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汀之中,兩位姑娘虛脫的側(cè)臥著,讓人看了要說不生出憐憫之心那是假的,但在沐昊這里,應(yīng)該是沒有憐憫這種情緒的。
隨著沐昊的聲音響起,姑娘的身子抖了抖,看來是懼怕了,沐昊的眼神暗了暗。
旁邊的臨鯥趁機規(guī)勸:“兩位就說了吧,剛才你們已經(jīng)領(lǐng)教到了,這只是萬分之一,何必要受這苦呢?”
兩位也許是真受不住了,經(jīng)臨鯥這樣一勸,兩位崩潰的哭泣起來,沐昊面無表情的懸在了空中,等姑娘的情緒穩(wěn)定了些了之后,才重新停在水汀上來。
沐昊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誰先說?”
其中的一位答:“我來說吧,其實她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原委的,只是她怕我一人完成不了任務(wù),就陪這我來了?!?p> 沐昊冷哼了一聲,臨鯥倒是感嘆道:“她對你還真好,這種地方也陪你來?!惫媚餆o力的笑笑,看來這水陣還真是厲害。臨鯥不覺得想起陸蜀來。
臨鯥又道:“那你就說嘛,也省得她陪你受苦?!眱晌还媚锵嘁曇粚?,另一位一直沒開口的姑娘輕輕的向這一位搖了搖頭,這一位含淚道:“我們還是說了吧,我們扛不過的?!?p> 另一位姑娘無力的問:“說了你的族人怎么辦?”
姑娘無力的閉上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滾落。只聽見她輕聲道:“我不想你陪我受這樣的苦,如果我們不說,最后我們連一絲魂魄都會消散。”
沐昊無情的冷聲道:“既然知道,何不早說?!?p> 姑娘苦笑著慢慢的爬起來,晃晃悠悠的站直了身子,無限凄涼的答:“小女子也不想受這個罪,但無從選擇?!?p> 沐昊本就是冷心冷肺之人,除了他徒弟,誰在他面前都得不到半絲憐憫,何況眼前還是算計他的人,他冷聲道:“說吧。”
臨鯥倒是在旁邊露出了同情之色,還真不愧是大夫。
姑娘蒼涼的笑了笑,道:“要我說可以,但河神必須答應(yīng)過我一個條件?!?p> 沐昊道:“你覺得你此刻有和我講條件的資格嗎?”
姑娘嘆氣道:“那河神什么都別想知道,當(dāng)然,河神你徒弟的安危應(yīng)該比我這幽魂生死重要多了?!?p> 說到曼娘,河神心里一軟,“說?!?p> 姑娘找河神確定:“河神這是答應(yīng)了?”
沐昊還從沒有人這樣威脅過他,尤其是握在自己手心的人,他神情冰冷,很是不悅,但又無可奈何,臨鯥在旁看著沐昊那憤怒中帶著無奈的表情,心里樂開了花,想著你河神也有今日,但也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那個便宜主人竟被河神愛入骨髓。
沐昊沉默著,算是默認(rèn)了姑娘提出的條件。
姑娘沉思了一下,道:“我和她都是魔僮,”她指了指還臥著的那位,“我的家族世代都是看守魔淵的,我也不列外,我族的族長退位后,我接替了她的位置,看守魔淵?!?p> 沐昊冷聲道:“說重點,你的來歷我已清楚了。”
姑娘一驚,但隨即又鎮(zhèn)定下來,道:“河神既然都知道了,那還要我說什么?”
“說你為何要害我的徒兒?!?p> 姑娘立馬回道:“我沒有想害她?!?p> 沐昊冷聲喝道:“是嗎?”
姑娘知道,自己的這種辯解是無力的,原本的目標(biāo)也是他那徒兒,她便不再辯解,只是說道:“其實我也不想對你徒兒做什么,只是我來異界的任務(wù)就是她。”
沐昊問:“誰讓你來的?”
姑娘搖了搖頭,答:“我也不知道是誰,就是對方我把的族人都抓了,我要想救他們,就來異界把你徒兒的元神帶回去?!?p> 沐昊心驚,能隨意送人來往異界的,一定不簡單,沐昊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他不想浪費精力在這兩人身上。
但既然動了他的人,那也別想他會手下留情,沐昊一揮手,兩位就元神俱滅。旁邊的臨鯥看的有點動容,:“其實她們也挺可憐的。”
沐昊冷聲道:“可憐就要害別人嗎?”
臨鯥沒再說話,他知道,沐昊說的是真的,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水之洲,這一次回去,沐昊沒有像來時那么急,而是放緩腳步和臨鯥一起走,臨鯥知道,他是有話要對自己講。
臨鯥走在旁邊,嘲弄的道:“來都來了,你不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嗎?”
頓時,沐昊頓住了腳步,看了臨鯥一眼,很認(rèn)真的對著臨鯥道:“她和我曾經(jīng)是定過親,但婚我已退了,她和我已沒有了關(guān)系,你以后見到你主人,你一定要和她說清楚?!?p> 臨鯥看著沐昊一臉的緊張,心里樂的不行,上前一步,看著沐昊的眼睛,笑道:“你怕她誤會你?”
沐昊很是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道:“當(dāng)然,你不知道我這段時日有多難熬,本想要和她解釋的,但我不知道要如何和她開口,我又擔(dān)心她根本就不信?!?p> 臨鯥笑著道:“所以你就把她送回去了?”
沐昊無奈的道:“不然呢,你也看到了,異界現(xiàn)在不太平?!?p> 臨鯥嬉笑著道:“這里可是你的地盤,你連你的女人都保護不好嗎?”
沐昊嘆了口氣,接著邁步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后,又停了下來,看向臨鯥,眼神滿是不安,他嘶啞著聲音:“那日如果不是你在,她怕是難逃此劫?!?p> 臨鯥被沐昊鎮(zhèn)住了,因為他從沐昊的話里聽到了恐懼。
臨鯥收住他的嬉笑,認(rèn)真的道:“但她卻因你把她送回去,在難過。”
沐昊答:“那也好過丟了性命?!?p> 臨鯥原本是要好好的取笑沐昊師徒倆的,但此刻,那些玩笑話再也說不出來,只是默默的跟在沐昊身邊,一起走回了住處。
管家見沐昊回來,關(guān)切的問:“主子,可有問出什么?”
臨鯥一屁股攤坐在椅子上,答:“什么也沒問出來。管家,煩您先給我上碗茶水好嗎?”在水之洲上被風(fēng)吹了這么久,是又冷又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