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靈如枯井的心里被彧的這句話給激起了一陣漣漪。
“天帝的意思?”
“天帝沒有說什么?!?p> 沒有說什么,彧心里沉了一下。他沒再講什么,轉(zhuǎn)身往寢宮的方向走去。
風(fēng)靈也轉(zhuǎn)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今日雅殿格外清凈,從大門一路走到雨墨的院門口,不見一個人影。風(fēng)靈推開虛掩的大門,抬步走進了院里,院里更清凈,靜得連枯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這院子原本是雪若同雨墨兩位一起居住的,但自從雪若遇見魔皇后,雪若就不住這里了,一直就只有雨墨在這里住著。
風(fēng)靈沿著碎石子鋪成的小路,徑直走到了雨墨的門前,伸手扣了口門框,屋里傳來了一聲“誰?。俊?p> 風(fēng)靈嘆了口氣,雨墨竟然連她的氣息都感覺不到了。
“是我。”
“請進。”
風(fēng)靈推門進去,只見雨墨斜靠在席榻上的軟枕上,手里拿著翻開了半冊的書籍,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好些了嗎?”
“好多了,風(fēng)靈姐姐,請坐?!庇昴噶酥赶脚缘囊巫印?p> 風(fēng)靈落座。
“他沒有來?”
雨墨一下沒明白風(fēng)靈的意思,“誰沒來?”
風(fēng)靈瞪了她一眼,“你和我還裝嗎?”
雨墨不禁臉一紅,因臉色蒼白,這一紅,倒是給她添了幾分嫵媚。
“我還問你,他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這個問題怕是要去問靈后才清楚。”
說到靈后,雨墨忙問:“靈后怎么樣了?”
不問還好,一問,風(fēng)靈就沉默了,雨墨急道:“靈后到底怎么樣了?”
風(fēng)靈嘆了口氣,“我們一直擔心的事情怕是要發(fā)生了?!?p> 雨墨頓時臉色煞白,“怎么會這樣?”
風(fēng)靈看了一眼雨墨的神情,她問道:“那日在地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雨墨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風(fēng)靈,那日的事情,曼娘不記得了,但雨墨是有印象的,包括曼娘給她輸靈力救她。
“說啊?!憋L(fēng)靈催促。
雨墨沒有勇氣說出那日的真相,她只是問道:“你去稟報天帝了?”
風(fēng)靈神色黯然的點了點頭。
雨墨急道:“你為何不緩一緩?”
風(fēng)靈冷笑道:“你也是這樣說。”
雨墨問:“還有誰也這樣說?”
風(fēng)靈眼神冷峻,“她那個名義上的夫君,若不是他,她又怎么這么快就魔變。”風(fēng)靈一直就不喜歡彧,只是天帝把她派到這里,這里是他的地盤,就算是再不喜歡,也只好忍著,幸好,他不經(jīng)常來,有時一年也遇不上一回,索性這十幾年也就這樣的過來了。
聊到這個話題,兩人都臉色沉重。
“以后會怎么樣?”
“不知道,天帝沒做回復(fù)?!弊钆戮褪遣蛔骰貜?fù)。
雨墨顫抖著道:“風(fēng)靈姐姐,你真應(yīng)該緩一緩的?!?p> 風(fēng)靈又嘆了口氣,“你是不知道她的情況有多糟糕,盡管大祭司每日給她輸送靈力,但她每日清醒的時辰越來越短,毫無神識的時辰越來越長?!?p> 雨墨忙道:“也許她只是嗜睡,魔根并不會覺醒?!?p> 風(fēng)靈冷聲道:“你太感情用事了,我知道她救過你,但那是兩回事情,她現(xiàn)在神識慢慢的在被吞噬,當哪一日她完全醒不過的時候,她體內(nèi)的魔根就蘇醒了。”
這些雨墨怎么會不知道,她只是不想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風(fēng)靈姐姐,你想想辦法吧?!?p> 風(fēng)靈搖了搖頭,抱歉看著雨墨蒼白的臉,“我無能為力?!?p> 話說到這里,兩位都沉默了。風(fēng)靈起身,輕輕的拍了拍雨墨的手背,“你好好養(yǎng)著,我走了。”
雨墨反手握住風(fēng)靈的手,懇求道:“風(fēng)靈姐姐,救救靈后吧。”
風(fēng)靈從雨墨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神情冷峻,聲音更冷,“雨墨,你是知道的,幾千年前你就知道了,怎么還來說這種傻話呢?我們誰都救不了她?!?p> 說完,風(fēng)靈離開了雨墨住的地方。
雨墨呆呆的望著風(fēng)靈離開的那扇門,她有點心悶,她心里清楚,經(jīng)過這漫長的時光,心里已對曼娘生出了些同情。
她下榻穿鞋。
她要去找臨鯥,也許臨鯥有辦法,至少他可以告訴異界的那個男人。
雨墨走進臨鯥住的外院。
沒見著臨鯥,倒是見到了另一位----陸蜀。
陸蜀見一姑娘急匆匆的走進他們的院子,趕忙閃到院中,冷聲問:“姑娘找誰?”
雨墨打量一眼一臉冷意的陸蜀,心里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當然,陸蜀也有同感。
“找一下臨鯥。”
“他不方便?!?p> “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p> “他現(xiàn)在在做的事情更重要?!?p> 此刻的臨鯥,當然是在給曼娘煉制丹藥。
“你告訴我,他在哪里?”雨墨語氣有些重。
“你是誰?”
“我是雨墨。算是他的遺孀。”
“笑話,他都未娶親,哪里來的遺孀?”陸蜀大聲喝道。
雨墨不想與眼前的男人糾纏,“那個不重要,你告訴我臨鯥在哪里就行?!?p> 這個怎么會不重要呢,當了他這么多年的知己好友,連這個都不知道,“你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嫁給臨鯥的?”
雨墨因一時失言,說出了不該說的,再想要她說一遍,那是不可能了,她不理會陸蜀的盤問,直接大著嗓子吼道:“臨鯥,你給我出來?!?p> 丹室里的臨鯥剛好把最后一鍋丹藥煉好,就聽到外面院子里有人在大呼他的大名,他和雨墨不熟,所以沒聽出是誰的聲音,但敢在這里這樣大聲吼叫的,應(yīng)該不是個沒名的侍從。
臨鯥收起鍋里的丹藥,在雨墨的吼聲中,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當他看到是雨墨時,有那么一瞬間舌頭不是那么好使,“你,你,你怎么。。。。。。來了?”
雨墨還沒來得及回答,陸蜀幾步走到臨鯥面前,一把薅起他的衣領(lǐng),“你說,她是誰?”
臨鯥面帶歉意,低聲下氣的道:“陸蜀,你先放手,我等一下告訴你?!?p> 陸蜀冷聲拒絕:“不行?!?p> 臨鯥看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雨墨,“有外人在,你別這樣。”
陸蜀只管揪著臨鯥的衣領(lǐng)子,“她說她是你的遺孀,你倒是講來聽聽,你何時成婚的?”
臨鯥睜大了眼睛看向雨墨,質(zhì)問:“你何時嫁與我的?我怎么不知道?!?p> 他又對著陸蜀道:“沒有的事,你不要激動?!?p> 雨墨望著糾纏在一起的兩個男人,她心里有點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