨,即使家族里出了這位貴妃。

  貴妃的本家也一直恪守己份,家族里也從沒出現(xiàn)過欺善怕惡之事。

  所以,這件案子首先排除了仇殺!

  既然不是仇殺,也沒有人故意抹除這里陰祟來過的痕跡,現(xiàn)場保持的干干凈凈。

  那么由此可以推斷,這里不是第一兇殺現(xiàn)場。

  可古廟里有幾人休息的痕跡,這又是怎么回事?

  沈行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感到有些頭痛!

  這處地方離古廟只有幾十米遠,如果這里不是第一兇殺現(xiàn)場,那么第一兇殺現(xiàn)場應該在哪?

  如今天色已黑,沈行想借助五鬼來尋找貴妃幾人死亡的真正之地。

  沈行看了一眼正在冥思苦想的李懷德說道:“李緹騎,不用看了,這里不是第一兇殺現(xiàn)場?”

  李緹騎詫異的抬起頭,看著沈行問道:“你怎么能斷定此處不是第一兇殺現(xiàn)場?”

  沈行嘿嘿一笑說道:“李緹騎你難道忘了我祖上是干什么的了?

  我沈家祖?zhèn)魅际秦踝?,自然有一套尋陰之法,也就是說,凡是陰祟路過,或者死者死亡,此地都會留下陰邪氣息,這些氣息不會因歲月長久而消失。

  它們只是歲月的見證,就像你每次偵破的案子,它們總會留下這樣那樣的線索,沒有線索的案子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就存在,除非對方是神。

  或者智商很高,咱們一時沒辦法找到突破口!

  但是,只要不是神制造的案件,我們?nèi)绻种院愕脑?,總有一天會解開迷局!”

  李懷德聽了沈行的話,頓時茅塞頓開,難怪刑衙換了幾撥人,都沒有找到與此案有關的任何線索。

  原來這處地方不是第一兇殺現(xiàn)場,這就能解釋得通了!

  

剪刀手魔君

感謝夢回千年,緣,感謝炎龍之劍,感謝魂醉湘西,感謝藏不虞,感謝八月暗香,感謝書友尾號0771的朋友,感謝一直來支持本書的所有朋友,謝謝你們,有了你們我才有更新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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