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陳豹還有也奇怪地看著陳牧居然會答應此事,但他怎么會知道,趙云的這個要求和田豐的那封信完全是一件事。
陳牧不可能在幫著鞠義繼續(xù)攻打公孫瓚了,他必須要遠離鞠義,因為按照田豐信中所說,鞠義遲早有一天會死在自己人手里的,未免殃及池魚,他必須要這樣做,所以答應趙云這件事完全符合陳牧的打算。
但其實陳牧還沒有一個有具體的打算,該如何應對鞠義熱情的邀請,于是他安頓好趙云之后,苦思冥想也沒有想到一個好方法!
于是想起田豐托人送信給他,他想來想去沒什么好辦法,只好寫一封信問問田豐有什么方法應對此事。
放著田豐這么好的謀士不用,自己在這瞎想什么呢?陳牧看著這封寫好的信苦笑的想著。
他其實不想靠別人,但自己實在沒有辦法,那也只有問問田豐了,希望他能有好辦法吧!
他著人把信往田豐處送去,還交代一定要送給田豐本人,此事事關袁紹內部多數(shù)人都知道,但是卻不能明說的東西,如果有人拿了這封信挑事,相信無論是他還是田豐都會有麻煩,他也不由得謹慎些。
但事情還沒有等到信送到,田豐手上,只在幾日后,鞠義就差人來通知陳牧,說是把陳牧調到中軍,讓陳牧準備一下,隨時準備交接營寨。
陳牧這一驚如何是好,心想這才剛幾天,鞠義就這般心急把他調回去,看來是真的很看好自己了,沒有辦法,只能好好敷衍一下來人,轉身給寫了一封信寄給鞠義!
說是先前剿賊的時候舊傷復發(fā)了,雖然心中恨不能現(xiàn)在就飛到鞠義身邊為鞠義沖鋒陷陣,但奈何舊傷復發(fā)恐怕誤了鞠帥大事,是以暫時先為鞠帥看守營寨,待到傷好之后,陳牧一定主動請纓調到中軍!
陳牧一再檢查自己書信中的措辭,盡量顯得態(tài)度誠懇和深深地遺憾,此事事關身家性命,實在是馬虎不得,看了好幾遍覺得沒什么問題,便即著人給鞠義送去了。
這之后的幾天,他焦急地等著鞠義和田豐的回信,終于還是鞠義離得近,送來一個醫(yī)官和一些上好的藥材,陳牧不由得有些緊張,鞠義送來一個醫(yī)官是什么意思?難道發(fā)現(xiàn)了自己有心疏遠他?
于是,他仔細地詢問了醫(yī)官,鞠義著他來時都和他說了些什么,醫(yī)官有些奇怪,回答他:只是命他好好為陳牧醫(yī)治,若是需要長時間醫(yī)治便即自行安排。
陳牧聞言,仔細想想發(fā)現(xiàn)這其中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只好不再多問什么,免得惹這醫(yī)官懷疑,隨便打發(fā)了醫(yī)官,說是今天晚了,讓醫(yī)官好好休息,明日再好好給自己瞧瞧。
醫(yī)官見陳牧堅持,自己趕了幾十里路確實有些累了,便即聽話得好好休息了。但他沒想到,今日之后,他一連幾天求見陳牧,都被陳豹擋住了,要么說不在,要么說休息了,要么說在大營中和眾將商議軍務。
這軍官一看,這陳牧儼然是比鞠義這個三軍統(tǒng)帥還忙啊,但他在軍中多年,知道軍中的這些個老爺都不好伺候,一個個脾氣都大著呢,也沒多想,又待了幾天,居然還是沒有見到陳牧。
這軍官有些慌啊,每日在軍營中沒什么事,都是讀書寫字,只是自己以為在這里待不了多久,也沒帶幾本書來,實在是有些郁悶,仿佛是知道他有些無聊!
直到幾日后,軍營中的傷員都被安排到他這里,將士們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先來找他,搞得陳牧軍營的醫(yī)官都閑得像幾天前的他一樣。
這一切當然是陳牧搞的鬼,他雖然仗打了不少,也受過不少的傷,但被他說得那么嚴重需要那般調理的傷還真是沒有,陳牧也沒法上哪找點傷往自己身上弄不是,于是只好這樣敷衍醫(yī)官。
饒是這樣,陳牧還是有些焦慮,這樣下去總不是個事啊,總不能一直這樣拖吧?就在這時,他收到了田豐的信,打開一看,他差點沒暈過去,因為那信中只有孤零零的兩個字,甚至連落款都沒有。
“裝?。俊标惸量拗粡埬樋粗镓S的信。
這算是什么破主意,自己不也能想到嗎?這種主意讓人擔驚受怕的,真是不好受,但是沒辦法,他沒能從田豐那里得到好辦法,只能接著裝病了。
不過好在,這個醫(yī)官倒也不是什么執(zhí)拗的人,他自己忙來忙去,倒是也不再天天去找陳牧了。而鞠義那邊也是軍務繁忙,倒是也沒怎么再提陳牧的傷情和調離的事情了。
但就是這樣,陳牧也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有一天鞠義舊事重提,那到時候再說什么舊傷復發(fā),那可就不好搪塞過去了,養(yǎng)了這么久還沒好那可不行。
戰(zhàn)事不會因為陳牧的小心思而終止,鞠義和公孫瓚的戰(zhàn)事還是日益激烈,沒有了白馬義從掣肘,鞠義很快由守轉攻,并且一路破了公孫瓚幾路大軍,公孫瓚節(jié)節(jié)敗退,公孫瓚只好退出磐河周邊,退到城池中堅守。
鞠義并沒有見好就收,一路向幽州進軍,居然也連下了好幾座城池。公孫瓚失去了白馬義從之后,就沒有再從鞠義手中討到什么好處。
鞠義一路攻城掠池,忙得不亦樂乎,倒是真的沒時間管陳牧這檔子事了!
陳牧樂得瞧見鞠義到處打仗,只要和自己沒關系就行,他現(xiàn)在駐守在一座幽州的城池中!
一天天的還是如往常一樣,防守城池,有時去找趙云切磋切磋武藝,有時在城池中的住所中讀書練字,真可謂是逍遙自在,連帶手下的很多兵士都一改往日風沙摧殘的臉孔,變得紅光滿面起來!
趙云心知,自己不能對公孫瓚的兵馬出手,以為陳牧這樣做都是為了自己,心下非常感動。
但其他將士可是不理解陳牧為何這般消極享樂,不想積極去建功立業(yè),只守著城池這樣過一天算一天,著實有些難受,連陳虎陳豹都來說過好幾次了,但這些事陳牧又不好跟他們說,只好就這樣任由他們去說吧,自己還是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