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赤地妖族慷慨赴死！

　　滔天妖氣隨音而至。

　　群妖頃刻俯首稱臣。

　　只見那隸屬于凡人的馬車車廂上方，盤踞著一只毛色锃亮的天狐妖影。

　　那天狐：

　　九條妖尾遮天蔽日；

　　鋒芒利爪寒光輝映；

　　龐大妖軀綿延千丈；

　　天狐打盹間，隨意散出的一縷妖氣，比赤地城八十一尊妖王加起來還要浩瀚！

　　“她是...”

　　一見多識廣的妖兵，面色蒼白，呼道：

　　“她是妖帝??！”

　　啪。

　　群妖的腦袋，埋的更低了。

　　他們沒有想著逃跑，也沒有想著反抗。

　　在妖族，血脈及等級制度森嚴，低階妖族冒犯了高階妖族，只有死路一條。

　　這是每只妖族打出生起，就被灌輸?shù)焦亲永锏乃枷耄@是每只低階妖族的命。

　　他們，認命！

　　“卑賤的螻蟻們?！?p>　　群妖膜拜，卻未使瓊霄手軟，或許，她壓根對李長生之外的生靈心慈不起來：

　　“擋本帝的道，汝等萬死難辭其咎，本帝今日不想染血，汝等...自裁吧?！?p>　　我不想殺人。

　　你們自殺吧。

　　這狐帝，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霸氣絕倫！

　　赤地妖族會束手就擒嗎？

　　李長生惡趣味的想道。

　　很明顯，他低估了上位妖族對下位妖族的統(tǒng)治力：

　　“我等有眼無珠，請陛下恕罪！”

　　聞瓊霄言，為首妖將高聲吶喊，而后...自爆妖丹！

　　砰！

　　有了帶頭的，像是點燃了一排炸藥桶的連鎖反應，一只又一只的妖族告罪自曝。

　　“請陛下恕罪！”

　　“請陛下恕罪！”

　　“請陛下恕罪！”

　　“砰、砰、砰！”

　　...

　　一時間，血肉橫飛。

　　爆炸形成的血霧，于那青苔斑駁的古老城墻前綻放，宛如一場血色“煙花”秀。

　　所有自殺的妖獸，到死為止，都無怨、無恨、義無反顧。

　　仿佛他們只是在做一件，諸如吃飯喝水之流的天經(jīng)地義的小事而已。

　　“真傻啊...”

　　李長生復雜的觀看著這場鮮血盛宴，血塊濺射到他身上，他卻宛如雙腿被灌進了鐵鉛般，一動不動。

　　“他們不傻?！?p>　　瓊霄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李長生身后，抬手替他擋住橫飛的肉塊，都：

　　“這叫忠誠。”

　　“忠誠？”

　　李長生牽強一笑：

　　“對誰？你？”

　　“他們忠誠的不是我，是妖族?！?p>　　瓊霄負手而立，臉色平靜，說道：

　　“他們是為妖族而死的?！?p>　　“有意義？”

　　李長生困惑的問道。

　　“徒兒，你知道為什么你們?nèi)俗蹇偸莾?nèi)亂不斷，而我們妖族從沒內(nèi)亂過嗎？”

　　瓊霄望著不語的李長生，自問自答道：

　　“因為從東皇、西皇的時代開始，妖族就有一條誰也不能更改的規(guī)矩?！?p>　　“下位妖族，不得冒犯上位妖族的威嚴，無論知情，或不知情，違者，殺?！?p>　　“妖族，沒有個人，只有族群，這條規(guī)矩，在每個族群間傳承了億萬年。”

　　“正是這條規(guī)矩的存在，讓上位妖族擁有至高無上的統(tǒng)治權(quán)和殺生權(quán)?！?p>　　“正是這條規(guī)矩的存在，讓妖族擁有其他種族都沒有的凝聚力?！?p>　　“正是這條規(guī)矩的存在，讓妖族自洪荒到如今，從未退出過歷史舞臺。”

　　“今天他們不死，就是我壞了規(guī)矩，也是他們壞了規(guī)矩，所以他們甘愿自殺！”

　　一條號令。

　　一聲傳承。

　　一句族群。

　　就能讓成百上千的赤地妖族如飛蛾撲火般死去...

　　“值嗎？”

　　李長生喃道。

　　“沒什么值不值的?！?p>　　瓊霄語氣淡漠，說道：

　　“族群的延續(xù)，勝過一切，妖族的天賦不如其他種族，凝聚力是我們最大的底牌?！?p>　　“如果有一天妖族的凝聚力散了，那我們整個妖族，就都完了?！?p>　　族群勝過一切...

　　李長生打了個寒戰(zhàn)。

　　一個全部族人都能為族群犧牲的種族，該是有多可怕?。?p>　　難怪妖界能跟仙人魔三界分庭抗禮...

　　仙人、魔修都是人，就連鬼族都人死后變的，人族生生把一個種族分成了三個陣營，相互敵視。

　　唯獨妖族和神族，只是妖族和神族！

　　“你也會為了妖族犧牲嗎？”

　　李長生突兀的問道。

　　“不會?！?p>　　似乎猜到李長生會問這個問題，瓊霄沒多想，便給出了自己的答卷：

　　“我只會為你而死?！?p>　　“真的？”

　　“在眾多妖族心里，族群最大?！?p>　　瓊霄與李長生對視，鄭重其事的說道：

　　“但在我心里，你最大！”

　　“哈，那就行了。”

　　李長生甩了甩腦袋，把對妖族的敬畏和對人族的痛惜甩出腦海。

　　種族大事不是現(xiàn)在的他該考慮的，他只想考慮好身邊的愛人：

　　“魅晨，趕車，我們...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