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三年了,林笑揚也從一個少年成長到了一個十八歲的大帥小伙子。
這三年以來,林笑揚偷學奇術一事也絲毫沒有暴露,他很賊的到處偷偷的實踐,一直沒有被他爺爺發(fā)現(xiàn)。
在這三年以來家里所有人的命格更是都被他用鐵板神算推了一遍,也一直在根據(jù)推算的結果做了很多布局和鋪墊,幫家人躲過未來的災難。
剛滿十八歲這天,就見林笑揚呆呆的坐在門口,腦海里一直浮現(xiàn)著以后的路都該怎么走?
這是所有算命師的通病,因為對未來知道的太多,以及對未來要發(fā)生的災難已經(jīng)了如指掌,所以經(jīng)常陷入沉思,考慮后路該怎么走?以及怎么避開未來的災難?
想了很久,林笑揚才回過神來苦笑一聲:“我想這么多干嘛?真是杞人憂天,該來的遲早要來,根本就躲不掉,眼下還是考慮一下馬上要來的關卡吧?!?p> 說著自己又皺起了眉頭掐手算了起來,但是才沒一會就搖了搖頭說:“根本就算不到啊,我的命運軌跡已經(jīng)通向了未知處,早知道就不給自己算了。”
讓林笑揚這么無奈的原因是三年前他自己給自己算命引起的,這給自己算命造成的結果就是命運軌跡已經(jīng)不再按照以前的路運行了,還通往了未知處。
當林笑揚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無力回天,也在那一刻讓林笑揚明白了算命師為什么不給自己算命。
而林笑揚馬上要來的災難是他會被迫離開出生地,在當初第一次給自己算命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因為凡是七殺坐命的人都會在十八歲后被迫離開出生地,然后在外面飄忽不定。
現(xiàn)在命運軌跡被改,讓林笑揚算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被迫立刻出生地?所以才這么焦慮的。
“林蛋哥!林蛋哥!”
一聲幼稚的叫聲打斷了林笑揚的思考,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就見一個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小丫頭跑了過來。
林笑揚疑惑的站起身來回應道:“二丫,怎么了?”
“林蛋哥,我爺爺不行了,你快來看看!”
林笑揚聽完忽然就愣住了,隨既就是一抹怒火出現(xiàn)在了他臉上,但是很快又壓了下去,露出了一臉苦笑和無奈。
“你們終究還是這么做了?!?p> 嘆了口氣,林笑揚就走進了屋子拿起了旁邊的一個黑箱子就走了出來。
“二丫,我們走吧?!?p> 但是這個扎著兩個辮子的小可愛卻沒有動,反而扭扭捏捏的看著林笑揚說:
“林蛋哥哥,我爺爺是不是爸爸和姑姑他們害死的?”
林笑揚愣住了,沒想到如今連這個小女童都知道了,唉~也不知道這樣對不對。
隨后就蹲下來摸著二丫的小腦袋說:
“二丫,這事很復雜,等你以后就明白了?!?p> “可是,爸爸已經(jīng)一個月不準我喂爺爺飯了,三哥去喂都被媽媽攔住了?!?p> “二丫,這是你爺爺要這么做的,我們只是在尊重他的選擇,這些就不用問了,我們先去你家吧?!?p> 二丫也不在問話了,畢竟林笑揚一家在整個村子里可以說守護者的存在,村里很多解釋不清的事都由他家來處理。
而二丫從小就聽著林笑揚一家處理問題的事跡長大,所以對于她來說,林笑揚說什么都是正確的。
隨后也不多想,拉著林笑揚的手,就向家里走去。
當一大一小的身影,來到了一個二層樓的木房前,里面已經(jīng)圍著了一幫人,他們應該都是老人的后代了。
這些人一看見林笑揚走來,眼睛全部都亮了起來,但是看著林笑揚背著的箱子時,那眼神又很快的暗了下來,并且眼神開始閃躲起來。
一個中年男人就快步走來,將林笑揚拉到了一旁,不敢看他的眼睛說:
“林家小子,我們……”
“行了,你們不用說了,我明白?!?p> 中年男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是卻又說不出來。
這中年男子是老人的長子,叫李洪,和林笑揚的父親是發(fā)小,林笑揚叫他洪叔。
沉默了一會,他又對林笑揚說:“那你爺爺怎么不來?”
“我爺爺有事外出了。”
“那你可以辦好嗎?”中年男子擔憂的問道。
林笑揚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說說:“你放心吧,這些我完全可以!”
李洪也不在多想了,林笑揚的爺爺很厲害,村里的什么紅白喜事都由他來處理,林笑揚這幾年都一直跟在他爺爺?shù)纳磉?,這些應該懂。
隨后,就將林笑揚帶進了屋子里。
不過在路過門前的這幫人面前時,李洪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朝他們輕微的搖了搖頭。
這些人瞬間就明白了什么,眼睛更是閃躲起來。
進了屋子,林笑揚率先來到了老人的床邊。
看著躺在床上的老人,已經(jīng)變得非??植?!
面帶著黑氣,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肺部也喘著粗氣。
渾身枯黃一片,瘦的像是一具干尸一樣,身上還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有些地方甚至沒有皮的存在了,那黃色的膿水開始滲出,腐爛的相當嚴重!
這恐怖的一幕像是被什么人虐待了一樣。
但雖說如此,這個老人當看見林笑揚來了,還在努力的擺出笑容對他笑。
林笑揚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默念了一句:“你又是何必呢?”
然后就走了出來,問起了旁邊的人。
“壽衣什么的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
林笑揚點了點頭,又說:
“老爺子肯定挺不過今晚,所以今晚不能熄燈,老爺子身邊也不能少人,你們分兩撥人換著守,防止要人的時候全部沒精神?!?p> 周圍的人點了點頭也覺得是這個理,隨后就開始分人了。
林笑揚說完后就來到了大門口坐了起來,然后將身上的箱子放了下來,并打開開始檢查工具。
里面裝的全是刮刀、黑線、剪刀等等常見的東西,也是一會老人走后要用到的東西。
林笑揚從懂事起,村子里只要有人過世,爺爺就背著這個箱子帶著自己去辦喪事,久而久之林笑揚早就學會了喪事的那一套,對于喪事什么的也能一個人完成,所以這次爺爺外出,林笑揚就一個來了。
由于只要死人了,爺爺就帶著這個箱子走,所以當那些人看到這個箱子來時,就已經(jīng)明白自家老人活不了了,這箱子倒也成了報喪的標志了。
吃完晚飯,已經(jīng)到了七點了,太陽已經(jīng)西下,而床上的老人也越來越虛弱了。
李洪來到林笑揚面前,有點疲倦的問道:“林小子,我家老人大概什么時候走?”
林笑揚笑著回答:“不急,那些人現(xiàn)在還在路上?!?p> “那些人?”李洪疑惑的看著林笑揚問道。
林笑揚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遠處答道:
“那些人就是來接老爺子上路的人。”
“是鬼差嗎?”
“算是吧。”
“哦對了,一會老爺子走后,你將那些嬸嬸等等女性都叫開,告訴他們千萬不要在老人身體前哭,不然黑煞打人,或者老人舍不得會將其帶走的?!?p> 聽林笑揚說完,李洪點了點頭,他很明白這個東西。
當初村子里就曾出現(xiàn)過這兩種情況,死人身上的黑煞將人打的飛起、女兒哭爹直接被爹帶走,待林笑揚的爺爺趕到時,魂魄都不見了。
見李洪明白,林笑揚也不在多說,他畢竟是長輩,見識的也比他多,他能想到這些的。
晚上八點,李洪突然跑了出來對著林笑揚大喊:“林家小子,你快看看我父親,他能說話了!”
林笑揚卻沒有驚訝,只是看了一旁的黑暗處,看來那些人已經(jīng)到了。
收回目光就走了進去,床上的老人已經(jīng)被扶起來,嘴里正在嚷嚷著什么,不過很是模糊。
林笑揚走上前去摸了一下老人的身體,原本很是僵硬的身體已經(jīng)變得火熱、柔軟,甚至老人的額頭上都出了虛汗。
林笑揚就開口對旁邊的人說:“老爺子這是回光返照了,你們有什么要說的或者要問的就問吧?!?p> 林笑揚話音剛落,老人的嘴里突然就吐出了一聲沙啞的話。
“爸!媽!”
所有人都愣住了,都不可思議的看著老人,然后都圍了上去。
“爸!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放棄你的?!?p> 老爺子聽見李洪的說話聲后,轉過頭用渾濁的眼睛看著他虛弱的說:
“我沒有怪過你,也沒有怪過你們,從來沒有,這都是我的決定,你們不要自責,我走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生活。”
老爺子把話說完,跪在他床前的人全部都哭了起來,哭的是那么傷心、那么的自責。
林笑揚搖了搖頭很是傷感的看他們一眼,隨后就退了出去。
現(xiàn)在是這家人的最后對話時間,留給他們道歉的時間不多了,不一會老人就要上路了。
老人這種情況,林笑揚是知道的。
他其實是自殘加餓成這樣的!
說起來也是可憐,老爺子癱瘓了13年,期間全是動彈不得,每天就是在床上和椅子上走動。
從清晨被李洪扶起來,洗涑完后就坐在椅子上發(fā)呆,接著吃飯、拉屎拉尿、繼續(xù)發(fā)呆、吃完飯后又回床上躺著。
13年來沒有出過門,外面發(fā)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小小的房間就成了他的整個世界。
孫子孫女要去上學每個星期回來一次,李洪和他媳婦要忙著去掙錢給他買藥,給孫子孫女掙學費,一家子的重擔都在李洪兩口子身上。
這些老爺子一直都看在眼里,所以能不麻煩家里人的事他絕對不去做,哪怕李洪閑下來要推他出去走走,也被老爺子罵了一頓,然后催著李洪不要管他,趕緊去休息。
老人的女兒也打算接他過去照顧,但是也被罵了。
說他在那里都一樣,他已經(jīng)連累到李洪了,不想在連累到他們,最后任憑女兒們怎樣說他就是不去,沒辦法了就由著他了。
后面這幾年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差,各種毛病成出不窮,折磨著他的同時也在折磨身邊的人。
李洪也因為外公來回奔波,一邊掙錢給子女當學費,一邊照顧著老爺子,壓力真的很大,而這些老爺子都看在眼里。
在去年春的時候,老爺子生了一場大病,奄奄一息的樣子仿佛馬上就要走了。
李洪的媳婦趕忙通知了在外面工廠里的李洪,李洪直接請了假回來就帶著老爺子去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各種費用的開銷,差點壓垮了李洪,但是沒辦法,老人必須得治。
于是李洪到處籌錢,后面算是籌夠了醫(yī)藥費,但是子女的學費沒了。
看著李洪忙前忙后以及考慮孫子們的學費去哪兒要的樣子,老爺子的心里做出了一個決定!
反正自己癱瘓了13年,早就活膩了,現(xiàn)在又被病痛折磨的要死不活,估計也就只能活個一年的事,不如自己早點走,不拖累兒子女兒,還能省下醫(yī)藥費讓孫子孫女有學費,反正自己活到77歲了,也不虧。
于是老爺子趁李洪出去后,他顫顫巍巍的舉起僅能動的左手,將右手上的針頭給暴力的扯了出來。
在扯出來后又拿著針頭使勁的戳自己的血管,最后看著藥液混合著他身體里暗紅色的血液滴落在地上,他才滿意的放下針頭,然后等著身體里的血液流干
當李洪進來了,看著眼前的一幕讓他大驚失色!
趕忙就去叫醫(yī)生,醫(yī)生來后立馬進行止血包扎,然后在他的左手上重新打了吊針。
李洪經(jīng)過剛才老爺子那一鬧,也不敢大意了,就將老爺子僅能動的左手捆了起來,然后就一直守在他身邊。
而老爺子看見自己被李洪監(jiān)督著死不了,他流出了復雜的眼神,隨后老淚劃過了臉龐,但是才一會又露出了堅定的目光,隨后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看著老爺子睡著了,李洪也放松了警惕,這幾天急急忙忙的來,又到處為他奔波,他也累了,就趴在床前睡著了。
不曾想,老爺子根本就沒睡,他看見李洪睡著后,又開始自殘了,雖然左手被捆住了,但是怎么也捆不住他一顆求死的心。
他的手臂開始貼著床瘋狂摩擦,似乎想要通過摩擦將手臂上的針弄出來,最后他成功了。
手背開始漏針,沒一會就腫起了一個大包,袋子里面的藥液還在不停的滴落。
最后因為沒有人發(fā)現(xiàn),那個腫起的包在不停的變大,隨后直接被撐炸了,床單直接被染上了色,他卻不管不顧。
李洪睡醒后看了一眼老爺子,就看見了這已經(jīng)染上色的床單,當即站起身來一看,就看見了老爺子手背上破開的一個大口子,二話不說跑出去把醫(yī)生叫了進來,進行包扎處理。
醫(yī)生走后,李洪抱著外公就開始哭,問他為什么要這樣?
老爺子看著舅舅也濕潤了眼眶,抬起手想摸他,但是想了想又很快的將頭轉了過去。
哭累的李洪看著老爺子還是這幅求死的樣子,這幾年攢的怨氣和委屈直接就爆發(fā)了!
怒氣沖沖的對著外公大吼:
“你就這么倔!當初你生病的時候我就帶你去醫(yī)院,結果你看見醫(yī)藥費有點貴就不打針不吃藥,不配合治療。
現(xiàn)在好了吧,癱瘓了,整整13年都在家里躺著,媽媽她每天都要照顧你,這13年里她從來沒有睡過一天好覺,每天晚上都在惦記著你冷不冷,尿沒尿,餓不餓,最后操勞過度死了!
現(xiàn)在你孫子們長大了,他們的學費我要去掙,你的醫(yī)藥和日常開銷我也要去掙,當然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不說什么。
現(xiàn)在家里又沒什么掙錢路子來拱家里的開銷,我只能出去掙錢,但是我一出去就怕你出事,一想到你一出事我就慌,你知道嗎,我在外面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從來沒有安心過一天。
當初你要是配合治療你也不會癱瘓,也不會在這13年里一直呆在家里哪兒都去不了,享受不到一切東西,我也就能安心的在外面掙錢給你養(yǎng)老,就是因為你不聽話,嫌醫(yī)療費貴,放棄治療,我的壓力才這么大!
老爺子聽著大吼的李洪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前方,眼神也因為李洪的話語更加堅定了下來。
李洪發(fā)泄完了,一屁股坐在床上,看著眼前的父親也愣愣的呆住了,似乎剛剛的話傷到他了。
李洪忽然拉這老爺子的手連哄帶騙的說:
“你要走我不攔你,這幾年我一直在外面沒有好好的陪你,你先好好聽醫(yī)生的話,等我陪你一段時間先,然后我將你的外甥親戚都叫來,在讓他們陪陪你,你要走也不要帶著遺憾走,行嗎?”
聽李洪說完,外公想了想就點了點頭答應了,或許李洪的話說到他心坎去了,他也想在見見親人子孫,不想帶著遺憾走。
于是老爺子開始配合治療,但幾天后就吵著要出院回家。
李洪沒辦法了,只能照做,反正他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帶回家度過最后一段時間就行。
到了家里后,李洪就開始把和老爺子有血緣關系的人都叫了來,然后天天陪著他說說話。
子孫輩的就給他剃剃頭發(fā),刮刮胡子,洗洗腳,那段時間老爺子的笑容真的很燦爛。
后面李洪請了一個月的假期快到了,那天老板打電話給李洪問他什么時候回去,李洪不知所措的回答在等幾天。
沒想到這話讓老爺子聽見了,他那笑容一下子就僵持了,隨后嘆了口氣,到了他該走的時候了。
現(xiàn)在趁舅舅還有十幾天的假期趕緊走,等辦完喪事剛好到假期,自己真的不能在拖著兒子了。
現(xiàn)在孫子孫女上學又等著學費,家里的擔子都在兒子一個人身上,自己在呆下去,兒子也沒心思掙錢了,家里遲早會被拖垮的。
于是老爺子開始了絕食,那段時間誰勸都沒用,李洪哄著在陪一段時間也沒用。
當老爺子被餓暈的時候,李洪打算將老爺子送去醫(yī)院,卻被老爺子的哥哥,李洪的大伯阻攔了。
“要走就讓他走吧,這幾年你也不容易,真的不能在拖著你了!”
李洪立馬反駁拒絕,但是被他扇了一巴掌,讓他不要管外公,一切后果都由他來承擔!
李洪摸著臉愣住了,最后跑了出去,不管了!
半夜,李洪喝的大醉后才回家,然后背著自己的大伯就將老爺子帶去了醫(yī)院。
這一次的自殘行為,讓老爺子的這具本就衰敗的身體徹底垮了。
到了醫(yī)院后進行常規(guī)的檢查,沒想到老爺子醒來就不認識李洪了。
這讓李洪很慌,把醫(yī)生叫來一看,才知道老爺子老年癡呆了,這讓李洪很不可思議,怎么前一秒還好好的,后一秒就這樣了?
醫(yī)生沒有在給老爺子開藥了,畢竟他現(xiàn)在的身體開什么藥也沒用了,只是交代李洪帶回家好好照顧就行。
李洪無奈的將老爺子背回了家里,然后將情況告訴了家里人,而李洪的大伯也松了口氣。
從那天以后,老爺子就什么也不記得了,甚至忘了一切,別人問他,他就是點頭或者搖頭。
但是雖然癡呆了,可是那求死的心似乎已經(jīng)刻在了他的靈魂里,他還是不吃飯,而且還做出各種自殘的事情。
老爺子的身體不能動,只有一只左手能動,于是每天夜里他都會把身上的被子推下床,試圖凍死自己。
每天早上被子都在床下,他光著身體在床上,要知道那個時候正是寒冬臘月,老爺子那單薄的身體卻扛過了好幾夜的寒冬,可是他沒有死成功。
接著故意大小便失禁逼李洪產(chǎn)生厭惡不管他,但是也沒用。
后面李洪每天都給他裹尿布濕,然后每晚就守著他,但是吧守著的時間一長是人都煩。
他連續(xù)守一個星期也受不了,最后將老爺子捆進被子里后就睡覺去了。
沒想到老爺子雖然被困住了,但是他在晚上的時候就將尿不濕扯掉,然后任屎尿在被子里發(fā)酵。
等第二天李洪來換尿不濕的時候,打開被子一看,差點沒嚇暈過去。
棉被被尿液打濕,然后濕潤的棉被裹著老爺子的身體,他的皮膚直接被泡的一片慘白,就像是白面饅頭皮一樣。
李洪生氣了,再次給他換好后就不管他了,他鐵了心要走,真的攔不了。
看著李洪這氣急敗壞的樣子,老爺子忽然漏出了滿意的微笑,隨后又開始變本加厲的作死
其實林笑揚和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老年癡呆都是裝的。
老爺子知道李洪放棄不了他,于是裝作老年癡呆,搞出各種無語的事情,他真的不想活了。
后面老爺子二十天沒有吃飯了,喂什么都裝作吃不下,李洪的兒子和二丫只能趁他迷糊的時候偷偷給他喂牛奶,吊著他的命。
可是一連十幾天都沒餓死,外公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于是整天不睡覺,睜著眼睛看,一有人靠近他就大喊大叫。
終于李洪一家都煩了,他大伯直接就坐在老爺子的床邊,攔著他們不讓喂。
還說他和這一家子被折磨了13年,他難受我們也難受,這次就讓他去吧,在拖下去,這個家遲早垮,后面老爺子的不滿,以及什么罵名和法律都由他來承擔。
他大伯的話讓老爺子漏出了感激的眼光,但是李洪和他幾個姐姐們不干了,直接和他大伯吵了一架。
那一次是李洪發(fā)脾氣最大的一次,吵的村子里所有人都來了,包括林笑揚一家。
但是當了解情況后都紛紛的搖了搖頭嘆息,然后將李洪和他幾個姐姐她們拉了出來說著:
“老爺子本就活不了多長了,這13年以來一直被折磨著,他難受你們也不好過,現(xiàn)在本就活不了多久了,長痛不如短痛就早點讓他解脫吧,這幾年你們做的一切我們也看在眼里,不會有人說你們什么的?!?p> 在眾人的七嘴八舌之下,李洪和他姐姐們哭著妥協(xié)了,于是一直拖到了今年開春,老爺子就真的不行了,于是就出現(xiàn)了剛剛那一幕。
也真是搞笑,想死的人死不了,不想死的人卻總在死亡的邊緣。
走出屋子后,林笑揚倒了一杯茶來到了一個黑暗的角落,然后淋在了地上,就低聲道:
“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喝杯茶休息一下吧?!闭f完就轉身走了。
都說人死后會有黑白無?;蛘吖椿晔拐邅礞i魂,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
來鎖魂的卻是自己已經(jīng)死了的親人!
準確來說,是勾魂使者帶著親人來接死者,當然橫死的人不算。
各位不妨回想一下,家里的人死后是不是都看見了自己的死去的親人?
林笑揚曾在一本書上看見一段記載:
人由父母帶入陽間,便已經(jīng)和父母綁在了一起。
我出生時看見的第一眼是你,那死后的第一眼也要是你。
雖然你們先我一步走了,但是你們卻在另一個世界等著我,等待著就像當初我剛來到這個陽間一樣,把我從這個世界接生到另一個世界。
而整個人間就是:地上一個個的送,天上一個個的接。
所以,生死都由父母來接。
至于這個回光返照,也只是自己的親人強行吊命,讓死者最后與陽間的人說話,了卻心事后,好上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