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上課上了很久,在這么久的時間里她也是判斷起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她知道自己的爹不喜歡見外人,因為自己行為而生氣的可能性極大,但是,她就是做出了這樣的一個決定。
因為,她是老師,當(dāng)斷則斷!
她收下了這群人的禮物,那么幫他們做一件事也是應(yīng)該的。自己父親從沒給自己提起過他自己的事,但是現(xiàn)在有關(guān)事情找著他了,青禾也很好奇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自己那神秘的爹究竟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她和余政一行人慢慢走著,嘴里也是不時的閑談著。
余政也是得到了這樣一些新的信息:他整日待在院落之中,他不喜歡出現(xiàn)在陌生人的視線中,他從不談自己的事,他和自己妻子的關(guān)系很是冷淡。
這些信息無一不在證實著自當(dāng)初他被流放之后生活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究竟是什么導(dǎo)致了這些變化?余政不得而知。
但是此時既然讓自己的“侄女”引路都快到屋子了,再去思考太多就太不應(yīng)該了。
青禾帶著余政等人走到了院子外,然后站定,深吸了一口氣,就欲敲門。而在她身后的余政等人卻是神情凝重了起來。
余政等人自然是早早的就感應(yīng)到了屋子里人的存在,特別是余政。因為屋里的那人氣息雖有掩飾,但是和他所練的功法卻是同樣的天龍皇室內(nèi)功,直接就引發(fā)了他倆的元氣共鳴,他確定,屋內(nèi)那人絕對就是自己分別多年的哥哥——余惶。
院門再次敲響,一下,兩下,三下!下下都帶著緊張的氣息。
依舊如往常,青禾一個人先行打開門走了進去,然后守在門口,看著自己帶來的一群人。
余政回過頭,對同行的伙伴說道:“大家在外面等著可好?我想一個人去見他?!?p> “可是.....”
馮青青說道,因為屋內(nèi)的那道氣息就她感知而言絕對不算友好,其他人也有些擔(dān)心,他們也是同樣的感覺,這讓人很容易想到屋內(nèi)那人余怨未消。
“就這樣吧,放心,沒事的。”
沒人應(yīng)該阻止這樣的余政,從道理上來說也不該阻止,余政走了進去,然后反手幫忙關(guān)上了院門,將一行人隔離在了屋外。
“爹,有人找您。”青禾小心翼翼的對著后院的影子喊道。
“知道了,你去屋內(nèi),不要出來。”
對青禾而言,她爹對她這樣說話相當(dāng)于是命令,小時候的她要是敢多一句嘴絕對要遭到一頓打罵,所以她一般不會多言??墒乾F(xiàn)在她帶著客人,她怕因為自己這個小院里發(fā)生一些不好的事,因此本來很怕的她補充了一句:“他說他是........”
“我叫你進去?!?p> 震耳欲聾,簡單暴力的語言直接打斷了青禾的發(fā)言。“是~”她慌不擇路的立馬就跑得沒影了~~~。
“哥,好久不見!”
余政身形微移,站立在了離青禾父親不遠的地方故作輕松的打著招呼,渾然不顧椅子周圍那彌漫出的暴戾氣息。
屋外,手持長矛的紅丸已經(jīng)想向屋內(nèi)沖了,但是卻被黃寬拉了下來。
院內(nèi)的氣息一陣嚴峻,待在小屋內(nèi)趴在床上的青禾瑟瑟發(fā)抖。自從上次自己帶王闊見了自己爹之后,自己也是知道自己爹是個隱藏的高手,而且深知治世的道理,他也是開始指導(dǎo)自己修煉,為的是說自己有朝一日能夠配得上自家?guī)熜帧?p> 說實話,從那以后她以為自家爹脾氣變好了。
沒想到,爹還是那個爹,忍受不了任何人挑釁的爹。
她不由的想到,自己和師兄的婚事不會沒著落的吧?那樣的話,真是虧死了。她狠狠的敲著自己腦袋上的枕頭發(fā)泄著自己的小情緒。
余政沒以任何元力與之對抗,他只是靜靜觀察著面前這個蒙面帶著斗笠的哥哥如今如何樣了。
“看夠了嗎?開心嗎?”
余惶收斂了自身還有身上殘刀的氣息,然后問了一句話。
余政能感覺到他的語氣中帶有一絲悲涼,當(dāng)即也是回應(yīng)道:“大哥,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好久沒見你了,甚是想念?!?p> “我這副模樣沒什么值得想念的,你照顧好天下百姓就行了?!?p> “哥,你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余政從小學(xué)劍學(xué)兵法,余惶從小學(xué)治國學(xué)刀。前者主殺伐,為的是了征戰(zhàn)天下,而后者主守護,為的是守護天下??墒侨缃?,余政用著一把殺伐之劍守住了這個天下,而余惶這把守護之刀卻擾亂過天龍帝國。
余惶其實不擅長戰(zhàn)斗,但是此時身上卻有著殺人無數(shù)的那種暴戾氣息,以及除了斷腿之外的那些看著讓人揪心的一些細碎傷口。
還有,他的孩子青禾,只有十一歲。這又是什么原因?她是她的女兒嗎?
“問這些沒意義,如果你真的關(guān)心我就應(yīng)該懂得立刻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誰在殺你?”
“誰在殺我,誰能殺我?哈哈?!庇嗷掏蝗恍Τ隽寺暋?p> “從進門那刻我就能感覺到,您很不安?!?p> 余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遇到自己多年的哥哥他說話變得直接了起來,基本想到啥就是說啥。
余惶或許也是感覺到了余政的一些變化,他嘴巴抬了抬又閉上,然后說道:“青禾是我唯一的親人?!?p> 這算是解釋,解釋自己不安的原因。
“她呢?”
“死了。”
“怎么回事?”
“為了保護青禾?!?p> “他們是誰?”
“天羅帝國的傭兵。”
“還活著嗎?”
“也死了?!?p> 說話間,余惶的雙手有些顫抖。余政道:“能不能給我講講其中的發(fā)生的事,或許我能追查出這件事背后的主謀?!?p> 余惶看著他,然后說道:“你倒是成長了不少?!?p> “不是我的本事,主要我有一群伙伴。”
“是啊,若不是你的那群伙伴,恐怕現(xiàn)在天龍帝國就不在了吧。”
余政搖搖頭道:“不會,天龍依然會在,因為他們也是天龍國人,有著天龍帝國傳承千年的護國理念?!?p> “千年的護國理念?!庇嗷棠盍艘宦暋K匀灰彩侵捞忑埖蹏隁v史的,但是恰恰就是他這個被父親寄于了殷切希望的太子卻犯了原則性的錯誤,這個錯誤的發(fā)生的開始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讓他愛到骨頭的女人。
“坐吧。”
余惶秀袍之間元力擺動,一把椅子放在了余政身邊。
故事還得從二十年前說起。
那時候的余惶還是一個后天武者的太子,他拿著自己的寶刀就獨自喬裝進入了天羅帝國,在一個奴隸市場上,他遇到了獨行的戴著圍帽的她。她正在拿著傷藥救治一個正在流血的兔耳女子,嘴里喊著讓她不要害怕,她會送她回家。
天羅帝國向來就多這種情景的發(fā)生,但是她卻莫名的吸引了余惶的目光。
后來,兔耳女奴被她買了回去,余惶悄悄的跟在了后面,然后親眼看著她將她放生,然后還給了她一些用于逃跑的干糧。
后來,余惶又是多次的看見了她,她總是傻傻的從自己包里掏出一些銀兩,然后用來解救一些看起來甚是可憐的異族女奴。
雖然他不認識她,但他覺得她真傻。
天羅帝國處處都是這樣的地方,以她這樣的方式解救得過來么?
于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突然遇到了一個奴隸商人惡意抬高奴價的行為,若是她不掏出更多的金幣,那么這個奴隸商就會把她剛剛救治的這個奴隸給殺了。
她急的哭出了眼淚,但是卻沒有辦法,她沒有那么多錢。
但是不給錢的話,這就相當(dāng)于是她害死了那個奴隸。
然后奴隸商人提出了另外一種方法,就是用她自己做抵押,只要她等到另外一個人愿意出原來那個奴隸的價格買她,那他就放她離開。
聽起來很離譜,但是她就是同意了,然后自己站在了那被栓上了代表奴隸商品的鏈子,而原來那個奴隸也并沒有逃離這個奴隸市場就被抓了回來。
于是,余惶出現(xiàn)了。
他花錢買了這個少女,然后取下了她的圍帽——她竟然有一對貓耳!他覺得還挺好看的,所以就多看了幾眼,直接就把這個貓耳女子看得害羞了起來。然后,他也知道了她的名字——阿稊。是人和貓女的女兒,所以會說人言。
他問阿稊,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難道你不知道這種行為反而會助長奴隸主買賣行為嗎?
阿稊說,她知道,只是想到她們就覺得不忍心,看到之后更是。
她的軟萌軟萌的貓耳自然意味著她說的是真話。
于是,他們主仆自此之后就組隊一起去了很多很多地方,有了許許多多的故事,理所應(yīng)該的就戀愛了。
再后來,因為余惶得繼承王位,所以他得回國?;貒畷r他也是告訴了她自己的身份,然后希望她可以跟著自己,自己愿意娶她當(dāng)皇后。她自然也是愿意的,但是她有難言之隱,但最后還是說了出來,她說她其實也是天羅帝國的公主,但是因為是皇帝和女奴的女兒,所以在皇宮中除了三皇子關(guān)心她外其他所有人都不關(guān)心她,所以她希望可以和她三哥打個招呼。
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余惶渾然忘記了天龍帝國的祖訓(xùn),直接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還承諾之后會娶她。
之后的事很多天龍國人基本就知道了。
回國之后的余惶先是繼承了皇位,然后又是冒著被批斗的風(fēng)險娶了一個天羅帝國皇室的異族女子,然后就兢兢業(yè)業(yè)的治理著這個國家。也因為聯(lián)姻的關(guān)系,天羅帝國和天龍帝國開始成為互通有無的最好鄰國。
直至三年之后,先王去世。
先王去世,一切被天羅帝國掩藏著的陰謀開始慢慢的浮現(xiàn)水面。
余惶也彷如降智一般,竟然直接允許了天羅帝國三皇子帶兵進入了天龍帝國。
進入天龍的天羅帝國三皇子再通過一些動作最后把余惶這個真正的天龍皇帝還有她一起關(guān)了起來,自己開始真正掌控了天龍帝國的半壁江山。
牢中,阿稊也是明白了自己被利用了,原來天羅帝國皇族真正關(guān)心她的就沒有一個人,就連她最信任的三哥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
她好喜歡天龍帝國的,她覺得自己能嫁給余惶絕對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可是,事情發(fā)生,她才意識到原來她的幸運都是建立在天龍帝國不幸的基礎(chǔ)上。都是因為她,才讓余惶相信了很多自家三哥讓自己轉(zhuǎn)達的話。自己才是天龍帝國最大的罪人。
乞求無用,祈禱也沒用。
直至余政帶著他的兄弟們殺入天龍帝國的皇宮。
一時之間,戰(zhàn)亂四起,而他們被剝奪了所有的權(quán)利,本該被處以極刑的他們被余光顧于私情選擇流放了。
流放路上,他們遭到了一路追殺,受了無數(shù)的傷,最終還是順利的活了下來,然后逃到了天羅帝國。
余惶覺得自己愧對列祖列宗,所以也是不愿回到天龍帝國。
同時,他將自己的仇恨轉(zhuǎn)移到了天羅帝國的皇族身上。可是,他不是像余政那樣從小到大就是一名純粹的武者,報仇不成,反而引火燒身,導(dǎo)致自己兩人根本沒法在天羅帝國待下去。
而就在那個時候,阿稊她懷孕了。
雖然因為阿稊,自己犯了大錯,但是得知她懷孕的消息他還是有了一點做父親的喜悅。喜悅來的快可是敵人的快刀來得更快,因為懷孕,余政不得不每次竭盡全力的戰(zhàn)斗才能保住她們,最后幸運躲進了天羅人民一個村子的民宅之中。
而這個民宅就是碧柔的家,碧柔曾侍奉過阿稊,阿稊還是她的救命恩人,自從阿稊嫁到天龍之后,她也是沒有繼續(xù)在皇宮當(dāng)差。
于是,青禾出生了,在碧柔家的地窖下出生的。
而出生后的孩子卻是不得不忙于躲避追查,可是一聲哇哇大叫就輕松的暴露出他們的位置。
逃,只能逃。
而逃避傭兵最好的地方只有天龍帝國,為了自家的孩子未來有個好的成長環(huán)境,余惶也是放開了心中的一切,一把大刀舞得無數(shù)傭兵節(jié)節(jié)敗退。
可就在要抵達天龍帝國的最后一個關(guān)口,他們遇到自己此生遇到的最強大的一隊傭兵。
全是先天武者!
為了保護尚在襁褓中的青禾,阿稊身受重傷瀕臨死亡,余惶的刀斷了還被斬掉了一條腿。
碧柔也是接下了阿稊臨終前的囑托,從此成為青禾的娘,幫忙照顧余惶————任勞任怨,直至今日!
龍小洲
伏筆漸漸用完,故事也將走入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