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鯥可舍不得他那珍貴的眼淚。
他此刻只是在大聲的干嚎,而且是邊嚎邊帶著哭腔:“你吼我,你吼我,我可是你的靈獸,你怎么可以吼我呢?”張著那大魚嘴在嚎著。
曼娘還真沒見過這架勢的,尤其是這男人嚎啕大哭的架勢更是沒見過,真是不知道要如何做才好,可畢竟是自己把他吼哭的,還是要安慰一下什么的,曼娘看著嚎得正起勁的他,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別哭了,一個大男人的,這樣哭很丟臉的,知道嗎?”
臨鯥一聽,嚎得更起勁了,“我還怕丟臉嗎?都被人契約成靈獸了,我什么都不怕了,我就哭了?!边@是在耍賴了,曼娘從記事起,就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還真不知道要如何辦呢?
嚎到最后,曼娘實在是受不了了,便哀求道:“好了,我錯了行吧,你別哭了,我的頭都要被你哭炸了,我向你道歉,不該吼你,你是玻璃心?!?p> 麟魚也是嚎累了,想想,都干嚎了半個時辰了,換誰誰不累,正好借機下坡,慢慢的就停了下來,曼娘在心里嘆了口氣,世界終于安靜了,只是哭是不哭了,但叨叨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曼娘捂著耳朵,但也不敢大聲吼了,只是很小聲的說道:“你能休息會兒,不出聲,安靜的呆著,可以嗎?”用非常期待的目光望著他。
臨鯥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有點過了,怕太過起到反作用了,也就見好就收,眼神萌萌的,點了點頭,說道:“可以啊,但你得答應(yīng)本公子一件事?!币徊豢蘖?,又是本公子來了,哭的時候沒想到自己是一位公子咯,曼娘心想著,這到底是一條什么樣魚?。?p> “什么事?你說說看,只要你不哭就行了?!甭餆o奈的答。
臨鯥有點忐忑,在心里又罵了沐昊幾遍,怎么不好做的事都要讓他來做,自己剛剛在這女人面前丟光了臉,表演了一回十足的無賴樣,其實,自己真的是個謙謙君子,也是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沒曾想,自己在這里混成了一個靈獸,還被契約了,現(xiàn)在還要裝無賴,真是沒天理啊,當(dāng)然,在這地方,他沐昊就是天理,誰說的?當(dāng)然是他沐昊自己說的,不然,別人誰會承認啊?
臨鯥盡管真的不想說這個事,但這是任務(wù),還是艱難的張了張嘴道:“本公子想給你試一件衣裳,可好?”曼娘問道:“你送我的?”
臨鯥笑了笑:“本公子可沒銀錢給你做衣裳,是別人送的?!甭锵胫麘?yīng)該也沒那么好心,剛還吵著要和自己解除契約關(guān)系,又怎么可能送自己衣裳呢?
“那誰送的?也值得你在我在這兒撒潑打滾的?!甭锝K于知道他今天這一出是為了什么了,平時都傲嬌的要死的男人,今天竟然在女人面前這么做,應(yīng)該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臨鯥又笑了笑:“假如啊,本公子說的是假如,那個男人送來了嫁衣,你要不要試試?”
曼娘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yīng)過來:“嫁衣?什么嫁衣?”
應(yīng)該是剛才自己這么一鬧,把鬧忘了,臨鯥道:“就是你不是五天后出嫁嘛,出嫁不得穿嫁衣嗎,所以人家就送了嫁衣來,讓你先試試大小,不合適的話,再改改。”
曼娘愣愣的答道:“那就試試吧?!?p> 臨鯥向門外喊道:“拿進來吧。”
門被推開了,打頭進來的是凌霄殿的禮官,后面跟著的是一位嬤嬤,嬤嬤身后跟著的是一群年輕的女使,這個神族的禮官曼娘是見過的,上次去田鎮(zhèn)的荒園宣布婚事下聘的就是這位禮官。
那位嬤嬤,好面熟,在哪里見過?曼娘還真的一時想不起來了,只是嬤嬤見了曼娘后,走上前給曼娘行了個禮,并道:“沐姑娘,老奴是精靈國的蕙嬤嬤,您可還記得老奴?”
聽她這么一說,曼娘終于想起來了,原來是她,那個在精靈國看守自己的嬤嬤。
禮官在旁也行了個禮,聲音柔和的響起:“神女,本使奉天帝的旨意,特來給神女送陪嫁的嫁妝?!甭镏皇倾躲兜目粗麄儯麄冋f什么一句都沒聽見,她只覺得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面色慘白,額上冒著細細的汗珠,站在榻旁的麟魚看了,心里還真不好受。
蕙嬤嬤見曼娘不回復(fù)他們,心里是老不高興了,但此刻,神族的禮官在,也不好說什么,于是上前一步,說道:“沐姑娘,老奴是奉了主人的命令,來給姑娘送嫁衣的,原本嫁衣是女方自己準(zhǔn)備的,只是主人說時間太倉促,怕姑娘來不及準(zhǔn)備,主人就給姑娘準(zhǔn)備了,還望姑娘喜歡?!?p> 不管怎樣,神女出嫁,還是天帝親賜的,那就代表這神族的臉面,禮官聽這嬤嬤這么說話,這是要打天帝他老人家的臉啊,于是不悅的說道:“蕙大總管,眼前的這位不是你口中的沐姑娘,她是我們神族星月神殿的宮主,星月神女,盡管現(xiàn)在神女還沒有和神君成婚,但她也是你的主子了,成婚后,她可是你們精靈國的靈后。”
蕙嬤嬤是何許人,她管理著精靈國的大小事務(wù),怎么不知道禮官的話的意思呢?忙向曼娘說道:“神女,是老奴失言了,還請責(zé)罰?!?p> 曼娘還是愣愣的,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旁邊站著的臨鯥都急了,不知道眼前的這女人到底是怎么啦?正在大家都尷尬的時候,沐昊進來了,禮官忙給沐昊行了禮,沐昊也還了禮。
來到曼娘的睡榻前,看著愣愣的曼娘,沐昊心在絞著痛,但面上還是大方的說笑的:“徒兒,禮官和精靈國的蕙總管都在這里了,等著你答話呢?”
沐昊伸手拉起曼娘的手,用力的握了握,曼娘終于回過神來了,看著眼前的師傅,眼睛一紅,眼淚流了下來,問道:“師傅,您上哪去了?徒兒好幾天都沒看見您了,臨鯥天天在徒兒這里吵得徒兒都不得安生?!?p> 沐昊心痛的給她擦干眼淚,說道:“為師這兩天有點事,沒來看你,讓臨鯥照顧你,他沒把你照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