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打量著梅花精,原來還真是自己看走了眼。
“真是抱歉,先前,本君還想著和姑娘有緣,渡姑娘早日化形,沒曾想,是本君多慮了?!?p> 梅花精款款的站起,“大祭司有這樣的心意,小女是真心感激的?!?p> 彧想著是本君多管閑事了,“不用真心感激,只要告訴本君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好?!?p> 原來眼前這梅花精不是什么旁的精怪,而是那潭底禁錮的魔族圣女的分身。本尊被禁錮在了潭底,倒是把分身弄出來了。
這身份一出,有些事情自然就明白了。
“圣女屈尊在這院里,想來外面的這些事情,都是你所為吧?!?p> 細思極恐,彧不覺得身后一陣寒意。
“大祭司過譽了,那些都是小事?!?p> “那何為是大事?”
“魔根回歸才是大事?!泵坊ňσ庥耐鴱?。
彧梅想到,她會這樣直接的道明。
“告訴本君,要如何做,你才放棄?”
梅花精仍是滿眼笑意,“小女為何要放棄?”
彧是見識過魔根的,“你知不知道,如果哪日魔根真的回歸了,對于你,又能得到什么?”
“小女得到的多了,不必細說,就一條,小女至少不用受那潭底的禁錮了?!?p> 彧冷笑道:“魔根回歸你以為真可以救你于水火嗎?”
梅花精堅定的回道:“當然?!?p> 彧冷笑著向她走近了一步,上前逼近,“本君想,他回歸的第一件事,應(yīng)該是吃了你吧?!?p> “不可能?!?p> “你真的肯定嗎?你見過他現(xiàn)在的樣子嗎?本君見過了。本君敢肯定,你就是他第一個被吃掉的獵物?!?p> “不可能?!彼B連搖頭。
彧大笑著往后退去,“你好好想想本君的話?!?p> 但很快,梅花精就鎮(zhèn)定下來,她又閑閑的坐下,伸出如蔥白般的小手在火上烤著,“你不用恐嚇小女,魔根回歸是不能更改的事實,大祭司倒是不用擔心小女,就算是被吃了,也是小女甘愿的?!?p> 夜很黑,但更寒,彧便也在火爐前的凳子上坐下。
話說到這里,好像沒什么可講了。兩位都沉默著,安心的烤著自己面前的炭火,先前所說的那些好像是從沒講過。
只是為了烤火而烤火。
沉默良久,夜更深了。
彧往火盆里又加了些炭,沒一會兒的功夫,炭火在火盆里噼啪作響,熄去的火苗重新燃起來。
彧做這一切的時候,梅花精就那樣安靜的坐在旁邊,一言不發(fā)。
彧本來有許多的話要問她的,但此刻,他有點累了,不想再問,只是淡淡的講道:“夜深了,本君就不留姑娘了,姑娘請自便。”
沒想到,梅花精坐著紋絲不動,根本就沒打算離開,“大祭司你請自便吧。多年沒下過雪了,這突然下雪,實在是寒冷。今夜小女就在大祭司這里借宿了?!?p> 彧覺得,這還是不妥的,還有他心里根本就是不愿意,“怕是不妥吧,還請姑娘另謀住處?!?p> “小女就在大祭司這里住下了?!?p> 這院里屋子多的很,再去別處尋一間也是可以的,但觀梅花精的情形,怕是不想去別處,彧想了想,她到底要作甚。
“姑娘這是為何呢?”
梅花精微微莞爾,“這漫漫雪夜,大祭司不覺得有個伴講講話,不是很好嗎?”
“不知姑娘想同本君講什么?”
“自然是些體己話?!?p> 彧微微皺眉,這是被眼前的女人調(diào)戲了。
原本不想問的那些問題,現(xiàn)在梅花精這樣一說,他覺得,那就趁機問問吧,反正雪夜漫漫,也無事可做。
盡管許多的事情不用問也是可以猜到的,但被親口證實,不是更好嗎?
“不知姑娘要對本君講甚體己話?”彧覺得后面的三字著實說的別扭。
梅花精眼波流轉(zhuǎn),媚態(tài)十足,彧自問,自己的魅惑之術(shù)在她面前,也不過爾爾,難怪當年邪帝抵擋不住。
還好,兩位都是精通此道的,就眼前,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
梅花精也是個聰慧的,見好就收。彧更是精明得很,她收了,他也就不提了。
梅花精立即又是笑意盈盈,“大祭司真是好定力,”她皺了皺眉,沉吟了一下,接著道:“小女還真是高興,今日見了大祭司,果然,是傳聞不假,很是專一?!?p> 彧笑笑,“姑娘過譽了?!?p> “也是,就大祭司這副模樣,怕是讓你娘子受了不少委屈吧。你的第一位夫人沒少讓她傷心吧?!?p> “姑娘不是出手給本君解決了嗎?”
“那是當然,好歹你娘子和小女還是有莫大的關(guān)系的,欺負了她,也就是欺負了小女。”
“姑娘這樣一講,本君就明白了,想來她的魂魄都在姑娘手里吧?!?p> 梅花精輕笑著,笑聲如琳瑯般,這笑聲在這寒冷深夜,甚是好聽,這就是魔音。
“大祭司還真是聰明,一猜就中?!?p> “姑娘又過譽了,姑娘都講得這般明顯了,本君還猜不到,那不是顯得姑娘的敘說有問題嗎?”
魔音繼續(xù),“那也是啊,只是,大祭司不想要回去嗎?好歹她和你也是夫妻一場。”
“本君說要,姑娘愿意給嗎?”
“咯咯”的笑著,“大祭司都沒開口要,怎知小女不給呢?不過,小女確實不會給?!甭曇粼絹碓杰浥矗犜诙?,無比的舒暢。
先前,彧運了一層功力抵擋,現(xiàn)在,運了三層才能剛好抵擋得住,好生厲害的魔音。
“既然姑娘不給,那也是無妨的,她早就不是我精靈族的人了,她落得如今的下場,也怨不得誰?!?p> “這樣講,大祭司是不是太絕情了些?”
彧想了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絕情了,“那姑娘告訴本君,怎樣做才是不絕情?本君還有一位夫人,正好要處置。”
梅花精哈哈大笑,“大祭司的命還真是不好,和每一位夫人都過不好?!?p> 彧冷笑著把身子向前傾了傾,“以前本君也是姑娘這般想的,為何本君的夫人不能安于本分,如今,見到了姑娘,本君終于明白了。”
“不知大祭司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