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吧?!?p> 眼前的東西一個是戒尺,一個是寫檢討。
蘇愿咽了咽嗓子,聲音顫顫巍巍地說道:“我選戒尺?!?p> 聞言,男人愣了一秒,站起來,道:“你確定?”
蘇愿點了點頭,像視死如歸一樣,看著眼前的男人,“別磨蹭了,我準備好了。”
一尺又一尺地打在身上,蘇愿緊緊地咬著唇,硬是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夠了!少爺,這樣子會把小姐打壞的啊,本來小姐的身體就不好!”
管家沖出來將蘇愿抱著,眼神里滿是心疼。
蘇愿閉了閉眼睛,道:“楊媽,你走開,賀家的家規(guī)不容侵犯你不知道嗎?”
她輕輕的推開楊媽,看著賀景御,“還有五鞭,一下子解決完吧!”
這個家,終究是容不下她不是嗎?
“你一定要這樣嗎?”
賀景御手插著兜,眼神清冷,眸子里看不出一丁點的心疼。
“沒什么好說的,打吧!”
蘇愿吼了一聲,眼淚掛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不流下一滴。
見此,賀景御抬起手就要打,愣了一秒,最終還是放下了手,“夠了,不用再打了?!?p> 楊媽見狀趕緊過來扶住蘇愿,慢吞吞地站起來,要不是楊媽扶著,險些又栽倒在地。
蘇愿看著男人,道:“沒什么我就回自己房間了,賀總?!?p> “你說說你,為什么要大鬧賀總的婚禮呢?這樣子得不償失,把自己的臉面給丟了還挨了一頓打,你這又是何必呢?”楊媽拿著藥膏輕輕地擦拭著。
蘇愿偏了偏頭,抽噎了一下,“我就是不想讓他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他從收養(yǎng)我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只對我一個人好,突然就要和別的女人過日子了,我接受不了!”
“但是賀總也是個男人,他始終是要結(jié)婚的?!?p> 蘇愿捂著耳朵,并不想聽這種大道理的話。
“你出去吧,楊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p> 三個小時前。
蘇愿穿著禮服,今天是賀景御的婚禮,真可笑,連面都沒有見過的人,竟然就要和他結(jié)婚了。
“不可能!”
蘇愿一下子將東西全都掃在了地上,捂著耳朵眼神渙散的蹲在地上,聽見聲響,賀景御走進來。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墨藍色的西裝襯得他皮膚很好,他擰了擰眉,道:“小愿,你這是干什么?”
蘇愿并沒有回答他。
“我在問你話呢,蘇愿!”
賀景御的聲音大了幾個分貝。
蘇愿抬起頭來望著他,道:“為什么要和那個女人結(jié)婚?你明知道我……”
啪!
清脆的一巴掌。
“注意你的言辭,今天是是什么場合你不是不清楚,你要是再這樣的話,婚禮你也不用參加了,給我待在房間里反??!”
賀景御扔下這么些話,隨后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
婚禮開始了,云清穿著婚紗緩緩地向賀景御走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現(xiàn)在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p> 賀景御拿起戒指,卻聽到一聲巨響。
蘇愿拿著錘子,一把敲碎了音響,賓客們嚇得到處逃竄,就連云清也嚇得連戒指都沒有帶。
趁著慌亂,蘇愿隨著人流走了出去。
樓道口,蘇愿雙手抱著肩膀,好整以暇的說:“我送的這個新婚禮物,你喜歡嗎?”
“你可別忘了我爸爸是誰!就憑你一個被賀家撿到的孤兒也敢興風作浪,不知道的以為你是賀家親生的呢,真是好笑?!?p> 云清冷笑了一聲,正準備離開,忽然想是想起什么似的,道:“既然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嫁給賀景御了,按照規(guī)矩,你怎么也得尊稱我一聲嫂子?!?p> “云清!”
樓梯上方傳來賀景御的聲音,云清看著蘇愿,用眼神示意她,好似在說,我贏了。
賀景御擁著云清的肩膀,將衣服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別著涼,你先上去吧,我有事跟蘇愿說?!?p> 賀景御站在不遠處,光是這么遠的距離,蘇愿仿佛都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所散發(fā)出的寒氣,“今天的事是你做的?”
蘇愿沒有說話,但她默認了,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今天的事就算了,罰你一個月禁閉,寫一封檢討?!?p> “我還要上課呢!”
蘇愿抬起頭,像是在做無聲的反抗。
賀景御睨了一眼,“學校那邊我會去說,好好呆在家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門?!?p> ……
十四年前,蘇愿被遺棄在馬路邊,懵懂的她站在路邊,愣是沒有哭出一聲,正好路過的賀景御瞧見了,說來也奇怪,本就不是什么善茬的他,竟然神使鬼差的將蘇愿給領(lǐng)回了家。
從那天以后,蘇愿有了家,但賀家家規(guī)嚴,從小到大蘇愿都必須力爭第一,優(yōu)秀十足。
賀景御對蘇愿來說,是亦兄亦父的感情。
而此時,蘇愿趴在床上,背上是火辣辣的疼,她的皮膚細嫩,光潔的后背上滿是紅印,看上去十分瘆人。
門外響起敲門聲,蘇愿以為是楊媽便沒有出聲:“楊媽,賀景御走了嗎?”
男人沒有說話,走近了些,道:“我沒走?!?p> 賀景御拿出藥膏,道:“你從小到大都很聽話,為什么現(xiàn)在就變了個人一樣?”
男人的眸子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冰涼的藥膏擦在皮膚上,薄荷的味道散發(fā)出來,冰冰涼涼的在火辣辣的后背上,有著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蘇愿撇撇嘴,不愿意回答賀景御這個問題。
“這是防留疤的藥,早晚按時擦,這么好看的后背,留疤就不好了?!?p> “不用這么假惺惺的,剛才打我的時候你可沒少用力氣!”
蘇愿冷哼,她在生氣。
見此,賀景御也不做任何解釋,站起身準備離開,“云清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我結(jié)婚了,以后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該說的別說?!?p> 賀景御走了。
只聽見門鎖落鎖的聲音,空氣中仿佛還彌漫著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的煙草薄荷味,蘇愿披了一件睡衣,后背傳來鉆心的疼。
起身,翻開抽屜里的照片,是蘇愿十八歲的生日拍的,上面的人是她和賀景御,二人笑著,顯得十分的親切。
蘇愿的眸子閃過一絲狠戾,云清,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