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雪是個不太會經營微信好友的人,準確的說,她不太擅長去維系在她看來沒有必要在進行下去的虛擬情感和虛擬的人。
刪刪減減,微信里只剩下了82個好友,這些對她來說無比重要的人,偶爾調侃一下、開開玩笑、在朋友圈發(fā)發(fā)牢騷,似乎格外有趣。
就在昨天,靳雪曬了很多件很多件小孩子穿的衣服,甚至于那件空置很久的小房間里,已經添了嬰兒床。
“是??!突然覺得當媽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詫異吧!雖然我沒有做過母親!”
靳雪給顧晗晴梳著頭發(fā),她還在笑,笑自己把顧晗晴的頭發(fā)編成了兩根麻花辮,雖然看起來清純稚嫩,但總覺得自己的手藝放在顧晗晴的身上,完全是在搭配一個傻丫頭。
特別是……最近被緣秋養(yǎng)的有些圓潤的胖臉蛋!
“你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不要給你找個心理醫(yī)生,之前我們家緣秋在上海幫端端找的那個心理醫(yī)生不錯,我這有電話,要不要推給你?”顧晗晴開著玩笑,自己懷孕之前滿是期待,懷孕之后就變得更加期待了。
她已經想好將來寶寶生下來要怎樣去疼他愛他,不過也只是自己想想而已,被莫名其妙的拉過來,竟然在陪靳雪看起了育嬰節(jié)目,這些沒有經過實踐的東西,一聽就會,一做就廢!
“少來!女人一旦過了三十歲再要孩子就難了,我和浩子還有時間,趁著現在工作沒有那么忙,趕緊要了,又省心!”靳雪笑著,這個時候也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總之想起孩子,就是會莫名的高興就是了!
“你不知道吧!浩子其實最喜歡小孩子了,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他總會和我說起他在他爸爸背上長大的故事,我就這么想啊想,還是做了決定,等我們兩個有了寶寶,我就不去上班了,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好好陪我們的孩子長大!”
是不是不善言語、性格靦腆的人,說起話來都這么充滿實際的幻想?內心沉穩(wěn),張弛有度!
“其實啊!這種事你最應該問菲菲了,或者問問你秋哥哥,他們總比我要精通,不過想要做美容院投資可不小,這事兒啊,還是等浩子回來你們兩個再商量吧!”
“菲菲不行,她看問題總是看兩面性,我不想給自己那么大的思想負擔和壓力,秋哥哥就更不用說了,現在想做點事太難了,美容院我覺得自己倒還可以Hold??!”靳雪上大學的時候在美容院做過一年多的兼職,雖然沒上手,可對于美容行業(yè)還是有所了解。
“你呀不要看別人做美容院做的不錯自己就想做,真到你自己做了,遠比你想象的要難!”
靳雪竟然開始撒起嬌來,“所以才找你?。嵲诓恍性蹅儙讉€姐妹一起做,這以后也省了好大一筆去美容院的錢,何樂而不為?”
“我從來沒不去美容院,姐天生麗質,羨慕去吧!”顧晗晴一笑,因為胖的緣故,小梨渦兒都沒那么明顯了,“不過我們家小雪想做的事,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你也知道,我們家不是我做主,我沒錢的,這事兒還得找你秋哥哥!”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和浩子手里錢夠用,就是覺得孤木難支,我這性格,說實話也不太適合做生意!”這是實話,對自己,靳雪向來看得很透徹。
“行吧!那就動員動員端端她們幾個,你先準備準備吧,現在疫情這么嚴重,開美容院還為時尚早!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吧,不然那家伙又該查崗了!”
“我不,今兒就在我這吃了!我給你做黃燜雞,來我家又不是去私會小情人,查什么崗?慣的毛?。 苯┼洁熘?,“黃燜雞你能吃吧!”
“這還是能吃的,不過你這手藝……手藝好的話可以多吃點,你多做點也可以……”
顧晗晴這丫頭在咽口水,被緣秋看了這么久,早就想不起來黃燜雞是什么味道了,緣秋說,經常吃黃燜雞會畸形,可是自己明明查過資料,偶爾吃一次還是可以的嘛,偶爾吃一次而已,就是!
要不說怎么是姐妹連心,端端提前一天就定好了第二天的午飯,也是黃燜雞,老婆大人想吃那就得做呀,甭管做的好吃不好吃,下次見了韓慧嫻,媽媽肯定會夸自己跟端端在一起,都變得成熟了,做飯都會做了,男人就得這樣兒!
當然,這也是韓慧嫻經常對蕭北燃爸爸旁敲側擊的話。
“叔叔,端端想吃黃燜雞,能不能贊助點經費?”這大仙兒犯愁了,和葉正杰張口要贊助,還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你這混的,你一個月那么多工資,你都花沒了?。磕氵@一點存款沒有,將來怎么養(yǎng)孩子老婆?”葉正杰眼睛瞪得溜圓,滿臉的不可思議,“我沒錢,蕭兒?。∵@男人得學會存錢??!你永遠要記住,女人是存不住錢的!”
“追愛的人一無所有,你卻還在嘲笑他的貧窮!我的工資都上交了,你要不贊助,那中午你就沒得吃,肯定是咸菜炒肉了!”
這一聲仰天長嘆,嘆出了多少男人的“悲哀”!
“原來是這樣兒啊!”葉正杰撓著頭,“做黃燜雞是嗎?一只雞肯定不夠?。≠I一只半吧!給,1000塊錢夠了吧!”
再抬頭時,手里的錢不翼而飛,面前哪里還有蕭北燃的身影!
雞買回來了,端端卻走了……
聶香梅病危,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事,端端雖然不是美術系的人,但是和李知冬在一起的時候,和聶香梅也很是熟絡,畢業(yè)之后在工作上也給予了端端很多專業(yè)上的幫助。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緣秋和顧晗晴他們都到了,葉春陽焦急的來回踱步,重癥監(jiān)護室里,聶香梅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起來情況不太妙。
聶老師的子女哭的泣不成聲,好好的一個人,就這么突然間倒下了,緣秋眼里噙著淚水,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聶香梅。
“后腦部位大面積腦溢血,醫(yī)院已經下達了病危通知,手腳冰涼,生命體征已經很微弱了!”
顧晗晴靠著座椅,被醫(yī)生包裹的全副武裝,沒有特殊情況,疫情期間的病人是不允許這么多人密集探視的!
“聶老師生龍活虎的,怎么會突然犯這個毛病?”端端問道,心里也是跟著著急。
薛衍一路小跑過來,除了浩哲,該來的也都到了,還有幾個聶香梅的幾個學生,看到李知冬的身影,端端禮貌性的點點頭打了聲招呼,便轉移了目光。
如履薄冰的救治還是無濟于事,下午五點四十一分,聶香梅走了,薛衍當即暈了過去,聶香梅生前最寵愛的學生,對薛衍就和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沒有什么分別。
醫(yī)院里無聲的沉寂,緣秋的眼睛已經哭腫了,帶給他更多的感觸,是生命的脆弱,浩哲在外地,注定來不及見聶香梅最后一面。
根據國家的傳染病防治法,重大疫情期間,逝者要盡快安排火化,參與的親屬不能超過五人,即便是薛衍,因為不是直系親屬的關系,也只能吊唁。
蔓延的巨大悲痛,緣秋五個人,每一個人都有著感性的情感,葉春陽是個看電視劇都會看哭的人,而后的幾天,五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沒有一點精神氣。
五個人商量著去聶香梅的家里看看親屬,考慮到疫情的關系,全權委托薛衍為代表,畢竟人已經走了,除了悲傷,也只剩下懷念了。
少言寡語似乎成為了一種默契,這并不影響正常的生活。
顧晗晴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緣秋和陸妍悉心照料著,隔三差五的就回去看看葉淑媛,現在已經基本不再多管公司的事了。
二月份,疫情還是不見減弱的跡象,浩哲和小雪在準備要孩子,說什么也得讓爸媽抱上孫子。
三月初,疫情漸漸變的沒那么嚴重,大部分企業(yè)和工廠都復工了,根據學校的安排,顧晗語這些小教師被安排了線上的視頻課,整天在家里上課,有事沒事兒還和沈丹半句嘴,刨去上課的時間,除了吃就是睡,這可愁壞了沈丹!
索性趁著去醫(yī)院照顧老爺子的空檔,耳邊難得清凈一會兒。
“這小伙子看著還不錯,不過也不知道那丫頭怎么想的,就怕她到時候出什么幺蛾子,來個什么抗拒相親,那可真是丟人丟大了!”
為了安全飯店暫時還不能去,顏溪干脆帶著李巖一家直接來了沈丹家,顧晗語事先不知道沈丹托顏溪給自己介紹男朋友,剛看到李巖一家還以為是自己家的什么親戚!
顏溪和沈丹不熟,在B市沈丹也不認識什么人,前陣子和顧晗晴說起給晗語介紹男朋友,顧晗晴就在好友里問了問,想不到顏溪離家十多年,還是有著不少熟人的。
“那我老家這弟弟還見不見?”電話里,菲菲故作氣呼呼的問著顧晗晴,誰又能想到顧晗晴這么一安排直接搞成了比武招親,妥妥的一非誠勿擾。
“都見見,都見見,我妹對哪個中意就是哪個了!嘻嘻嘻……這種事兒人家兩個得看對眼兒啊,我說了又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