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是在鐘氏集團頂樓鐘奕銘的休息室,因為一晚的養(yǎng)精蓄銳,睜眼的瞬間房間似乎被點亮,雖然隔著窗簾,屋內暖意和光亮好像比外面更勝一籌。
鐘奕銘比倪應竹醒來的早,一來今早安排了重要的項目巡查,二來他人高腿長,睡在沙發(fā)上根本不得好。
“醒了?”
倪應竹醒來的時候,鐘奕銘已經沖好澡換上干凈的衣服準備出門的架勢。
倪應竹攸地從床上彈起來:“你要出門嗎?”
鐘奕銘沒有馬上回答,上前在她腦門親了一下:“不累就起床收拾,等會一起吃早餐?!?p> 倪應竹睡了一覺不可能就忘記昨天發(fā)生的事,他問她是不是心里有他了,她沒有違心的否認,所以他現(xiàn)在是把她擺在女朋友位置上的,簡單的早安吻,并無任何過分之處,理通邏輯順。可情感上,倪應竹難免仍有余悸,白皙的皮膚一下子紅破天際。
“不急,會適應的。”
他坐在床沿,溫柔拍拍她的腦頂,可這話還不如不說,因為倪應竹臉更紅了,像熟透誘人采摘的草莓。
說不過他,她干脆下床洗臉,途徑那張雙人沙發(fā),余光瞥見上面的薄單,腳步攸然停下,她轉身古怪的問他:“你昨晚在沙發(fā)上睡的嗎?”
鐘奕銘正在戴手表,聞言抬頭,視線正對她清亮又不可思議的雙眸,他挑眉:“你看起來很遺憾的樣子?!?p> 倪應竹:“……”
你說話我好像聽不懂的亞子。
半晌,在他戲謔快要溢出眼眶的時候,她反應過來咬牙解釋,“我不是那意思,你這里沒有別的房間嗎?”
鐘奕銘裝出很失望的樣子攤手:“如你所見。”
倪應竹:“……那還真是委屈你了。”
她說完轉身,鐘奕銘有沒有看出來不知道,她心跳的速度快要趕上學校下課時十五秒不間斷的打鈴聲,她比誰都要清楚。
倪應竹洗臉刷牙都很快,從洗手間出來差不多二十分鐘后,就見沙發(fā)上已經多了幾套當季的裙子和衣褲,包括鞋子和內衣褲,比上一次還要更加完備。
倪應竹尷尬到起飛,鐘奕銘現(xiàn)在敢說點什么有的沒的,她立馬像點燃引擎的火箭嗖的飛上天。
還好,鐘奕銘是個有分寸的大男人,大約知道女朋友害羞,便沒有再在衣服穿搭上面糾結,而是開口和她商量:“等會吃過早餐,我去世紀公園和鳴沙灣野生動物園,你要跟我一起嗎?”
倪應竹不動聲色的已經選好了一條牛油果色的長裙,聽他這么說,本能讓她伸手去拿舒服的休閑長褲長衫,堅定的理智終是又把她拉了回來。
他是工作,她接下來也要在鐘氏集團景區(qū)版塊任職,這么早還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和那邊兩個景區(qū)的工作人員認識,恐怕以后都要活在老板是你家親戚你做出什么成績都是靠套路的陰影中。
她果斷抽回打算換衣褲的手,抬頭,眉眼兒彎彎:“不了,我回家陪爺爺走走?!?p> 已經快十天了,算日子房東大姐也差不多要回來了,她未來要上班又住的離鐘家很遠,能好好陪爺爺散步散心的機會,確也不多。
鐘奕銘正在看著她,她的每一個細枝末節(jié)的表情和小動作,他當然是看在眼睛里的。
她有沖動要跟他同進同出的時候,他是興奮的,她突然停手他有幾秒的緊張,她最后決定不要去,抬頭和他說明,心底難免失落,可工作時間,她有她的考量,他沒有道理不支持。
“也好!”鐘奕銘扣好袖口的最后一枚扣子:“那換衣服下樓吃早餐?”
鐘氏集團八樓一整層都是員工餐廳,當然也有不少于五個的包房,都是平常高層領導或圖方便的接待專用。
倪應竹選好合適的內衣褲和裙子,緊緊抱著它們重新返回洗手間,換好出門,偏頭問鐘奕銘:“去哪里吃,你若是忙,我自己是可以的?!?p> 言下之意不用為了遷就她的時間而打亂自己早已經計劃安排的行程。
鐘奕銘也許懂了,也可能沒明白,總歸他擺出一張委屈臉聲討倪應竹:“這個女朋友還能要嗎,早餐都不給男朋友吃就要趕他出門掙錢,會不會有點狠了?”
倪應竹:“……”
才一天而已,想換也不是不可以,且看她的拳頭答應不答應。
她哼笑:“現(xiàn)在換,你話說的有點滿了?!?p> 鐘奕銘喜歡她的這份俏皮和自信,她總是能在特定的時間看明白他哪句真心哪些是在開玩笑。
他抬手,虛虛的搭在她的肩背,說:“我只是舍不得?!?p> 倪應竹渾身一顫,甜言蜜語誰都會說,能戳中對方心底最深處的,少之又少。
她和鐘奕銘,興許真像老爺子說的那樣,是合拍的,所以他們才認識很短的時間,卻能彼此了解和摸準對方的脈搏。
她抬起手臂,雙手握住他落在她肩前的大手,不用說什么,帶著陽光的溫柔在兩個人之間流暢的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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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半年多,江又青終于體驗到了惡魔在身邊的悲劇人生,而讓她深有這份感觸的,除了黎皓軒不會再有第二人。
也是直到這一刻,江又青明白了一個道理,她這樣兒的,比起在生意場以及情場摸爬滾打多年的黎皓軒,嫩了不止二十個段位。
她以為黎皓軒惡劣,新婚以及婚后好幾次,已經到達了極限,昨天晚上,黎皓軒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知底線,人原來真的可以不重樣的玩著花招折騰和折磨她。
江又青感覺自己快要抑郁了,人凡胎肉體被傷害其實并不可怕,嚇人的是精神折磨和凌駕于自尊之上的折辱。
黎皓軒,他真的是個惡魔,他不止想要身體上征服她,只要他想,他有的是辦法讓她自尊落地臣服于他筆挺的褲腳下。
所謂幸運,你不尊重它,它一定棄你而去,在她把婚姻當跳板當工具利用的時候,大概已經注定了今天抽身為難不進則只能掉進懸崖的結局。
五迷關己
祝賀我的鐘先生過一百章*^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