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茶樓
身上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俏皮而又傲嬌的靈魂,讓夜孤鳴覺得很怪異,也感覺很有趣。
“剛才那條街我們不能去了,畢竟我穿著的是別人家的衣服,且看這衣服的布料和做工都如此精致,一定價值不菲。若被衣服的主人發(fā)現(xiàn),定會把我當成壞人,所以那條街我們不能去了。”夜孤鳴穿著別人的衣服卻露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引來馬小野一陣白眼,有所不恥。
“活了三千多歲了,還這么喜歡貪圖便宜?!瘪R小野小聲嘀咕著。
夜孤鳴不以為然,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大搖大擺的向著遠處走去。
在路上詢問了一些路人,二人打聽到白家的位置。
此時,他們二人來到一間距離白府不算太遠的茶樓里落腳休息。
茶樓里除了老板之外,就只有他們兩個客人。
“二位要喝點什么茶?”老板走過來熱情的向著二人問道,看其穿著打扮就是一個很有講究的雅致之人。
他看著三十多歲,不到四十歲的模樣。身披鶴氅,手持羽扇,看其模樣,倒和那三國里的諸葛孔明很像。
老板熱情招待,而夜孤鳴卻露出苦笑,連連搖頭道:“實不相瞞,我們踏過千山萬水來到這里,在路上身上的錢財便被惡匪洗劫一空,現(xiàn)在就連喝一碗茶的閑錢都沒有了?!?p> 夜孤鳴沒有直接說自己沒錢,而是胡編了個借口。不然憑他這一身衣服,說自己沒錢別人也不會信。
茶樓老板聞言還是笑容不減,他看著夜孤鳴和馬小野,也搖了搖頭說道:“正所謂行善得善果,罪惡生禍端。您衣著不凡,卻讓身邊的仆人像只野人一樣穿著草裙,如此糟踐下人,被路匪劫了也是天理循環(huán)。”
“誰是他……”馬小野一聽老板的話就急了,后面的“仆人”二字還沒說出口,便被夜孤鳴攔下打斷。
夜孤鳴看著老板,苦笑道:“老板您有所不知,此人并非我仆人,而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舍弟從小生了怪病,布制衣服一穿身上就會出現(xiàn)紅點,渾身奇癢無比。而若穿獸皮所制之衣,也會有相同情況,哪怕是穿綾羅綢緞也不行。所以無奈之下,舍弟就養(yǎng)成了穿草裙的習慣。”
馬小野見夜孤鳴這謊話隨口既來,便也是打心眼里佩服,暗道不愧是活了三千多歲的老古董,謊話編的一套又一套,說起來都不帶結(jié)巴的。
“原來令弟竟生有如此怪異的體質(zhì),是在下冒昧了,請恕在下方才唐突無禮?!崩习鍖Χ斯淼狼?。
夜孤鳴笑道:“大丈夫不拘小節(jié),看老板也是個嫉惡如仇直言不諱的君子,我等也能理解?!?p> “為表歉意,在下為二位沏一壺好茶,暖暖身子?!闭f著,老板便親自為二人沏茶。
馬小野拿起一杯茶便一口飲下,而夜孤鳴則細細品嘗,悠然說道:“品茶有講究,一杯茶分三口,第一口試茶溫,第二口品茶香,第三口才是飲茶。呷茶入口,茶湯在口中回旋,頓覺口鼻生香。毛峰的鮮醇爽口,碧螺春的清和鮮甜,云霧的香馨醇厚,龍井的香郁味甘,一切盡在不言中。”
喝起茶來,夜孤鳴便想起了曾經(jīng)離若師傅說過的話,對此,他也情不自禁的將那段話說了出來:“溫水沏茶,茶葉似枯木靜浮水面,鮮有茶香;沸水泡茶,茶葉似入水活魚,上下翻騰,幾經(jīng)沉浮,最后抵達壺底歸于平靜,此時茶香四溢,沁人心脾。蕓蕓眾生若茶葉,如無艱難磨礪,風雨洗禮,經(jīng)受歲月浮沉,怎能散發(fā)出生命的芬芳?”
“兄弟能夠品茶悟禪,想必茶道境界也是非常高深?!甭犅勔构馒Q所言,老板就像是見到了知音一般,看他那興奮的模樣,恨不得一把將夜孤鳴擁在懷中,然后再朝著他的臉親上幾口……
夜孤鳴搖頭笑道:“您謬贊了,其實這些話是我曾經(jīng)認識的一位長者所說,如今略有所感,便借我之口說了出來?!?p> “即便如此,我也覺得我們彼此是志同道合的人。在下徐暮晨,不知兄弟尊姓大名?”老板自報姓名,坐在桌前,向夜孤鳴詢問。
夜孤鳴抱拳道:“在下夜孤鳴,見過徐兄?!?p> “我叫夜小野,也見過徐兄!”馬小野見夜孤鳴謊稱自己是其弟,便把名字改成了夜小野。
“好,兩位小兄弟風塵仆仆,一路長途跋涉,若不嫌棄,可以暫住在我這茶樓里。就是不知二位是從何處而來,又是要去往哪里去?”徐暮晨好奇道。
夜孤鳴說道:“我們兄弟是從大漠來的,是來中陸跑商,卻沒想到途中身上的錢財和貨物都被惡匪搶走了,可謂是流年不利。如今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現(xiàn)在來到白家鎮(zhèn),就想討個營生賺錢回家?!?p> 聽夜孤鳴說的是可憐兮兮,徐暮晨便拍案而起,義憤填膺的說道:“想不到中陸諸國竟還有攔路的惡匪橫行霸道,真是無法無天了!”
夜孤鳴見徐暮晨被自己騙的信以為真,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便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剛剛在街上聽說白家家主突然暴斃,這茶樓距離白家不太遠,不知徐兄有何見解?”
提起此事,徐暮晨的臉色便立刻嚴肅起來,坐下來悄悄說道:“白林虎白前輩死得蹊蹺,以我所見是被邪魔歪道所害!”
“邪魔歪道指的是?”夜孤鳴明知故問。
徐暮晨此時聲音更低,趴在夜孤鳴耳邊私語:“就是那個無罡法師,恐怕白前輩就是被這個法師給騙了,并被害死!”
馬小野湊到二人身邊細聽,卻也沒聽清楚徐暮晨說的是什么,可見徐暮晨是有多么的謹慎。
夜孤鳴露出不解,反問道:“徐兄為何如此篤定白家主就是被那人所害?”
這時候,徐暮晨忽然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并搖頭道:“小心隔墻有耳!”
見徐暮晨不想多說,夜孤鳴便不再多問了。
但他心里已經(jīng)決定要管一管這件事,不僅僅是出于好奇,當時林思韻在與血玉融合之前對白櫻說的那些話也觸動了他的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如今白家被害得這么慘,夜孤鳴雖告訴馬小野不要多管閑事,但他自己卻做不到視若無睹。
可謂是,孑然一身窮千古,俠義之心永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