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一個主人更好
“這位公子道骨仙風(fēng),是個練家子吧?!?p> “什么練不練的,都是上手玩玩的。”
“有時間一同玩玩。”
“那就這么說定了?!?p> 長杳笑瞇瞇地走近了,可能是笑容背后藏著的探尋過于明顯,擾的風(fēng)言退出了好幾步遠。
俞卿錦將身子放松下來,看戲似地瞧著兩個人的無聲對峙。雖然那風(fēng)言看上去不像個壞人,但是能在這地府立足的哪個會是善茬?;镁敛簧?,這個女人也未必好到哪去。
“俞美人,抽空給我吹首放浪的曲子聽聽。今日我還有事,就不叨擾二位了,風(fēng)言告退?!?p> 風(fēng)言的話是既輕佻又含著正經(jīng),她躬了躬身子也沒等俞卿錦說什么就離開了。
見風(fēng)言離開了,長杳才換下那副神情,慵懶地發(fā)出個腔調(diào),淡然地說:“這是風(fēng)言,是易連城在地府的最得力的總管,平時地府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歸她管。文事武事皆在她管轄的范疇,和幻玖親如姐妹?!?p> “那這么說來她也是來試探我的了?!?p> “應(yīng)該是這樣?!?p> 長杳把木椅往出挪了挪,修長纖細的腿一跨就坐了上前。他眉眼中含著多情,隱隱之下還藏著冷漠。
俞卿錦看的津津有味,她上前湊到長杳的面前,有意激怒他想探探他的底,“看上去你是個有故事的畜生。”
“想知道這個畜生的故事嗎,親畜生一口畜生就告訴你是怎么一回事?!?p> “莫名其妙。”
俞卿錦討個沒趣,悻悻地起了身撇了撇嘴。
地府這地方還有很多神秘,她想出去細看看。昨個兒實在是舟車過于勞頓,她都還沒來得及看的穩(wěn)妥。
“去哪?!?p> “啊?”
俞卿錦心里一驚,她還未說自己要去干什么,怎么長杳跟神了一樣連她想什么都知道?難道這上古來的神獸真的是法力無邊以一頂天?
“看你那眼睛都要耷拉到百八十米開外了,當(dāng)誰看不出你想出去走走?”
俞卿錦被嗆的說不出來,往常她才是那個嗆人的,如今和長杳一接觸她反倒成挨嗆的了。她不滿地瞥了眼一臉坦然的長杳,輕哼著什么也沒有說。
話是這樣說事是這樣做,可兩個人還是不約而同的往出邁了一步。相視一撇嘴,都自然而然地走了出去。
“易連城可比我的故事要多,你和他相處的時候注意點,別跟個傻憨似的跟人家太交心?!?p> “你知道他的事?”
“知道?!?p> “那你和我說說?!?p> “天機不可泄露,事在人為。”
長杳故作神秘的樣子,俞卿錦真想一嘴巴子上前敲壞他的腦殼。事實上她也那么做了,手起手落毫不留情。
“下死手啊你,真是不拿我當(dāng)人看。”
長杳笑著調(diào)侃她,這時候俞卿錦才發(fā)現(xiàn)長杳無論做什么事都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笑瞇瞇的模樣,在他身上似乎是看不見別的情緒了。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怎么做?”
俞卿錦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那么一點的不舍和擔(dān)憂,但是不出所料的是她失敗了。長杳仍舊是那個笑模樣,不大在意說:“這個沒了繼續(xù)找,下一個主人更好?!?p> 這話說的很寒心,也很事實,任誰也不會為了個只是主仆關(guān)系的生人拼命。俞卿錦認(rèn),她也不惱,只是贊許地點了點頭。
他們都是一路人,徹徹底底的一路人。這樣也好,能省去不少瑣碎感情帶來的麻煩。
沒什么目的地走出了些距離,好巧不巧的是碰見了幻玖正在大庭廣眾之下訓(xùn)斥一個奴仆。
她不愿意多看見這個女人,帶著長杳隨隨便便繞個路尋了個偏僻的小道走著。許是不識路的原因,他們竟走到了一間雜草橫生的庭院。
“沒想到這地府竟然還有這樣不干不凈的地方?!?p> 俞卿錦感慨地搖了搖頭,忽然瞧見荒涼庭院前的甬道上卻是干凈的一塵不染,并不像個無人涉足的地方。
“這地方不簡單?!?p> 長杳用了些來自本身的力量,聽見了來自庭院里間的一個女人輕微的咳喘的聲響,想來是這里面藏著個人,藏著個不能為人知的人。他掏了掏耳朵,余光看著神色有幾分探尋的俞卿錦。
“我也感覺不簡單,那咱們就離這遠點吧,免得出了什么麻煩怪到我們的頭上。”
俞卿錦并不喜歡湊這種熱鬧,她也不想過多摻和別人的事情。獨善其身,遠離所有人。
“卿卿?你怎么在這?”
俞卿錦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嘴唇,她沒回頭卻也知道身后來的那人是誰。說實在的她不想太過多接觸易連城,他是個怎樣的人她根本就摸不清。她也怕自己哪個不小心惹得這位易鬼王動氣了,再賞自己來品個一丈紅。
活的不光彩,可到底也是條賤命。
“我隨處走走,也不曾想怎么就走到這來了。那既然您到這了,我們也就不叨擾您的雅興了。長杳,我們走吧?!?p> 俞卿錦剛轉(zhuǎn)過身想走,就聽見身后傳來個冰冷的聲音,“站住?!?p> 那聲音不怒自威,惹的俞卿錦瞬間像蔫了情緒的小軟貓。她不由自主地往長杳那邊躲了躲,看上去有那么一點像要鉆進他懷里似的。
“我不知道這里是干什么的,也不是有意來這里的,這事也跟長杳沒有一點關(guān)系。是我非要亂走才走到這的,有什么罰盡管對著我來就好了?!?p> 俞卿錦思慮了一番后挺直了腰板,一下兩下就把話甩了出來。也不知是為何,平日里連天地都不曾放進眼里的自己,竟然會怕一個男人。她不禁有一些懊惱,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小家子氣。
易連城冷冽的眼眸微微瞇了起來,他站在那一動也不動,抿著唇半天也沒言語。四周的溫度仿佛又降下來一些,讓人不自覺的有些不寒而栗。
長杳笑瞇瞇地望著有些不悅的易連城,自是知道自己壞了人家的好事。他向后撤了一步,懶散道:“既然有人不待見我,那我也就不自討無趣了?!?p> 說完,他抬腿就想走,卻感覺身旁飛過來一道寒光。輕輕松松地歪了下身子,那道寒光徑直飛到了那邊的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