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該一世無雙?
“該嗎?”
一座高塔,立于的地方卻并不是那廣闊無垠的藍天白云,正相反此刻正在對話的兩人好端端的坐在兩個清涼的蒲葉團上。
這是高塔的第九層,一共有十三層。
透過不大的第九層塔口一個窗子向外望去,潮濕、昏暗、不怎么新鮮的混濁空氣。
洞。
地下。
地下有洞,洞在地下。
赫然,兩人所在的塔竟硬生生的建在了地下一個被挖出來的大洞內(nèi),開掘出的一個布滿青蘚濕軟的泥土或許有地下暗河的跡象。
石壁四周不斷滲出的一些微微水珠,積少成多,每經(jīng)過一段時間便匯為了一道道的清水漬流四處流淌。
“這主要看公子你的意見,我本人對此倒是無所謂。
畢竟你是買主你說了算?!?p> 對面而坐的人站起身來,露出了她原本凹凸有致的身形,是個女人。
向來江湖上武林路里行走絕對不能夠輕易招惹的三種人之一。
還有她半邊戴上惡鬼般恐怖猙獰扭曲的面具,另外半邊仍隱藏黑暗微弱燭火照不到的陰影處。
遂邁步走到那一小小的窗口處,半身倚靠在一旁的厚實黑壁上。
雙手抱胸,身上的“五色袍”漸變于黑銀白青紫幾種顏色之間,緩緩變化但又看不出變化。
能觀察得到的唯有那始終不變的結果。
“說吧,我想知道結果,那個年輕人到底死了沒有,在他大好的風光年紀?”
另一人也緩緩起身可沒有轉(zhuǎn)身,沙啞的嗓喉處傳出了厚實樸重的聲音。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無比有力。
仿佛每一字的突出都含帶著千軍萬馬皆無可匹敵的力量,那股穩(wěn)重到讓人無可置疑的厚實信服之感。
“死了,跟前面的幾位武林宿老一樣,毫無疑問。
白馬會這一代有數(shù)的年輕一輩高手,年紀輕輕就在西北一帶嶄露頭角的青年俊杰,不足雙十之數(shù)便擔任了會里有著充分權力地位掌管對外開拓的四干事之一,秋無戀。
同時還是你李大人在外的唯一一個私生子。
所以他才能以那么年輕的年紀在未顯露出任何才能前,拜入了白馬會會主同樣年紀輕輕便于北武林里闖蕩出一番事業(yè)的——[萬人敵],鐘長生。
并且除了那種[萬人敵]傳授與他的可怕槍法之外,他至少還掌握著不下三種上乘的輕功提縱術外加五門用來專門在傷后快速回復自身傷勢的療傷秘法。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李,大,人?!?p> “我知道了。”
被李大人的中年男子,在聽到消息的那一剎那好像一下子老了足足二十年那么多。
筆直的腰板不再挺直像把鋒利飽含正氣寧直不屈的直劍,厚實充足的精氣神也一瞬跌入了谷底。
半面女人冷冷的注視著那名李大人,不過片刻后復重新挺起身子轉(zhuǎn)身面對她。
再次張口: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按照約定里說好的一樣,付出你想要的報酬的?!?p> “跟之前的幾個?”女人問到。
別的不行,可關于到錢報酬這方面的她從來不猶猶豫豫,向來是簡單直接干凈利落。
這世界上,誰都可以背叛你,像狗的男人,像男人的狗,不如豬的雙親,禽獸內(nèi)里的師長,道貌岸然的偽學究假神棍死圣人,任誰都是偽的,假的,抓不住的。
誰都會背叛你。
唯有錢不會,金錢不會,珠寶不會,財富不會。
“是的,一共?!?p> 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沒什么可以多余廢話的。
男人大步走向通往出口的塔梯,這可是第九層小二十三四米的高度,誰會沒事去用輕功飛下去找死呢。
會武功,但不會是那種用法。
“該適合的刀刃要用在該適合的敵人身上,你說對不對,‘不死魔,我獨活’孫伍德?!?p> 一層接著一層不見陽光的黑幕下梯過程里,能親身感受到的唯有自身的呼吸心跳與心心念念的一個要殺死的人。
一個想法。
第九層塔上,半面女仍選擇不摘下她那惡鬼獰笑的怪異面具,涂滿取自新鮮花汁的十指紅艷,頗有規(guī)律地敲擊著身后的黑壁上。
一聲,苦血山莊前多枉死尋死之人,
兩聲,癡念遍世卻獨活一人至其魔,
三聲,四方異動白馬現(xiàn)驚龍出山河坐觀,
四聲,大漠來人偷天換日黃沙拜伏諸宗再莫奈如何,
五聲,人世間竟有那般哪般天香國色,嗚呼嗚呼?!
六聲,只等第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