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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綁架太平,我守捉三十年

第95章 葷素不忌

  看武則天這表情,裴紹卿就知道他又做對了。

  關于如何跟武則天相處,他其實有過慎重的考慮。

  敬而遠之行不通,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的相處之道也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也未必好,指不定哪天就會被武則天喀嚓掉。

  作為皇帝,沒有人是不能犧牲的。

  反而把武則天當一個親近的長輩,或許效果更好。

  當然,前提是不能作死,不要伸手干預朝政,甚至侵奪武則天的權力。

  但像剛才這樣騙點酒喝,或者說幾句笑話來拉近雙方關系,不僅無害,反而是有益于提升武則天對他的感觀。

  裴紹卿其實是從安祿山來的靈感。

  在歷史上,安祿山就是這么干的。

  安祿山在唐玄宗面前就一副葷素不忌的嘴臉。

  為拉近跟唐玄宗的關系,安祿山居然敢當著唐玄宗的面跟楊貴妃開車。

  很難說安祿山這死胖子有沒有真睡過楊貴妃,但楊貴妃肯定是愿意的,唐玄宗肯定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但他依舊寵信安祿山。

  因為什么?就因為安祿山窺破了人性。

  因為安祿山抓住了唐玄宗人性中的弱點。

  唐玄宗渴望能有一個人,能像安祿山一樣跟他相處。

  同樣道理,武則天肯定也希望能有一個人,這樣跟她相處。

  自古以來,帝王都是稱孤道寡,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真想當孤家寡人,他們絕不希望別人染指分享他們手中的權力,但是平常生活中他們其實也渴望像個普通人,能有三五好友時常小聚,心情不好時可以指天罵地,發(fā)發(fā)牢騷。

  所以裴紹卿決定像安祿山對唐玄宗一樣對待武則天。

  從目前看,效果應該說還不錯,至少是個好的開端。

  “狗東西?!蔽鋭t天氣得笑罵一句,便再也沒有下文。

  殿中侍候的宮女、太監(jiān)便暗暗咋舌,這事可真是奇了,裴司丞如此冒犯,天后居然只是不痛不癢的訓斥一句。

  裴紹卿聽了卻心神大定。

  當下端著琉璃杯走到了御案的右側。

  對,沒錯,就是太平公主的那一側。

  然后很自然的就在太平公主身邊跪坐下來,而且跟太平公主挨得很近。

  跪地之后,還拿右胯輕輕頂一下太平公主,嫌棄的道:“你坐進去一點,一個人占那么大的地。”

  武則天愣在那里。

  這狗東西,膽子也太大了!

  太平公主也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向武則天求援:“阿娘?”

  “不許欺負太平!”武則天只能訓斥一句。

  但是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訓斥毫無約束力可言。

  事實上也是如此,裴紹卿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裴紹卿直接就把頭拱到太平公主跟前,幾乎臉貼著臉。

  正當太平公主不知所措之時,裴紹卿卻已經(jīng)奪過她手中的奏疏:

  “西市署丞唐璟關于米價疏,去歲中關中大水又大旱,各州府多有絕收,今歲自上元節(jié)后,長安萬年兩縣米價一日數(shù)漲?!?p>  “至正月二十已斗米八十錢。”

  “乞朝廷開倉放糧平抑米價?!?p>  “朝廷怕是已無糧可放了吧?”

  武則天原本都準備要發(fā)作了,聽到最后一句便立刻又把訓斥的話咽回去。

  因為從剛才奪奏疏,還有讀完后的這句斷語可以看出,裴紹卿的心思似在奏疏上,而不是存心要輕薄太平公主。

  這樣的話,勉強還可以饒恕。

  太平公主也是不服,撅嘴道:“太倉里的糧食多著呢?!?p>  “屁?!迸峤B卿爆了一句粗口,又道,“這話也就哄哄你這樣的小孩子?!?p>  “誰小了?誰小了?”太平公主不樂意了,挺胸嗔道,“我都十七歲了?!?p>  “是是是,你不小,著實不小?!迸峤B卿目光落在太平公主鼓鼓的酥胸上。

  因為暖閣里有太監(jiān)不停的添加燒紅的石塊,所以始終保持在一個適宜的常溫。

  因而太平公主也就沒有穿罩袍,只穿了一件湖綠色的襦裙,外罩同色的輕紗,胸口位置裹了一片訶子,訶子被高高的撐起,只用兩根細細的紅繩系在修長白皙的脖子上,真讓人擔心這兩根細繩會被沉甸甸的大白兔給墜斷掉。

  此情此景,裴紹卿的鼻血都險些噴出來。

  要死人了,小妮子怎么就發(fā)育得這么好?用啥喂大的?

  “不許看!”太平公主用小手掩住胸訶子,嬌嗔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p>  “嘁,好像誰很稀罕看你似的。”裴紹卿嘁的一聲,又對武則天說道,“天后,還是盡快從江南調(diào)糧吧?!?p>  “不然到了開春青黃不接之時,米價會漲到天上去。”

  “到時候不僅關中會餓殍滿地,正在北境作戰(zhàn)的大軍也會因為糧草接濟不上,而不得不暫時中止攻勢,從而給予突厥叛軍最為寶貴的喘息之機?!?p>  在裴紹卿印象中,這次征討東突厥叛軍就不怎么順利。

  這下武則天就更覺得裴紹卿不是存心想調(diào)戲太平公主。

  輕嘆一聲,武則天搖頭道:“孤又何嘗不想從江南調(diào)糧,但此事又談何容易?”

  裴紹卿道:“敢問天后,此事又難在何處?”

  “難在運力不足。”武則天說道,“若要平抑關中之米價,再往北境輸送軍糧,所需米糧又何止千萬石?既便有大運河之便利,所需動用的力役及舟船車馬也是數(shù)目巨大,而且沿途的損耗也是觸目驚心。”

  “一石米運至北境,”

  “所剩竟不足半斗!”

  “前隋殷鑒不遠哪,孤又豈敢濫用民力?!?p>  裴紹卿道:“朝廷運糧耗費如此之巨,是因為不得其法?!?p>  “是因為不得其法?”武則天眉頭一皺道,“此話怎講?”

  裴紹卿道:“很簡單,運糧的力役都是公派,對于這些役夫來說,走十里是一天,走五十里也是一天,天后以為他們會全力以赴運糧嗎?”

  武則天道:“力役是否盡力,自會有里正監(jiān)督?!?p>  “沒用的?!迸峤B卿哂然道,“里正跟力役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又豈會往死里去督促他們?何況里正多半也是怕辛苦的,也是巴不得少走幾里地?!?p>  武則天道:“此乃痼疾,古今未有破解之良策也?!?p>  “不,辦法其實還是有?!迸峤B卿笑道,“就看天后愿不愿意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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