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在涼亭等了半晌,也沒見人從樹叢后面出來,只是氣息還在。彧又說了一遍,還是沒人應(yīng)。
彧來到樹叢后,一看,已沒人。抬眼往遠(yuǎn)處望去,只見一抹紫色在長滿樹叢的小路上忽隱忽現(xiàn)。
彧追了上去,攔在了女人面前,女人的額前有細(xì)細(xì)的汗珠,看的出來,這一段路,她走得很費(fèi)勁。
彧心痛的伸手在她額上幫她把汗珠擦干凈,問:“我喊你,你沒聽見嗎?”
此刻,曼娘心里有種無力感,不想開口和他說話,只是呆呆的站著,因?yàn)椴徽局膊恍?,路被人擋住了,打不過人家。
彧嘆了口氣,道:“我們別鬧了行嗎?”這話說的,怎么成了她在鬧了?
曼娘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張絕色的臉,不知五界有多少女人在惦記?曼娘突然笑了笑,道:“你說你是不是太招女人喜歡了?”曼娘眉宇間的凄涼,映在彧的眼底。
彧不明白曼娘說此話的意思,問:“這話什么意思?”彧是真不明白。
曼娘還是笑了笑,只是笑不達(dá)眼底,道:“沒有什么意思,只是覺得你對女人特別的憐惜。”當(dāng)然除了她之外。
彧不解的問:“我憐惜誰了?”
曼娘此刻有點(diǎn)像怨婦。
她不想再與他糾纏,道:“你讓開,我累了,要回去歇息了?!彼拇_是累了,額頭和頸肩都冒著細(xì)細(xì)的汗珠。
彧沒有再和她言語的糾纏,而是直接伸手把人打橫抱起,曼娘在他的懷里,也懶得掙扎,是真的累了,沒力氣了。就讓他這樣的抱著。
彧的心又是一痛,懷里的人已輕的沒有多少重量了,一路上,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就像是懷里抱了一個易碎品。
好不容易抱回了寢屋,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了睡榻上,給她脫去鞋襪和外衣,再仔細(xì)的給她蓋好被褥。
又打來清水,給她把手臉擦洗干凈。又找來了干凈的內(nèi)衣,把她身上濕了這件換了下來。做完這一切,曼娘覺得自己除了睡覺,別的什么都不想做了,甚至連呼吸都不想呼吸了。
彧坐在睡榻的邊沿上,在昏暗的光線里,看著她蒼白的臉,想著自己是不是對她太過于的殘忍了些。
彧伸手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柔聲問:“你今日去雪若那里了?”自己冰涼的手被他溫暖的大手包裹著,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原來彧在給她輸靈力。
半晌后,曼娘覺得舒服多了,終于沒那么累了。她睜開微閉的眼,看著彧的眼睛,彧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生輝。
彧見曼娘沒那么累了,但手還是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又柔聲的道:“娘子,你是我的妻。別的都是旁人,你明白嗎?”
曼娘怨婦的心態(tài)還在,答道:“那沐夫人也不是旁人啊,她可是和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她才是的妻呢,我就是個外人?!笔愕脑箣D口氣。
彧無奈的嘆了口氣,柔聲道:“娘子,你可是我三媒六娉娶進(jìn)家的,還有天帝賜的婚書呢,你不會不想認(rèn)賬吧?”
曼娘冷哼了一聲,道:“那又怎么樣,還不是偏袒了旁的人?!?p> 彧知道,這事可能沒那么好過去。
彧輕聲道:“我沒有偏袒誰,要偏袒也只能是你,你才是我的妻?!边@話聽在曼娘的耳里,怎么覺得就是那樣的假呢。
曼娘沒好氣的道:“等我隕落了之后,你再說吧。”意思就是你在哄鬼。
彧看著曼娘一臉的不信,心里酸楚,想著什么時候她才真正的信自己呢?
彧柔聲的道:“你什么時候才能信我呢?”語氣里盡是委屈,曼娘聽了,想著你還委屈呢,應(yīng)該委屈的人是我才對。她心里一生氣,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心抽了出來,側(cè)過身,背對著男人往里睡了。
彧在黑暗中望著女人的脊背,想著她怎么這樣的倔強(qiáng)呢?呆呆的坐在榻沿邊久久的沒動。
屋里一片黑暗,彧的心里更是黑暗。
也不知在黑暗中坐了多久,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脫去外衣安寢時,墨恒的聲音在寢屋門口響起:“稟大祭司?!?p> 彧在黑暗中被墨恒的聲音驚得一哆嗦,想著怎么這時候來呢?他正煩著呢。
整了整情緒,看了一眼榻上的女人,她呼吸均勻,已熟睡。彧站了起來,抹黑來到門邊,伸手打開了門,墨恒提著個燈籠站在門口,彧在黑暗中呆久了,突然見到光還是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抬手擋了擋。
墨恒見彧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突然很關(guān)心的輕聲問道:“大祭司,你們還沒有和好呢?”
戳到了彧的痛處。
他瞪了墨恒一眼,低聲喝道:“放肆?!?p> 墨恒忍住笑,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是屬下失言了?!笨粗且荒樅翢o歉意的模樣,彧的心里更是火大,沒想到竟然讓自己的屬下看了笑話。這臉面失的。
彧沒好氣的問:“這么晚了,何事?”
墨恒收起看熱鬧的表情,嚴(yán)肅的道:“沐夫人怕是不行了。都城回報(bào),她中毒后,全身不能動,傷口一直潰爛不止?!?p> 彧問:“靈醫(yī)也沒辦法?”
墨恒答:“除了霜雅,那毒無解?!蹦鹃壬F(xiàn)在還不能死。彧回頭看了看睡榻的位置,墨恒看在眼里,道:“您就哄哄靈后,讓她先把救了再說?!焙迦耍刻澦f的出來,怎么哄?
彧沒好氣的道:“要不你去哄?”
墨恒聽了忙搖頭,道:“大祭司,您的妻還是您去哄合適?!笔菃??看著墨恒一副懼怕的模樣,彧的心里很滿意,想著還分得清主次。
墨恒看著彧變幻不定的表情,心想著我還是趕快走吧,自己的主子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那腹黑的招數(shù)是自己想都想不到的。
墨恒恭敬的道:“此事緊急,屬下特來稟報(bào)。還請您好好的想想對策。哄哄靈后救人吧?!闭f著笑了笑,又道:“反正是求自己的妻,不丟人?!闭f完趕緊告退,怕下一刻,自己身上會少點(diǎn)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