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海,是一座擁有廣袤水域的超級陸間海,像一塊三明治一樣,被南大陸和北大陸相互包夾。
它表面看似平靜,實則隨時隨地都可能會卷起驚濤駭浪,這中間又隱藏著無數(shù)漩渦亂流。
即使有數(shù)不清的航海士和冒險家葬身于此,或尸骨無存,仍然無法阻止人們心中的貪婪與血液里的冒險因子。
況且這其中還有眾多的水域尚未被探明,南大陸和北大陸相互間也僅有寥寥數(shù)條相對安全和平靜的水道供船只航行。
“未知,”“神秘,”
“寶藏,”“冒險,”,
“追求,”“信仰,”
“...”等等不一而足,
令人熱血沸騰,令人失去理性,陷入瘋狂,
讓人一夜暴富,讓人一無所有,墮入深淵。
···
夾海,卡威斯尼灣水域
···
一條老舊的蒸汽鐵皮輪船“咯吱”“咯吱”發(fā)出異響,
噴出滾滾黑煙快速地航行在水面上,身后水面拉出遠遠地浪花。
船身兩舷和桅桿高處上有兩個醒目的標記,一個金色的噴涂,一條橫軸,與橫軸連接的上下兩個對稱的拋物線,遠遠看起來無法確定它到底是U還是像V,
不管它像什么,但整個夾海上行船的航海士,水手,冒險家基本都認識,這是一艘希望教會的船。
當然還有那個白邊紅十字的標記,像個救援“擔架”,不是嗎?
準確來說,它是南大陸和北大陸以及夾海上的部分國家在長期戰(zhàn)爭中,慢慢演變而來的中立性救護,救濟標志。
南北聯(lián)合公約,賦予了它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受攻擊和捕拿,而應(yīng)該隨時予以尊重和保護。
但現(xiàn)在,看起來它好像在加速逃跑,大煙筒不斷的噴出滾滾黑煙,海面無風,堆積的濃煙猶如一條盤旋在天空的大黑蛇,久久不散。
事實正如此。
···
希望·祈福號
一條老舊的蒸汽輪船。
“是的,西蒙尼神甫,祈福號已經(jīng)離開亞夏亞海進入了卡威斯尼灣水域”,
“這里很安全,這一帶偶爾會出現(xiàn)多勒王國海軍希多拉爾艦隊的巡邏,不用擔心,”
“感恩,吾主,希望女神”,
“阿希利亞!”
西蒙尼神甫低頭,雙手握拳于胸前交疊誦念禱告。
“贊美女神,”勞爾船長接著西蒙尼神甫的話說到,
“遺憾的是,祈福號上的發(fā)報機無法再繼續(xù)修復(fù)使用,”
“在甩開西托托勒比惡魔,瘋子的時候,我們不得不拋棄了大量淡水和物資儲備,”
“祈福號必須??肯6嗬瓲柛垩a給,”
“我們需要更多的幫助和支援,”
“西托托勒比的瘋子們也出現(xiàn)在了亞夏亞海域,這是對王國海軍的水手官兵老爺們的羞辱,”勞爾船長最后對著西蒙尼神甫說到。
“孩子,按照你說的去做吧,”
西蒙尼神甫簡單回應(yīng)勞爾船長,話音剛落,便轉(zhuǎn)身靜靜的看著菱形舷窗外面的大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勞爾船長聽聞,對著駕駛艙旁邊的一個通訊管道大聲喊道,
“戴森,把鍋爐開到最大,”
“菲茲,右滿舵,新目的地,希多拉爾港,”
又繼續(xù)對著菲茲道,
“看好了,有情況及時通知我,我到下層艙室看看,”
“船長,放心吧,這里交給我,”菲茲一臉嚴肅的回應(yīng)。
···
“希望歷1188年9月12日,黃昏時13點14分,卡威斯尼灣水域,
我是勞爾,受雇于祈福號。
就在兩個小時前,我的水手長菲茲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告訴我,在亞夏亞海北面發(fā)現(xiàn)了西托托勒比的瘋子,還有他們那高懸的章魚海怪骷髏旗,
他們一共四艘船,前進的方向正是祈福號,其中一艘速度很快,馬上就要遭遇了,
菲茲說,如果他沒認錯的話,他們擁有一艘北面新弗朗西斯帝國列裝皇家海軍的新式巡洋艦。
基于謹慎和航行條例,我下令祈福號加速遠離,但我到底還是低估了西托托勒比海賊團的瘋狂和殘忍程度。
在祈福號的意圖被發(fā)現(xiàn)后,那艘新式巡洋艦的幾發(fā)炮彈便呼嘯地落在祈福號周圍水面,
“嘭,”
“轟,”
“咚,”
“啪,”
炮彈砸出的巨大浪花打在舷窗和甲板上。
我知道,那是第一輪試射,用于校準炮火,
致命的炮彈馬上就會落在祈福號上。
來不及了,短暫思考后,我馬上下令水手們立刻把船上的淡水和物資儲備卸掉大半,
希望這樣做能不被那艘新式的巡洋艦追上。
各艙室都很緊張,除了教會的神甫和修士,剛剛的炮彈似乎沒有驚擾到他們,
南北聯(lián)合公約在夾海上能否威懾海盜,保護醫(yī)療船,我無法確定,這完全是看在瘋子們心情上的。
或者說他們太理想化了,又或者他們有希望女神的祝福從而無懼一切?
海盜們從不在乎什么紳士協(xié)議和君子約定,寫在紙上和刻在石頭上于他們而言,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他們只在乎黃昏時紀篝火晚餐上的美酒和性感熱辣的女郎。
那時我的大副正在電報機前發(fā)報,請求支援,
很不巧的是,剛剛呼嘯的炮彈砸出的巨大浪花把信號天線整個打到海里去了,
我就知道,老舊的祈福號看似光鮮,實則垂垂老矣,這是我和我的船員們受教會雇傭登船的第一天,就發(fā)現(xiàn)了。
侍奉女神,治病救人他們做的很好,但船只的保養(yǎng)管理和維護他們一竅不通。
祈福號沒有什么武器裝備,無法自保,最致命的武器也不過就是我工作臺抽屜里陪伴我十多年的柯爾特左輪了。
我印象里它似乎沒有擊中過任何人,是一個可愛善良的小家伙,
我有預(yù)感,小家伙今天很興奮。
祈福號的速度慢慢提起來了,我親自掌舵,脫離原本規(guī)劃好的航線,右滿舵,向南。
往南就是卡威斯尼灣水域,多勒帝國的內(nèi)海灣,希多拉爾艦隊的靶場。
當我還在巨蟹號上時,還曾見到過多勒王國海軍的希多拉爾艦隊的常規(guī)巡邏和演習(xí)。
希望今天有好運眷顧,贊美女神。
但遺憾的是,西托托勒比海賊團的炮彈比女神的祝福來的更早,更快,
盡管我在極盡努力的規(guī)避,但還是有兩發(fā)炮彈打在了祈福號老舊的鐵皮身軀上。
一發(fā)直接朝船中央甲板斜斜插落,擊穿左舷,落在海里,造成一死一重傷三輕傷,傷員都是在甲板上卸貨的水手,只有一個名字叫布魯克林的倒霉修士因為看熱鬧而回歸女神的懷抱。
另一發(fā)直接打穿后艙室上層甲板,以及停尸艙鐵皮大門,直接在停尸艙炸開,造成一片狼藉,
幸運的是這里是“空船”狀態(tài),沒有“顧客”,噢,不幸的布魯克林修士!
祈福號受的傷并不致命,隨著貨物越拋越少,被擊穿的左舷也遠遠保持在吃水線以上,速度也越來越快,離西托托勒比海賊團的瘋子也越來越遠。
炮彈也漸漸在落在船后的水域,看來暫時安全了,但我的大管輪,輪機長給我?guī)砹宋椰F(xiàn)在不太愿意聽到的消息,
他們分別告訴我渦輪已經(jīng)超負荷運轉(zhuǎn),蒸汽出的很快,機艙的溫度飆升,艙內(nèi)船員快要承受不住了......”
“篤,篤,篤,”
門外傳來敲門聲,勞爾船長架起羽毛筆,合上日志本,起身推開椅子準備開門。
···
“勞爾船長在嗎?”
“我是杰克·伊彌特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