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黑色文件夾
陶安然盯著手機看了會兒:“陳夢老師?!?p> “嗯,比賽結果怎么樣?”
陶安然聲音有點低:“……第四名。”
“已經(jīng)不錯了,人外有人,第一次參加能取得這種成績,正賽的時候穩(wěn)住就行?!?p> 陶安然邊聽著邊往酒店走:“我記得了,陳夢老師。”
微博上,全是大賽的消息,尤其今年國內有人進了國際總決賽。
一眼看去,都是對陶安然的吹捧。但是她看著,那些大剌剌的第四名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也沒回復,房門關得很響。
連著好幾天,陶安然連陶舒禾影子都沒見著。
晚上,陶安然躊躇著,敲響了陶舒禾的房門。好久都沒有動靜,她剛想走,房門從里面被打開了。
“什么事?”
“姐,沒什么,這幾天沒看見你,以為你回去了?!碧瞻踩挥^察著陶舒禾的表情,想起微博里那些關于她的話題,企圖從陶舒禾臉上看出什么嘲諷之類的表情。
第四名又怎樣?不過就是一個預備賽而已。
“沒回,你可以走了?!碧帐婧躺裆淝澹腙P門,被陶安然伸手抵住。
“又怎么?”陶舒禾嘴角拉直,帶出明顯的涼意。
陶安然往里面掃了一眼,除了一些護膚品,就只有一個黑色的文件夾放在桌面上,房內有些空:“姐,我能進去坐坐嗎?挺無聊的。”
“我不是來陪聊的?!碧帐婧陶f完沒做停留,反手關上門。
陶安然驚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隨后聽見了落鎖聲,干脆利落。
她咬咬牙,看看到時候她陶舒禾還能不能那么囂張。
第二天,陶舒禾出了門,今天的天氣難得不錯。
陶舒禾穿著一件簡約的白襯衫,微喇牛仔褲,腳上踩著一雙黑色細高跟,拉出腿部過于流暢的肌肉線條,又細又直。臉上的墨鏡擋住了大半張臉。
她沿著大禮堂外面走,抬頭就看見空中飄著一個五顏六色的風箏,映著藍天,愜意舒適。
陶舒禾轉彎繞過去,是一片大廣場。
人還不算太多,風景倒是不錯,徐徐的微風刮過來澆熄了夏天的燥意。
陶舒禾在樹底下的木制長椅上坐下,看著往來的人和奔跑追著風箏的孩子,這個天氣也著實是放風箏的好時候,遠處就是富麗堂皇的易普蘭大禮堂。
她感覺到有人靠近,將視線從遠處拉回來。
眼前的男人一身西服,里頭的白襯衫解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領子稍稍豎起,隨性又渾身透著貴族的氣息,他將禮帽取下,掩住衣襟,行了個禮。嘴里是一句優(yōu)雅的F國語。
——迷人的女士,你很漂亮。
陶舒禾微微頷首,彎唇一笑,流暢又大方地回了一句。
——謝謝。
男人將禮帽戴上,笑了一下,離開了。
陶舒禾身子往后靠,左手手臂向后搭在椅背上,脖頸后仰,鎖骨的形狀愈加明顯,雙眸慵懶地瞇起。
平和靜謐的時光沒持續(xù)多長,就被混亂的尖叫聲打破。
陶舒禾睜眼,不清楚狀況,盯著人群往一個方向聚攏。人群越來越多,中間有一個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色上衣黑色長褲,正疏散著人群。
地上隱約躺著一個人,約莫是個小男孩兒。
陶舒禾起身,快步朝那走,高跟鞋踩在地上擲地有聲。
“讓一讓。”
眾人陷入一片焦急中,神色慌亂,聞聲轉過頭,看見一個美得極不真實的女士走過來。
“讓一讓?!碧帐婧讨貜土艘槐椤?p> 語調平穩(wěn)并沒什么情緒,輕輕淺淺的音色,敲擊著眾人的神經(jīng),讓人不自覺安靜下來,只是臉上的墨鏡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徒增一絲神秘。
大家讓了出一條路。
陶舒禾掃了地下一眼,將他身側不遠鋒利的小石子踢開,上前蹲下,左膝抵著地面,清潤的指尖在小男孩兒身上探著。
“驚厥癥,麻煩各位散開些?!?p> 她一口純正的F國語,音色清淡如風拂在耳邊,像帶著莫大的安撫,手上的動作不停,冷淡,鎮(zhèn)定,不緊不慢且極具條理。
陶舒禾將小男孩兒的頭扶著偏向一側,解開了他的衣扣,扶著他的后頸,按在他的百匯穴上,隨即是合谷穴……嘴角輕微抿著,紅唇的弧度壓平,一整套動作嫻熟流暢。
小男孩兒的病情穩(wěn)住,卻不見家長,陶舒禾眸色一斂。
不久,救護車到了,陶舒禾和醫(yī)生說明了情況,嗓音依舊不瘟不火,毫無波瀾。
救護車走遠,陶舒禾轉過身,步子還沒邁出就被叫住。
一道磁性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吧┳??!?p> 陶舒禾轉身,才正眼看了下眼前的男人。
即使穿著簡單的白T也難掩他手臂噴薄緊致的肌肉,恰到好處,身形挺拔有氣勢,跟常年的訓練脫不了關系。
“你怎么在這?”
柏亦舟走近,左手插兜:“出任務?!?p> 陶舒禾輕笑了一聲,出聲調侃:“什么時候成國際刑警了?!?p> “這不是要幫二哥看著你?!卑匾嘀垩劾镩W著精明的笑色,看著總有些不懷好意,“聽說二嫂桃花旺,但沒想到這么旺啊。”
陶舒禾取下墨鏡,眸色清透不夾一絲雜質:“一般一般。”
“國內外一頓通殺?!?p> “俗話說,”陶舒禾笑時眼尾往上勾了勾,“顏值即正義?!?p> 柏亦舟頗為認同地點點頭,插著兜的左手伸出來,連帶著手機一起:“二哥,我好了,剛剛有個小孩兒突然發(fā)病,嗯,對啊,遇到二嫂了?!?p> “……”陶舒禾眸色一凌。
“二哥掛了,”柏亦舟晃了晃手機,“心情好像不太好?!?p> 能好才有鬼。
“柏亦舟,你真行?!碧帐婧毯硪娨绯鲆宦暫切?,微涼的指尖劃過黛眉,“陰我?”
柏亦舟將手機扔回兜里:“嫂子,我哪敢啊,話可是你自己說的?!?p> 不就以前咂了他幾瓶區(qū)區(qū)白葡萄酒嗎?
呵。
“你等著?!碧帐婧處夏R,“沒完。”
陶舒禾撂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陶舒禾眉心不停打著架,感覺后脖頸涼涼的。
哄嗎?
怎么哄?
她向來不擅長口頭上的哄,開空頭支票不是她的作風。
陶舒禾仰了仰頭。
真欠!
北故鳶
柏亦舟:區(qū)區(q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