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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錄

第二十七章:昆侖(三)

常安錄 兩只小狐貍 4591 2022-01-02 20:55:30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等宗封圖回過神來,天空中已是繁星點(diǎn)點(diǎn),

  昏暗的雪原上,人與雪似乎已經(jīng)融為一體,無法分辨。

  宗封圖聽到肚子一陣咕咕叫,他轉(zhuǎn)頭看去,

  身邊的宛朝陽尷尬的看著他,

  :“宗兄,都這么晚了,咱們該回去吃飯了吧?!?p>  宗封圖笑道

  :“好?!?p>  宛朝陽看了看已經(jīng)忘我的呂洞玄,輕喊道

  :“呂兄!”

  呂洞玄從忘我中被拉了回來,疑惑的看向二人,

  宛朝陽說道

  :“呂兄,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p>  呂洞玄眉頭微皺,他看了看周圍,雪原之上,只有零星的幾個人離開了此處,其余人都留在了原地,依然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呂洞玄遲疑道,

 ?。骸叭绱藱C(jī)緣在前,我不想錯過?!?p>  宗封圖笑道

  :“呂兄,太過于執(zhí)著往往會陷入死胡同,我們除了剛來之時收獲頗豐,現(xiàn)在大半天過去也沒有更多的感悟了,回去睡一覺,轉(zhuǎn)換一下心情,說不定,明日又能有新的發(fā)現(xiàn)?!?p>  呂洞玄想了良久,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說道

  :“好吧?!?p>  說完,他戀戀不舍的站了起來,跟隨二人緩緩的離去了,但他每走幾步,總會回頭看看石墻。

  今夜沒有風(fēng)雪,在雪原仰望星空,總覺得星空很近,璀璨的繁星也會看的更清晰一些,

  宗封圖坐在屋頂,默默的注視著天上的星空,眼神變得柔軟,

  :“怎么突然有些想家了。”

  宗封圖自語道。

  :“宗兄。”

  宛朝陽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屋頂,坐到了他的身邊。

  說道

 ?。骸奥犠谛诌@么說,我也有些想家了。”

  宗封圖看了一眼身后,問道,

 ?。骸皡涡帜兀俊?p>  宛朝陽笑道

 ?。骸八缢耍f明日還要早起繼續(xù)參悟劍神傳承呢。”

  宗封圖嘆了口氣,微微搖頭,突然問道

 ?。骸巴鹦?,你對那石墻有什么看法?!?p>  宛朝陽一愣,卻不知宗封圖為何這么問

 ?。骸白谛謱δ鞘瘔τ兴鶓岩桑俊?p>  宗封圖看了看村子里,那些原本住在村子里的江湖人一個都沒有回來,想必還留在石墻處,他又看了看村外,那些窯洞里,也盡是黑乎乎一片,無人歸來

 ?。骸翱傆X得哪里不對勁?!?p>  宛朝陽拍了拍宗封圖的肩膀,

 ?。骸坝母敢獍咽瘔诒姷拇_很奇怪?!?p>  宗封圖看了看宛朝陽的表情,笑道

 ?。骸巴鹦帜闼坪鹾敛粨?dān)心?!?p>  宛朝陽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無所謂的說道

 ?。骸耙驗槲也辉诤跏裁刺煜聼o敵,更不想追求長生不死,只求這一生活的自在,心中沒有欲望,別人就不能利用你?!?p>  宗封圖大笑,

 ?。骸肮鹦?,要是人人都像你這般灑脫,江湖哪里來的紛爭。”

  宛朝陽的目光突然轉(zhuǎn)向了遠(yuǎn)處,

  :“宗兄,你看那是什么?!?p>  宗封圖循著宛朝陽所指之處望去,

  天邊遙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道紅色的焰火,穿透層層云霧,在幾乎與昆侖峰頂齊高的夜空里炸開,璀璨奪目。

  宗封圖眼神里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歉意的對宛朝陽說道

  :“宛兄,在下有事要離開一會兒……”

  宛朝陽擺了擺手,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表情,打了個哈欠,躺在了屋頂上,說道

 ?。骸叭グ桑總€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可沒興趣探聽別人的私密?!?p>  宗封圖笑道,

 ?。骸盎貋硪黄鸷染啤!?p>  說完,宗封圖縱身躍起,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村莊,往山下躍去,背影逐漸消失在了雪原之上。

  宛朝陽看著宗封圖的背影,驚道

 ?。骸昂眉一铮煾壘褪遣灰粯?,身法遠(yuǎn)超昨日啊?!?p>  宗封圖離開沒有多久,

  “吱呀!”一聲,呂洞玄推開了屋門,

  宛朝陽坐了起來,

  呂洞玄望向了遠(yuǎn)處,宗封圖消失的方向,雙眼微微瞇起,沉沉的說道

 ?。骸霸趺礃樱鹦?,我說的沒錯吧,這宗兄果然藏著秘密。”

  宛朝陽笑道,

 ?。骸皡涡?,誰都有秘密,只要宗兄沒有害我們之心,又何必去追究這些?!?p>  呂洞玄說道

  :“宛兄此言差矣,這宗兄身上藏著諸多古怪,就說這宗兄出身泰山派,與我二人出身相比也沒有多高,卻能隨手拿出萬兩銀票,這可夠我瑯?gòu)謩觾赡甑幕ㄤN,他泰山派即便再富,也不可能如此揮霍。你再看看能住在這個村子里的都是什么高手,都是出自大派的人,功力最少也都是闊府級的一流高手,甚至沒有背景的闊府級高手,也住不起這里,只能在外面的窯洞里挨凍。再說剛剛,那紅色的焰火你也看到了,誰知道外面有他什么人在接應(yīng),宛兄,咱們可要小心,不要被他利用了。”

  宛朝陽看著他,有些失望

  :“呂兄,你這樣說便有些不厚道了,宗兄與我們非親非故,卻待我們?nèi)鐡从眩魶]有他,山下那位高手一掌便能將你重傷,若沒有他,我們也得跟那些人一樣住窯洞,況且,他既有錢,功力也高于我們,我們身上能有什么值得他圖謀的?!?p>  呂洞玄冷哼一聲,

 ?。骸昂撸∧悴徽f那一掌還好,我當(dāng)初是不懂,如今我也是闊府級了,我才明白,那一掌要真是闊府級的威力,以當(dāng)時宗兄的功力,怎么可能擋的住,莫不是找人演戲給我們看的,以此博得我們的信任。”

  宛朝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呂洞玄,他無法想象,昨日那個還在自怨自艾的呂兄,此時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骸皡涡?,不論如何,宗兄沒有虧待過我們,做人不能如此沒良心,宗兄如果要對我們不利,可有太多機(jī)會了?!?p>  呂洞玄哼了一聲,淡淡說道

 ?。骸胺廊酥牟豢蔁o,他以為我們初出江湖,沒有心眼,但我也不是軟柿子,可以任他隨意拿捏,宛兄,你也得多留個心眼,今日他叫我們回來,你再看看這村莊內(nèi)外,那些江湖人有哪個回來了,莫不是嫉妒我們進(jìn)境太快,怕我們超過他,說不定他此時又一個人偷偷跑去了石墻那里參悟?!?p>  呂洞玄說道此處,神色一變,說道

 ?。骸安恍校∥覀兊泌s快過去,不能讓他搶先我們?!?p>  說著,他迅速跑了出去,

 ?。骸巴鹦?,你快來!”

  宛朝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失望,他不住的搖著頭,嘆道

  :“呂兄啊,你太執(zhí)著了,被蒙蔽了雙眼。”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

  天蒙蒙亮,東邊的光明已經(jīng)露出天際,

  正躺在屋頂?shù)却诜鈭D的宛朝陽,聽到村外微微的踏雪聲。

  他坐了起來,

  一個人影漸漸朝著他們的屋子走來,

  一樣?xùn)|西從那人影手中甩出,

  :“接著!”

  宛朝陽接過,那東西發(fā)出“晃蕩”的聲音,

  是一壺酒,

  他看向那人影,是宗封圖,

  宗封圖笑著跳上了屋頂,

  :“宛兄,嘗嘗?!?p>  宛朝陽微微一笑,一口熱酒穿腸而過,身體的血液都好似沸騰了起來。

 ?。骸昂镁?!”

  宗封圖看了看下方,

  :“呂兄還沒醒,我還想叫他一起喝酒呢?!?p>  宛朝陽神色一滯,說道

 ?。骸八?,昨晚你走后,就去了石墻了,看來那石墻對他誘惑很大啊?!?p>  宗封圖轉(zhuǎn)念一想,心領(lǐng)神會,拍了拍宛朝陽的肩膀,說道

 ?。骸坝泻脛傩囊膊皇菈氖隆!?p>  宛朝陽點(diǎn)頭,沒有再去想?yún)味葱?,又是一口熱酒下肚?p>  :“哈!在這冰天雪地中,能有一口熱酒,還能與一摯友同飲,乃是人生一大快事。”

  宗封圖剛灌下一口酒,也是暢快大笑,正要說哈,

  卻見狗剩端著熱騰騰的清粥站在下面,大喊到

 ?。骸皟晌毁F客,下來吃早飯啦!”

  宛朝陽和宗封圖看了一眼,笑著舉起手中的酒,對狗剩說道

 ?。骸安挥昧耍覀冇羞@個。”

  狗剩搖了搖頭,端著早飯往回走,嘴里還嘟囔著

 ?。骸皟蓚€酒鬼?!?p>  屋上二人相識一笑,繼續(xù)飲酒。

  酒過三巡,微醺,

  宛朝陽面色微紅,看了看天邊,太陽已經(jīng)完全露出了天際,

 ?。骸白谛郑蹅兊萌ナ瘔α?。”

  宗封圖也是面色紅潤,說道

 ?。骸笆前?,咱們走吧?!?p>  說著,二人帶著略微搖晃的身軀,跳下了屋頂,搖擺著走出了村子。

  待二人趕到石墻之處時,

  卻見石墻那里有人在打斗,

  宗封圖定了定神,仔細(xì)看去,卻見打斗之人其中一人是那個灰袍中年人,也就是張簡陽,另一人卻是不認(rèn)識,

  只見二人戰(zhàn)斗幾位激烈,那個江湖人竟然可以與張簡陽斗個你來我往,

  宗封圖一下有些疑惑,

  宛朝陽也疑惑說道

  :“宗兄,這里什么時候來了一個宗師級高手了,我昨日還未見到。”

  宗封圖眼神一下變得銳利,他低沉的說道

 ?。骸翱峙率怯腥送黄屏??!?p>  只見那人越戰(zhàn)越勇,與張簡陽斗了個旗鼓相當(dāng),數(shù)百招后,兩人分了開來,

  那人狂笑不止,

 ?。骸肮医K于也是宗師了,從此踏入絕頂高手之列?!?p>  張簡陽微微一笑,滿眼欣慰之色,點(diǎn)頭道

  :“很好,很好?!?p>  那坐在中央的右使,也是難得的睜開了眼睛,微微點(diǎn)頭,說道

 ?。骸爸T位,這位俠士已經(jīng)突破了宗師境,只要諸位用心參悟,想必定能與這位一樣,成為宗師級的高手。”

  那人心滿意足,朝右使作揖道謝,

  右使問道,

  :“你可還愿繼續(xù)留在此地參悟?!?p>  那人果斷說道

 ?。骸白匀弧!?p>  說罷,他便又盤坐了下來,繼續(xù)參悟起石墻。

  宗封圖與宛朝陽在人海中找到了正在參悟石碑的呂洞玄,

  二人來到了呂洞玄不遠(yuǎn)處,

  宗封圖喊了一聲

 ?。骸皡涡帧!?p>  呂洞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宗封圖,又轉(zhuǎn)過頭去了,

  宗封圖感到有些怪異,呂洞玄看他的眼神里,他分明感到了一些怨恨,

  宛朝陽沉默的看著呂洞玄,

  宗封圖低聲問道宛朝陽,

 ?。骸皡涡诌@是怎么了?!?p>  宛朝陽沉默許久,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呂洞玄,說道

  :“呂兄恐怕是怪你昨晚非得讓他回去,現(xiàn)在眼看有人成了宗師,怕是眼紅了。”

  宗封圖自嘲一笑

 ?。骸暗故俏业牟皇橇恕!?p>  宛朝陽說道

  :“罷了我二人也不去打擾他了,便在此處坐下吧?!?p>  宗封圖點(diǎn)頭,隨即二人就地而坐,開始參悟石墻,

  宗封圖此時面色依舊還有些紅潤,

  眼神伴著些許迷離,

  只是今日的石墻,在他眼中卻有了些許不同,

  那石墻的十幅劍招,在他此時眼中變得混亂,

  原本每一幅劍招都是一個人形手握一柄劍,

  但現(xiàn)在,宗封圖的眼中,那人形變得越發(fā)模糊,每一柄劍卻越發(fā)清晰,

  劍與劍之間緩緩連成了一條線路,首尾相連,逐漸變成一條清晰連貫的脈絡(luò),

  宗封圖揉了揉眼睛,

 ?。骸斑@是……”

  他看了看身邊的宛朝陽,發(fā)現(xiàn)宛朝陽似乎也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神色凝重,

  :“宛兄!”

  他輕輕喚了一聲宛朝陽,

  宛朝陽看了看他,

  :“宗兄,我怎么感覺,這圖里的劍好像練成了一條經(jīng)脈。”

  宗封圖驚訝,原來宛朝陽也看出來了,他以為是自己酒喝多了看花了眼,

  宛朝陽又說道

 ?。骸皶粫窃蹅儍蓚€醉鬼看花了眼?!?p>  宗封圖笑道

  :“我也這么以為。”

  二人正在探討之間,卻見又有人站了起來,

  “轟!”

  內(nèi)力在那人身外流轉(zhuǎn),蕩起陣陣雪白塵埃,

 ?。骸霸谙露纺?,想邀張寥寥前輩一試身手?!?p>  說著,便騰的一下沖了出去,

  張寥寥睜開眼睛,淡淡一笑,起身與那人戰(zhàn)到了一處。

  人海中,無數(shù)江湖人看著激戰(zhàn)中的二人,有羨慕,有嫉妒。

  宛朝陽看著二人,說道

 ?。骸耙膊恢苷Q生多少宗師高手?!?p>  宗封圖看著那石墻上的劍,越發(fā)覺得它像一條連著的經(jīng)脈,

  :“我怎么看都像是一條運(yùn)功脈絡(luò)。”

  宛朝陽說道

 ?。骸皠e看了,我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宛朝陽搖晃著站了起來,

  身上氣勢一起,一陣風(fēng)吹過,他的秀發(fā)迎風(fēng)飛舞,衣袖飄蕩,頗有一點(diǎn)絕世高手的風(fēng)范,

  “呵!”

  他低呵一聲,全身內(nèi)力調(diào)出,他此時還只是通核級,還內(nèi)力還未進(jìn)入經(jīng)脈,只好順著圖中的脈絡(luò),以類似的順序調(diào)動骨骼中的真氣,

  真氣游走至全身骨骼,最后集于拳風(fēng),

  他猛烈一拳揮出,

  “轟!”

  真氣飛揚(yáng),一聲淡淡的悶響,沒有引起什么震動,似乎什么變化也沒有,

  宛朝陽失望的看了宗封圖,

  :“好像沒什么用。”

  宗封圖笑道

 ?。骸翱赡芪覀兪钦娴淖砹恕!?p>  宛朝陽笑著,坐了下來,可就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有一絲隱約的不同,

  他感覺到自己內(nèi)力變得充盈了一些,似乎剛剛那一拳并沒有損耗什么內(nèi)力,

  他疑惑的說道

 ?。骸拔沂钦娴淖砹藛幔以趺锤杏X打了一拳,內(nèi)力反而多了一點(diǎn)。”

  宗封圖也是不解,他看著石墻上那條線路,搖頭說道

 ?。骸斑@條線路怎么看都是一種內(nèi)力輸出的招式,但看著又與各個門派的招式無甚區(qū)別?!?p>  宛朝陽說道

 ?。骸耙荒阋苍囋嚕俊?p>  宗封圖點(diǎn)頭,他也搖晃著站了起來,隨著石墻上的線路打了一拳,

  感覺也是沒有任何變化,

 ?。骸霸趺礃印!?p>  宛朝陽殷切問道。

  宗封圖搖了搖腦袋,略微清醒了一下,坐下說道

 ?。骸拔腋杏X沒什么變化?!?p>  宛朝陽笑道

  :“看來是我們喝多了。”

  宗封圖說道

 ?。骸安?,我是說,一拳打出去后,我覺得體內(nèi)的內(nèi)力減少了,但是又在一瞬間被充滿了。”

  宛朝陽感受了一下,奇道

  :“不對,我剛剛坐下之際感到內(nèi)力不但沒有削減,而且還增加了一點(diǎn),雖然不多,但是的確多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可現(xiàn)在再次感知,卻發(fā)現(xiàn)內(nèi)力無故又減少了,這是怎么回事。”

  宛朝陽打了個嗝,說道

  :“看來真的是我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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