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鋒的語氣十分不耐煩。
陳知許斟酌著開口:“我剛剛?cè)穑恍⌒陌训嘏獫窳?.....”
錢長鋒盯著她,十分懷疑的說:“只是弄濕了地板?”
陳知許看了他一眼,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也不是,也弄濕了草垛?!?p> 錢長鋒看著她,沒說話。
陳知許也站在那,有點心虛。
好尷尬,她長這么大,就從來沒有干過這么丟臉的事情。
還好她現(xiàn)在換了個身體,家族的顏面保住了。
錢長鋒看她這模樣,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于是拿起桌上的油燈,率先往后院走去。
陳知許趕緊跟上。
草垛被燒了小部分,大半都被水給潑濕了,柴垛也是,不過好在他在這兒放的柴不多,濕了也就濕了吧,前院的灶房比較大,堆的柴草多,這兩個月也夠用了。
他就是沒想到,陳知許剛進屋就能給他弄下這些麻煩。
他這是帶回來個祖宗吧。
“不會燒火?”他轉(zhuǎn)身,看著陳知許。
陳知許站在門口,聞言,有些尷尬的點點頭。
真不會?
錢長鋒都震驚了。
這十里八鄉(xiāng),竟然有不會燒火的人?
所以這家伙果然是從京城來的吧?
他微微瞇了瞇眼睛,看著陳知許:“你哪兒人?”
陳知許一愣,看他一眼,搖頭:“我不知道?!?p> 錢長鋒冷笑:“不知道?”
陳知許當然不能說她來自京城,她現(xiàn)在這個身體是哪兒人,她哪里知道呢。
錢長鋒又問:“叫什么名字,姓什么?”
這附近很多都是家族式村莊,全村都是一個姓氏的,只要知道了姓氏,在十里八鄉(xiāng)找一找,大約就能知道是哪家人。
陳知許當然不能說,她依舊搖頭。
錢長鋒不耐煩了:“你別告訴我這也不知道!”
陳知許有些委屈:“我真不知道?!?p> 她決定裝失憶!
她心虛的開口:“我失憶了,什么也不記得了?!?p> 錢長鋒:“......”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他冷著臉想。
錢長鋒也不跟她計較,反正她也就住這幾天,雨停了就立馬交由村長處置。
錢長鋒看到鍋里放著雞蛋,想到陳知許或許是餓了。
他嘆氣,又不能不管人家。
只能認命的蹲下去燒火。
把火燒起來后,他又去外面提了一桶水倒鍋里。
把水煮開了之后,才把那幾個雞蛋撈起來,找出來個浴桶,把熱水都裝進去,盡心盡力的給搬到了陳知許住的屋子里。
做完這些后,他站在門口,看著陳知許:“大小姐,還有什么吩咐嗎?”
陳知許漲紅了臉,十分尷尬,她搖頭:“沒有了,多謝?!?p> 錢長鋒轉(zhuǎn)頭就走。
這下他也不說別去煩他之類的話了,反正說了也沒用,該煩還是會煩他。
陳知許想到自己還不知道他叫什么,便又喊住了他:“那個,我怎么稱呼你呢?”
錢長鋒轉(zhuǎn)過身,看著她:“嗯?你們大戶人家里,仆人還配擁有名字的嗎?”
陳知許:“......”
這個男人,真是夠了。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男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錢長鋒看著她渾身不自在的樣子,良心發(fā)現(xiàn)似地,說:“錢長鋒,你該叫我鋒哥?!?p> 說到這里,他不知道想到什么,頓時眉頭一皺,很兇的說:“叫我名字,不許喊哥?!?p> 陳知許:“......哦?!?p> 這喜怒無常的男人!
第二日一早,雨勢小了很多,錢長鋒來到錢林叔的畜園里,看著欄里幾只呼哧亂叫的小豬崽,陷入沉思。
除了他之外,還有好幾個同村以及外村的人在一邊,幾個人都是有意向跟錢林叔買小豬崽的人,早在錢林叔家的母豬還沒生的時候,就跟他打過招呼預定的了。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小豬大了一些,可以離開母豬獨自生活了,錢林叔便去叫了這些人來,讓他們過來看看,確定了就要買回去了,若不然就要另找買家,豬崽子吃的多長的快,時間上拖不起。
錢長峰原本是想要買兩頭回去,這個時候買回去,正好年底的時候可以出欄宰殺,用來宴請同村的人。
他原本在今年年底就要成親的。
他沒有父母,近親沒有,若要說遠親,那幾乎整個村子都是。
他如今也十九歲了,早就過了成親的年紀,同齡的人有些孩子都到處跑了。
錢長峰之所以拖到現(xiàn)在才成親,是因為未婚妻年紀小,他得等人及笄了才行。
現(xiàn)在人家悔婚了,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
他不止預定了小豬崽,他還建了畜園,還請村長幫忙留意水田,他的父母只給他留下半座茶山。
村里擅長炒茶的人并不多,沒法自己炒茶賣,只是單賣新鮮的茶葉的話,不止價格不高,還不好找買家。
所以這些年他基本很少去經(jīng)營茶山,想著以后成親了,還是得買點水田,種植雙季稻,這樣至少在吃上不用愁。
如今媳婦沒了,他就有別的任務(wù)在身,就啥也懶的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