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多醒來,簡單熟悉打扮后,六點多把兒子送去學(xué)校。日常的一天,沒什么特別,只是昨晚只睡了兩個多小時。沒什么事情,只是不想睡,反正今天也依舊沒什么事。吃了一點早飯,她回家,準備睡一個回籠覺。
剛進家門,睡意襲來,瞇著眼睛徑直走向臥室。余光中,沙發(fā)上好像有一個藍綠色的東西。
她扭頭一看,一個一歲身材樣子的人躺在沙發(fā)上沖她詭異的微笑。
“你誰?”她邊走向這個東西,邊問答,打量著這個似人非人的東西。臉是成人的臉,身材肉乎乎,是小嬰兒樣子。胖胖腿的皮膚泛著悠悠的藍綠光。
這個東西齜著牙,像是笑著說:“你說我是誰?”
“我哪知道!”她感覺來者不善,于是決定先下手為強。沒等這個東西說話,她一個箭步?jīng)_過去,用手掐住脖子。
這一掐不要緊,沒想到這個東西馬上變小,她反應(yīng)也快,隨著變小,手指迅速緊縮,死死掐住,防止逃脫。
把這個東西抓在手里,湊到眼前,惡狠狠的盯著,冷冷的再問:“你到底是誰?”
沒想到這個東西還是笑著,居然發(fā)出了聲音,“呵呵呵”。
“笑個屁,最后問你一遍,你是誰?”她下了最后通牒,開始走向廚房拿刀。
“你還沒看出來嗎?我是鬼!”這個東西終于說話了,但語氣中仍然夾著笑。
這笑惹怒了她,心中一點點的疑惑和害怕現(xiàn)在變成了憤怒。
“你來這干什么?”她手里拿了一把剁骨頭的刀,走出廚房。
這鬼又不說話了,笑聲又間斷響起,甚至客廳居然有了些回音。
現(xiàn)在她感覺已經(jīng)不是憤怒了,這是威脅,需要馬上解決掉這個鬼。
“你不說你來這干什么,我就剁了你!”她舉起刀,但這并不是威脅,她把鬼按在桌上,如果仍然得不到回答,她一定會手起刀落。
鬼就是鬼,并不會害怕,但她也并不害怕鬼。
幾秒鐘過去,沒有笑聲,但也并沒有回答,鬼只是看著她的眼睛。她也盯著這個所謂鬼的東西。
鐺的一聲,鬼的一只腳牙被她剁下來。
鬼依舊沒有聲音,緊接著,鐺鐺襠,刀不知道剁了多少下,鬼的小腿已經(jīng)被她剁的稀碎,像剁雞腿一樣。
她再看向鬼的臉,鬼冷冷的說:“你以為你剁的是我嗎?”
她的汗毛瞬間豎起來,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大腦高速運轉(zhuǎn),不能讓鬼看出她的猶豫。無非兩個可能,一是鬼害怕了,胡謅的,為的是找機會逃走,二是其中卻有原因,畢竟這個東西是鬼。
“那是誰?”她問,但眼中并沒有閃過猶豫的神情。
“你剛剛早上送的是誰?”鬼說。
是兒子!但她的的確確看見兒子走進了學(xué)校。難道這一切是幻覺,因為只睡了兩個多小時?
這讓她有些焦躁,但掐著鬼的手更緊了。但另一只手放下刀,拿起手機給老公打電話,但必須緊快搞清楚情況,萬一是鬼的拖延之計。
“你馬上去學(xué)??纯磧鹤釉诓辉?。”她說完后就放下手機,馬上又拿起刀。
這次,刀刃沖的是鬼的腦袋。她不在對這個鬼說一句話,任何話都有可能會讓鬼抓住機會。
鬼也冷冷的看著她,沒有笑聲,這讓她很滿意,她相信鬼不敢再發(fā)出笑聲以嘲笑、威脅或是恐嚇她。因為鬼也看出來,這對她并不起作用。
等了估計有十幾分鐘,門開了,是老公。老公還沒來得及跨進家門,她一口把這個殘缺的鬼吞下了肚子。因為她擔心老公會害怕,會詢問,讓鬼有機會去迷惑老公的精神。
“你怎么了?”老公看著拿著刀,臉色鐵青的她,問道。
還沒等她解釋,她發(fā)現(xiàn)自己毛孔中開始流出像水銀樣的液體。這液體流出來,滾動著匯集成小珠,向老公的方向滾動。
她意識到這個鬼化成的,是要逃走還是要去害人,她不知道,但此刻她知道必須自己找到一個房間待著,和這個鬼戰(zhàn)斗到底。
她想到妹妹家有一間空房子,還沒有住人,她正好有鑰匙,這是最好的地方。
“你看好兒子,千萬不要找我,有鬼!”她來不及過多解釋,留下這個句話就沖出了家門,小水銀珠就在她身體和衣服間流動。
到了樓道口,一個鄰居正好進來,小水銀珠迅速流動出來,向著鄰居滾去。
“唉,出門啊?!编従訜崆榈暮选?p> 她顧不得說話,飛快跑開,遠離鄰居。看得出來,這個鬼有逃跑的意思。但是她不能讓這個鬼再去嚇別人。
開著車,一路按著喇叭,極速開去妹妹新房。副駕駛上,水銀珠已經(jīng)開始具體初具人型。在鬼徹底成型前,她到了,開了車門出去,這水銀珠又迅速流到她身上。原來這水銀鬼不能單獨存在,必須依附于人,就像毒液。
到了妹妹新房,一開門,居然妹妹、妹夫和孩子都在。原來新房已經(jīng)開始裝修了。
“誰也不要進來!”她跑向一個房間,在關(guān)門的一瞬間,她發(fā)現(xiàn)流到門把手上的一顆水銀居然固定在把手上,不能動了,好像被門把手吸附住了。
“這把手是什么材質(zhì)?”她問妹妹。
“鋁的?!泵妹貌唤獾目粗卮?。
她剛把門關(guān)上,準備想辦法時,妹妹卻不放心的開門進來了,一同進來的還有妹夫和孩子。
鬼抓住了機會,一顆顆水銀珠流向妹妹、妹夫和孩子身上。她慌了,急迫的問妹妹:“這屋子里哪還有含鋁的東西?!?p> 妹妹看著滾滾流動的銀色液體,知道事情不妙,“門窗都是鋁合金的。”
太好了,她讓妹妹、妹夫和孩子都把衣服脫了,把占滿水銀的衣服甩向門窗。一顆顆水銀被鋁吸收,還有滾動在地上的水銀開始四處亂竄。
她拿一張紙把亂竄的水銀趕向門窗。妹妹也開始學(xué)著她的樣子拿紙驅(qū)趕水銀。而妹夫和孩子已經(jīng)嚇傻了,呆呆的站著,不能動彈。
眼看水銀被趕的差不多了,爸爸卻拿著一瓶殺蟲劑進來了?!澳銈兌荚谶@屋干啥,這么多蚊子,快出去吧。”說著就往屋子里噴射殺蟲劑。
殺蟲劑嗆著她和妹妹不斷咳嗽,眼淚直流,模糊了視力。她感覺是著鬼在搗亂,不知道怎么迷惑了爸爸。但是她知道,是鬼在做最后的掙扎,她一定要挺住。
在殺蟲劑霧氣籠罩的房間,她憋著氣,揉著眼睛,不停歇的驅(qū)趕水銀向門窗的方向。
當最后一滴水銀從她胳膊的毛孔里冒出來后,她走向門窗,把胳膊挨向門窗框。像硫酸滴到皮膚上一樣的刺痛感襲來,她看到最后一滴水銀被鋁吸收。
鬼消滅了,而她也暈倒了,不知道會不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