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次,居然碰到了個硬茬,對方不但帶人直接打上門來,而且二話不說地廢掉他徒弟的道行修為。
“小友,厭勝之術(shù)可大也可小,我家徒兒頂多也就是詛咒對方罷了,可你一出手,卻是毀了她的人生!!”
馬成宗心知只要這回被受者的性命猶在,秀秀罪名完全可以從大化小。但隨意摧毀他人根基,而且毀掉的還是即將晉升高級之位的玄師,必將受到華國所有玄師甚至來自那邊的追緝討伐??!
“哦?如果馬老覺得厭勝之術(shù)小兒科的話,那么子母盅的盅毒呢?陰五百錢呢?厄鬼纏呢?”冷冷嗤笑出聲,司玖偏著腦袋,悠悠地開口道。
“您徒弟捉鬼沒什么本事,害人的手段倒真是層次不窮呢?!?p> 沒有人知道,就在剛剛二人斗法之時,她以請神術(shù)借助玄天神女之力,已然洞悉了陶秀所有過往曾犯下的惡孽罪果。
原來,黎朵朵母親杜美溪之所以會中子母盅毒,其背后還有著陶秀的推波助瀾?;蛟S黎朵朵不知道,但此刻她卻清楚那秦嬌和陶秀其實是遠房表姐妹的關(guān)系!
也正因這點子親戚之情,三年前秦嬌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暗算杜美溪性命時,身為玄師的陶秀非但不阻止,反而為其牽線搭橋,將頗為熟識的桑林達介紹給了表姐秦嬌。
不然,以那女人的身份閱歷,怎么可能認識善于種盅的苗疆玄師!
雖說桑林達詭計被識破,且因為母盅死亡身體迅速衰敗,沒撐過幾日就已經(jīng)死了。可秦嬌和陶秀那點點微末的關(guān)系,陶秀即將晉級高級玄師,以及出仙門門主馬成宗的袒護,杜家這才不得不忍下這口氣。
“一派胡言??!紅口白牙地胡謅,小友今天若拿不出證據(jù)來,那就留在出仙門吧!”瞇起銳利的雙眼,馬成宗表情陰沉得可怕,若非心里顧忌這個突然崩出來的小丫頭真正來歷背景,恐怕早就氣惱地已經(jīng)出手了。
“馬老,你要證據(jù),為什么不找我呢?”漆黑夜幕里,清泠男聲低低響起?;璋挡磺宓拇箝T處,某道高大黑影赫然現(xiàn)出。隨著優(yōu)雅步伐由遠而近,隱于昏暗里天神般的俊顏漸漸清晰。
削薄短發(fā),飽滿庭額潔白似玉,濃淡相宜的俊眉下,長長丹鳳眼微挑上揚。他與暗夜幾乎融為一體的墨眸,睨了眼老宅前院正緊張對峙的眾人,低低笑出聲。
“封少,你怎么來了?”難掩心底詫異,馬成宗瞇了下一雙老眼,目光瞬間變得意味深長。難怪,他覺得這丫頭看著有些眼熟,當日封少遭遇千年活僵襲擊,那個紅裙少女可不就是她么。
偏過頭朝身后保鏢使個眼色,封禹輕輕抬起優(yōu)美下頷,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道,“我呢,來送證據(jù)的。馬老,你那好徒弟可真不得了,背負五條人命,其中還有個一尸兩命?!?p> “如果讓玄師總會的人知道,這后果相信我不說,你也清楚吧?!?p> 聽從指示的周泯上前幾步,將手中厚厚牛皮紙袋,順勢塞進馬成宗的懷里后,朝正中央站著的高個女生點點頭,悄然退至封禹身后。
眨眨烏黑瞳眸,司玖本打算和出仙門大戰(zhàn)一場的心思,瞬間歇了。因為她知道,封禹顯露的這一手,出仙門的馬老頭不敢不放他們離開。
這邊,翻開手中詳細記錄著陶秀罪宗的資料,以及清晰無比的照片,馬成宗臉皮經(jīng)不住地抖了幾下,內(nèi)心掀起驚濤駭浪。原以為那些陳年過往,早被清除得一干二凈,誰曾想,封少居然還有如此大的能耐!
玄師總會與門派不同,宗旨在于監(jiān)督維護玄師界的平和發(fā)展。一但發(fā)現(xiàn)身為玄師的陶秀為了金錢利益罔顧殘害數(shù)條普通人性命,不僅僅陶秀必死無疑,甚至連出仙門和他自己也得被牽連進去。
權(quán)衡再三,馬成宗深深吸了口氣,強自壓下內(nèi)心的怒火抑郁,硬生生擠出幾分笑意,“封少,你和這小友是什么關(guān)系?!”
“她么,是我現(xiàn)在要護的人?!?p> 單手插兜,封禹哪怕面對一眾出仙門的玄師,神色表情依舊從容不迫。一字一頓的話語,明明白白地昭告著大家,小丫頭是他封禹要罩著的人,若想打她主意,就是和他作對!!
“封少,看在你的份上,此事作罷。”磨磨后牙槽,臉色變了又變的馬成宗權(quán)衡再三,終究長長嘆息地出聲道,“只是,封少送來的這些東西…………”
他最中意的徒弟已經(jīng)被廢,但其他弟子和出仙門還在,作為門主的馬成宗心中的天秤偏向誰,早就不明而寓了。
“剛好手里只有這一份,馬老如果喜歡,就留著吧。”優(yōu)美唇角弧度加深,封禹姿態(tài)自然地牽起身旁少女的手,仿佛閑逛別人家花園后打道回府般,“玩夠了,咱們該回去了?!?p> “…………”
低垂眼睫,司玖視線掃過一眼對方修長手掌,難得地沒有甩開。嗯,雖然她并不需要對方的出手幫忙,但有人撐場子的感覺,確實不賴。
燈光通明的老宅前院,隨著他們一行人的離開,氣氛忽而變得靜寂起來。
“師父,您為什么要放她離開??!”安頓好陶師姐的弟子匆匆趕來,神色隱隱不忿,率先打破了安靜。對方夜闖出仙門,重創(chuàng)門中弟子,這一消息如果被宣揚出去,出仙門的名聲威望何在??!
“是呀,師父,他們當中最厲害的也就是那個臭丫頭。至于封少,哼,不過出自京都第一大家而已,咱們何懼之有!”
他憤怒話語,立馬引起了門內(nèi)其他弟子的附聲。在他們眼里,京都十大名門望族又能如何!!
“鄒容,去,把這些東西都燒掉?!?p> 沒有回應(yīng)弟子們的話語,馬成宗反而偏頭吩咐那與陶秀交情甚好的弟子,直至陶秀罪證皆化為烏有后,他目光銳利如鷹地逐一掃過門下眾人,厲聲道。
“從今天開始,你們那些小心思算盤,都給我收起來。如果誰還敢像陶秀那般膽大妄為,就別怪為師不顧舊情,將你們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