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能賣六文,她又想,那她以后也可以擺個攤子賣香囊啊,她女工也做得好呢。
正想著,就見錢長鋒把錢遞過去,跟攤主道:“買一個?!?p> 陳知許:“......”
她不好意思的挑了一個藕荷色的,走了幾步才說:“你怎么買了這個?”
錢長鋒詫異的看她:“你不是喜歡?不喜歡你盯著看?!?p> 好吧。
陳知許:“......”
“挺喜歡的?!彼χf。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香囊給她,雖然并沒有其他的意思,但她依然高興。
有個穿著粉色紗裙的女子攔在她跟前,看著她道:“阿榕姐,你回來啦?”
陳知許一愣,看著她。
那女子和年輕,十四五歲的模樣,看她的穿戴,像是小富之家的小姐。
她臉上帶笑,看著陳知許,仿佛與她是舊識。
陳知許站在原地,一時有些無助,她下意識對那女子笑了一下,然后轉(zhuǎn)頭去看錢長鋒。
然而她這一笑,卻是讓那年輕女子給愣住了,她眼里的驚詫之色一閃而過,看著‘祁歲榕’的面色帶著探究。
錢長鋒知道陳知許沒有了以往的記憶,這個時候便擋在陳知許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少女:“你擋著我了?!?p> 少女:“......”
她探究的看了看錢長鋒,見他模樣長的俊,又身材高大,身姿挺拔,心里猜測他可能不是普通人。
便客氣的說道:“這位大哥,我是祁家商行的二小姐,你身后這位,是我的姐姐?!?p> 錢長鋒挑眉,細(xì)看面前的少女,還別說,面容跟陳知許還真有點像。
陳知許也愣住了,從錢長鋒身后探頭,去看那祁家二小姐。
祁家二小姐上前兩步,試探著去拉陳知許的手臂:“姐,你回來怎么不回家呀,你最近下落不明,父親母親可是十分擔(dān)憂?!?p> 陳知許沒躲避,任由她拉著手。
而那祁家二小姐,也確定了,她這位姐姐不僅是變了個人,根本是連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否則此時見到她,別說對她笑了,不上前跟她廝打一頓就是好的。
她試探著問:“姐姐,咱們回家吧?”
陳知許雖然相信這個是她的妹妹,但是以她如今知道的信息,她的父母已經(jīng)過世,她只有一個親弟弟,并沒有妹妹。
眼前這個,可能是族妹。
她不知道祁家的狀況,當(dāng)然不會貿(mào)然回去。
她搖頭:“不了,我還有事要做?!闭f著便掙開了對方的手。
祁二小姐有些不甘心,她不時往地主家的方向看,心想那死丫頭只是去報個信,怎么這么久還不回來?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小安?他最近功課不太好,父親很生氣?!?p> 祁歲榕的弟弟祁歲安,今年才十一歲,住在叔父家里,還在私塾讀書,這個陳知許是知道的。
如果可以,她很像去見一見,畢竟她如今占據(jù)了對方的身體,當(dāng)然要照顧好對方的弟弟。
但顯然目前的時機尚未成熟。
她又搖頭:“過段時間吧,今天肯定是不行的?!?p> 祁二小姐不依不饒,拉著她的手不放。
錢長鋒不耐煩了,板著臉:“她說今天不行,你沒聽見?”
祁二小姐被他兇了一下,立即松了手,一臉委屈的說:“我就是許久沒見姐姐,所以有些激動,而且父親母親許久不見姐姐,也很擔(dān)心她,還有還有,還有小安,他天天念叨著要離家出走,去找姐姐呢。”
她都這樣說小安了,就不信‘祁歲榕’不心軟。
陳知許確實有些猶豫,但是錢長鋒心腸硬的跟石頭似地,眼看申時到了,他們還有任務(wù)要做。
拉著陳知許就走,說:“改天再說?!?p> 祁家二小姐還要跟上去,就見錢長鋒回頭瞪了她一眼,兇神惡煞的,她立即頓住腳步,站住不敢動了。
祁家二小姐眼睜睜看著兩人離開,不甘心的跺了跺腳,她的丫鬟急急匆匆的跑回來,神色焦急。
祁二小姐訓(xùn)斥道:“你做什么去了,這么慢!”
丫鬟壓低聲音道:“小姐,那地主老爺家里亂起來了,我看到有好多官兵圍在那宅子周圍,我連靠近都不能?!?p> 祁二小姐一驚:“什么?縣令大人呢?他知道這事嗎?”
丫鬟猶豫著回道:“應(yīng)當(dāng)知道吧?不然誰使喚的動那些衛(wèi)兵呢?”
祁二小姐看著錢長鋒他們離開的背影,十分不甘心,難怪‘祁歲榕’敢回城里來了,原來是地主老爺出事了。
她想了想,決定回家,把這事告訴母親。
錢長鋒帶著陳知許租了一輛牛車,這輛牛車倒是比來之前的那輛要好,至少周圍有圍欄,不怕掉,陳知許坐在車?yán)?,看著錢長鋒趕車,問他:“你把車趕回去,什么才能還回來呢?”
錢長鋒道:“這取決于你什么時候能研制出新茶來?!?p> 陳知許:“......”
“好吧,”她道:“你就相信我能研制出來?”
錢長鋒看她一眼,說:“祁家茶行的千金,總會懂點東西的吧?”
陳知許沖他笑了笑,沒說話。
她也不知道‘祁歲榕’懂不懂,反正她懂就行了。
錢長鋒:“不過,你那個妹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還是要離她遠(yuǎn)一些。”
陳知許點頭。
她作為長女都能嫁給地主做妾,那叔父一家能是什么好人。
這祁家的糟心事以后再說吧,她現(xiàn)在就想得到外祖父的信任,還有在外祖父的幫助下回京,如果可以的話,她要盡快與前往密州的兄長取得聯(lián)絡(luò),他們都不放心受傷的父親。
父親只有他們兄妹兩個,但是他們兩個都不在京城了,也不知道父親父親情況如何了。
錢長鋒趕著牛車走了一段山路后,陳知許才后知后覺的反映過來,說:“咦?這好像跟昨晚的路不太一樣呢?”
錢長鋒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說:“你現(xiàn)在才察覺,是不是晚了點?”
陳知許:“啊?真不是???”
錢長鋒點頭:“祁家大小姐,聽說是縣城第一美,我準(zhǔn)備把你送去給前面山頭的山匪當(dāng)壓寨夫人,價錢一定不會少?!?p> 陳知許:“......”
看著陳知許明顯變的凝重的臉色,錢長鋒樂了,他搖搖頭,深覺這姑娘實在單純好騙。
陳知許當(dāng)然不相信他說的話,但是眼看著這山路越來越遠(yuǎn),而錢長鋒又什么都不說,就難免心里打鼓。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他們走上官道,路過一個茶棚,錢長鋒停了車,對陳知許說:“去喝茶。”
兩人到了茶棚里,點了一壺涼茶,錢長鋒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看著不遠(yuǎn)處的官道,仿佛在等人。
陳知許也跟著他四處去看,然后就看到不遠(yuǎn)處有幾個護(hù)衛(wèi)護(hù)送著一輛馬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